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逃跑,也不是撇下五哥他們,眼看著他們陷入重圍。”
溫浪不願再提痛苦的往事。
他可以窩囊,頹廢,甚至已經不在意外人的嘲笑。
然他本能不想小暖再誤會自己臨陣脫逃。
“我遵從哥哥們的意思,去搶回公主的,哥哥們都戰死了,沒人給我作證,我深入草原,偷襲進入北蠻王庭,可我沒能見到公主,就被我北蠻王單手擒拿,一敗塗地!”
“不怕你們笑話我,當時我一直認為自己功夫是天下第一來著,從未看得起北蠻王——我不僅沒救出公主,還讓公主去了北蠻王的王帳——翌日,我被釋放了。”
“小暖,你娘說得對,我就是個沒用的男人!”
撕開他想都不願意想得記憶,摸出酒壺,狠狠灌酒,劣酒讓他雙眼更紅,目光迷離
“我還活著做什麼呢?我在最得意的功夫上敗了,讓至高無上的公主受辱,哥哥們為掩護我千裡奔襲,寧死不退,可是——卻落得好戰不聽號令的罪名,戰死都是戴罪之身,親眷得不到保全。”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蠢,是我沒用。”
溫浪有點癲狂,這些事,壓了他十多年,他本身就不是個能承擔這些事的性子。
若不是今日機緣巧合,溫浪還不肯說呢。
溫暖抬手重重一擊在溫浪脖頸上,他眼前一黑,手中的酒壺落地,昏死過去。
老太太快步走過來扶住溫浪,心疼又抱怨“你就讓他瘋一場又如何?這些年把他憋屈壞了,我就知道浪哥兒不是壞的,他太委屈了。”
那也是他活該!
溫暖就是無法同情溫浪。
“我不是擔心他身體嘛,何況在讓他瘋一場,傳出風聲,徒惹麻煩,壞了我的計劃。”
“那你也彆——彆用這麼大的力氣,他是你爹!”老太太懷疑溫暖故意的。
“下次一定注意,叔祖母快扶著他回去歇息吧,我讓盈姑熬燕窩,以後他需要大量肉食,我一會兒去肉鋪定肉。”
“你還想有下次?!”
“口誤,口誤,絕沒下次。”
溫暖沒法子同護短的老太太講理,她對溫浪無感,可也不能阻止老太太心疼同情溫浪。
就連白掌櫃對溫浪的目光都柔和上幾分。
溫暖懷疑以前溫浪跟個小少爺似的,莫不是周圍人都很疼他,寵他?!
“以後白掌櫃不可再登門,陛下一日沒有定下再次興兵北伐,我同白掌櫃的關係就不好讓人知曉。”
溫暖送白掌櫃時,輕聲說道“朝中反對安陽長公主回朝的人不單單隻有武王殿下,今兒聽我爹說的事,我總覺其中定有內情,說不好還有叛徒,否則我爹那幾個義兄怎麼突然就被圍了?”
白掌櫃深以為然點頭,“你有事儘管讓人知會我一聲,溫浪的性子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內情,還得你多費些心思,明兒,我給你送隻狗過來。”
溫暖一臉費解,怎麼好好的突然提起狗了?
她不喜歡養狗的。
翌日,溫暖得到一對長得像狼,其實是狗的狗。
這對小狗最喜歡圍著溫浪轉悠,溫暖仿佛明白了什麼,看溫浪抱著兩個小狗玩耍,他可算見到同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