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可以不用自然景觀表示。”東野司點了點頭。
“那如果是這樣我就有些粗末的見解了”
山上千夏摸了摸腦袋,思考著說道“東野老師,人從幼年,到壯年,再到中年,最終到老年這是否就能夠對應傳統節氣的春夏秋冬呢?”
她輕聲地說出來,同時又在觀察東野司的臉色,最後也沒忘補一句“當然,這就隻是我的一己之見。東野老師你完全可以忽略的。”
這個小女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害怕背鍋。
不過
她提的這個建議還真的挺不錯的。
以人的成長曆程對應四季春夏秋冬的變化。
這聽著很是合理,在邏輯上麵也解釋得通。
這麼一想還真可以!
且聽著山上千夏這個想法,東野司的腦中也像是閃了道靈光,一下子冒出了不少想法出來。
這個主題確實能畫,而且還是畫人這就更加難不住東野司了。
人與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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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壯年、中年、老年。
幼年應該是草綠底色,帶點柔潤的春光,帶點日本特色的春日櫻花,孩子在朝陽底下玩耍,陽光要選用給人最為透氣感的鋅白調色。
壯年應該是黃與青調子的底色,已經成人就不再像幼年時期那樣天真柔和了,走在路上,夏日強光也跟著灑下來,射在身上要帶著點辛辣之感,象征著進入社會後所遭遇到了種種困難,所以顏色要選用亮且持久的鉛白
不過鉛白這玩意兒毒性有點大,東野司以前當職業畫家的時候就很少用了,他覺得還是找其他白顏料代替一下比較穩妥。
中年應該是有些泛黃的底色,漫步於秋林中形單影隻的女性,要有一種沃爾科夫《十月》的感覺。
東野司傾向於用赭石調出一些紅潤柔和尚且回春的色彩來。
老年則對應著冬日,萬物枯寂,屋簷搭著雪,有老人坐在屋簷底下,看著底下還要鋪一層平靜的赭石色調就如已至暮年的老年人本身一樣。
可若隻是這樣還不夠。
東野司摸著下巴思考。
隻是這樣,其實也就隻是人與景觀的結合
雖然有了一層寓意,但從整體來講,整體的表現手法太過單調了。
“人的一生,不隻是旁觀者這幅畫也一樣不能隻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
“哎?”
本來還在幫東野司琢磨著究竟要怎麼畫的山上千夏與矢野龍一愣住。
他們倆禁不住回望向東野司。
重要的不是讓旁觀者欣賞
而是要畫一幅大家都能代入其中的畫作!
是的,讓他們去體驗畫中四季變化,人的生老病死。
如果能做到這個地步
那就毫無疑問是一幅出色的油畫作品了。
東野司露出一副‘我大概明白了’的表情,嘴裡麵還念著山上千夏與矢野龍一完全弄不懂的話語。
這讓兩人也是一臉懵逼,互相對視一眼。
“謝謝千夏還有矢野桑了,我想我大概應該怎麼辦了。”
東野司笑著感謝一句,隨後又和瀨尾大悟打了聲招呼,表示今天他就不待著工作室,先提前回家了。
動作之快讓瀨尾大悟都有點傻眼。
直到他迅速離開的背影消失,瀨尾大悟才一臉錯愕地看向山上與矢野兩人。
“呃我也不知道東野老師發生什麼了。”
矢野龍一率先張了張嘴表態道。
旁邊的山上千夏也緊隨其後,同樣一臉懵逼。
怎麼回事?
剛才還討論著怎麼畫油畫呢?
怎麼東野司突然就一副‘好!我明白了’的表情離開了?
難不成這就是職業畫家的世界嗎?
就好像難懂的抽象畫一樣,壓根兒就是完全弄不懂。
東野司離開東野工作室後並沒有四處閒逛,而是徑直回了家。
前麵也已經說過,在他家中一個空儲物室裡麵放著他的畫具,當初他給東野千早治療病情所畫出來的油畫,就是在這個儲物室裡畫出來的。
這地方其實很不錯,上麵還開了窗,空氣流通很自然,不用擔心油畫顏料的味道散不開而讓腦子暈暈沉沉
這算是常識了。
那怕是冬天受點冷,畫油畫的地方最好還是通風,要不然容易喉嚨疼,頭疼。
東野司一回到家中就看了一眼儲物室裡早就已經繃好的畫布
這畫布是他昨天晚上用釘槍那些油畫老夥伴釘好的。
冬天空氣中水分少,昨天往畫布上刷的那層漿已經開始發乾了。
看這個情形明天應該就能直接動工了。
不過
“在那之前還是先把這種感覺先抓住”
東野司從旁邊的箱子中摸出一本速寫本,捏著鉛筆沙沙沙地就在上麵畫著。
他畫畫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然,手臂甩得很開,看上去很有畫家的味道。
隻是十五分鐘過去,東野司就已經將整體畫麵的大體框架定好了。
東野司並沒有如剛才與山上千夏討論得那樣,直接就開始進行‘幼年、壯年、中年、老年’這些階段的繪畫。
他先在整體的畫麵的邊緣畫出了一雙手。
那是一雙已經蒼老,粗糙得看不出男女性彆的手掌
這大概是一雙畫家的手掌,此時這位畫家正手捏著畫筆。
由於這雙手實在畫得傳神,仿佛旁觀者真感覺到自己就已經變成了東野司畫中的這位畫家了一樣。
他緩緩地伸出畫筆,似乎要在麵前空白的畫布填補上顏料。
而在畫架背後,是一個立櫃,裡麵放滿了各種證書以及榮譽,
有些證書已經泛黃,象征著他壯年時獲得過的榮譽。
有些證書還算嶄新,應該是他老年,也就是現在所獲取過的榮譽。
東野司的細節做得很好,那怕這隻是用鉛筆畫出來的東西,都讓人彆有一番韻味。
壯年、老年
是的。
東野司想靠著這種獨特的第一人稱的體驗視角
讓欣賞者體驗畫中的世界畫中的春夏秋冬以及這位畫家的一生。
“看看能不能成功吧!”
東野司看著逐漸成型的基本框架,雙眼來了興趣。
這是畫家的一生!
同樣也是欣賞者們能夠體驗到的生老病死!
這不把你們全部帶進溝裡去?
東野司這麼想著,手中的筆卻絲毫沒有停下。
很明顯,他是進入到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