從繪畫開始的東京生活!
眼前是不斷向前蔓延的長路,耳邊是呼呼的河風,前路被模糊的白光籠罩,一切都氤氳在讓人舒適的氛圍中。
童話本的繪本風,讓一切看起來都讓東野千早覺得明快。
她正與身邊的東野司談話。
昨天自己進了弟弟的房間,發現他問班級同學借了一些不良讀物,她將其拿過來,又專程給東野司的同學打了個電話,很嚴肅的批評了對方一頓。
也因此,直到今天,自己的弟弟東野司也不怎麼理會自己。
看著東野司尚未發育成熟的稚氣外表,又發現他似乎依舊在與自己賭氣,東野千早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
她走到東野司身邊,用手撩起耳邊的長發,靠近東野司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或許是到了叛逆期吧,眼前的東野司並不領情。
於是東野千早隻能無奈地抬頭看向自己的父母。
直到這時,東野千早才微微發愣。
因為她發現,父母的臉似乎被什麼東西遮擋住了迷迷糊糊地成了一團,根本看不清楚。
可這並不讓她感到恐懼,因為父母不管怎麼變,都站在自己與東野司的身後
他們還在啊。
不知為何,東野千早一想到‘他們還在’這句話,心口就止不住有些發疼。
看到這裡的時候,不止是東野千早,另一邊的近衛涼花也有些難受。
她的母親在她剛出生不久後就去世了,就留下她與父親近衛對馬。
與東野千早不同,近衛涼花還有記憶那個時候的近衛對馬,或許也有過這麼守望自己的階段。
隻不過或許是自己在學校裡生活得太累了,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東野司這幅充斥著回憶一樣的畫作,不止是讓東野千早沉浸,旁邊的人也進入到了狀態中。
甚至連一直關心著東野千早的東野司都有些中招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禁不住感歎,這殺傷力確實有點太強了
而在東野司如此思考著的時候,東野千早的目光也轉到第三格。
父母守望自己的孩子,這是正常的。
可這第三格畫麵上根本就沒有東野司的雙親,甚至連自己的身影都消失了。
在這畫麵上,隻有東野司孤孤零零的一人向前走去。
東野千早像是變成了第三視角,變成了靈體,跟隨在東野司身後。
前麵的道路還是恍恍惚惚的白色。
東野司的腳步也沒有停下來。
東野千早隻是看著不斷向前的東野司一人,一種說不出的感傷就從心裡冒出來。
自己想要的,想看見的真的是這種情景嗎?
東野千早下意識向前走去,有點想要抓住前麵東野司的手掌。
但讓她無可奈何的是,她現在屬於第三人稱視角,根本就沒有手腳也根本不可能抓住東野司的手掌。
說到底人又有什麼可能去抓住油畫裡人物的手掌呢?
正當東野千早猶豫思考著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手掌有種牽住的感覺。
是的。
被牽住了手掌!
位於現實中的東野千早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麵前第三格的油畫好像已經改變了。
不知何時,畫麵上的東野司已經轉過身,伸手牽住了東野千早的手掌。
而這變故也被高橋由美、藤原葵她們看見了。
油畫動了?
還能回身牽手?
是我出現幻覺了嗎?
就連高橋由美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眼前的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油畫還是哪幅油畫,依舊沒有什麼改變。
高橋由美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阿葵,你剛才看見了嗎?”
“當然看見了。”藤原葵忍不住掃了一眼高橋由美,接著才喃喃自語“東野老師畫得真好啊”
確實是畫得太好了
她從來沒見過有如此代入感的油畫。
特彆是手掌被牽住的感覺這玩意兒是怎麼畫出來的?沒有什麼科學根據啊。
她們看著自己的手掌,都有些小小的發愣。
但那也是她們的事情了。
東野千早的目光早就轉向了第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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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漫長延伸的道路。
但與上一格油畫不同,東野千早發現自己被東野司牽著手。
兩人互相支撐著,向前一步一步地走去。
這是一條漫長的道路,就算到現在也還沒走完,但不知為何,東野千早隻是看著身邊的東野司,就覺得自己似乎有繼續走下去的氣力。
可還有一件讓東野千早在意的事情。
父母呢?
一直以來,支撐著自己向前走去的父母呢?
這是一個大問題,東野千早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但又不得不去思考。
然後
她就明白了。
是的,沒有靈光一閃,沒有豁然開朗、撥雲見日。
東野千早隻是去思考了,然後便得到了答案。
“爸爸和母親,都已經去世了。”
東野千早低下頭,輕聲地喃喃自語著。
是她當初親手將父母送進火葬的。
一個人,不管生前再怎麼偉大,死後,竟然用一個小盒子就能輕鬆裝下
是的。
自己的父母已經去世了。
東野千早又想起了那兩張血肉模糊的臉。
但這一次,東野千早卻出奇地沒有什麼害怕的情緒。
也沒有什麼悲傷之感。
她隻是對著這一男一女,重重地鞠了一躬。
隨後用力牽住身邊東野司的手掌,向前走去。
她像是不想回頭再看。
但每每走上兩步的時候,東野千早總是會偷偷地回頭看一眼。
父母被遠遠拋在身後,靜靜地看著她與東野司,原本應該血肉模糊的麵孔恢複成了原來溫和的表情。
看著已經被自己與東野司拋出一大段距離的父母。
東野千早雙眼閃著淚光,鼻涕也管不住地一同冒出來,說句涕泗交流完全沒有問題。
但東野千早最終還是沒有哭出聲。
對於她來講,這仿佛就是見到自己父母最後一麵的機會了。
她不想讓自己的父母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於是她回頭,背過身子。
然後伸出手。
向留在身後,永遠跟不上來的父母輕輕地揮了揮手。
這像是在揮手告彆。
又像是招手讓他們回來
這也自然而然地構成了第四格的油畫。
東野千早將整幅畫看完,隻覺得身體有點脫力,一下子就鬆軟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