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小福子應了一聲,又問道“那魏王殿下——那裡的人是不是也撤回來?”
“不用,給本王繼續監視他。”
一個如同跳蚤一般的李湛,再多一個皇姐派人京城攪局的人,武王的頭漸漸有些疼,上輩子就有頭疼的毛病。
原來重生也不是在任何事上都能一帆風順,他改變了一些事,拉攏一些人,也會遇見前世不可能碰到的事。
如今他不是在皇姐麵前低頭認輸的幼弟了,即便安陽長公主親自回京都未必能奈何他。
“給胡總兵以及關外送信,打聽皇姐的消息,問清楚了皇姐可曾生育,可曾教導徒弟,尤其是讓大同的胡總兵謹慎小心,防止北蠻興兵。”
武王思索片刻,又說道“今年雪下得多,而且雪勢很大,來年許是有暴雨,淮河等地防洪不容樂觀,戶部國庫銀子不許再動,工部也要派人去巡視河堤,一旦發現危險即使搶修,不能再讓百姓再受洪水潰堤之苦。”
“勞煩先生為本王寫一份奏表,將所需銀子盤算清楚,讓陛下明白用錢的地方很多,國庫並不富裕。”
“謹遵王爺之命。”齊先生學富五車,寫一份奏表很容易。
何況王府的書房不單單養著他一人,擅長文書盤賬的人不少。
武王禮賢下士,不擇出身,隻要有才,哪怕一些歪才,武王也會招攬。
………………
溫浪不大習慣擺弄袖口,不敢置信說道“這是我?!”
鏡中人的溫浪兩鬢蒼白,眼角眉梢已有皺紋,不負年輕時俊朗,可他一身華服,再加上撿起功夫,養胖了一些,倒也是個中年帥大叔。
公主還在時,他的穿戴都很考究,公主喜歡打扮他,好料子都留給他做衣服。
後來,他同尹氏漸行漸遠,尹氏惱恨他,奴才都看不起他,他的衣服都是粗布料子,而且沒人幫他洗衣服。
這幾年,他學會了做飯,學會了自己洗衣服,偶爾還會幫溫蜇洗衣服。
以前不放在眼中的玉佩等配飾,他拿去換了銀子,剩下的幾樣給了溫蜇,畢竟溫蜇在國子監得稍稍講究些許排場。
溫浪給不了溫蜇太多,儘可能讓兒子不太丟臉。
“小暖不用出麵了,我自己一個人去收劉掌櫃的鋪子,本來就是公主的產業,他一個叛徒占據多年,還敢不給?沒這道理。”
“我不去,您收得回來?彆是到時候幾句話就被打發了。”
溫暖幫溫浪撫平衣領,明明自己沒這麼細致的。
可能是被李湛影響到了。
上次李湛看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後,溫暖出門穿衣會整理得很平整。
溫浪剛想耷拉下腦袋,後腰挨了一巴掌,幾份地契房契塞到溫浪手中,溫浪看清楚後,愕然問道“小暖何時拿到手的?公主把這些契約留給了你?”
“假冒偽造的契約,您看不出是假的吧,大哥在造假上還是有一手的。”溫暖笑咪咪說道。
溫蜇一點不覺得驕傲自豪。
“沒小妹指點,我做不了這麼像,不過,小妹怎知當年公主留下的契約買賣雙方同中間人?”溫蜇沒見溫暖出門,也沒見白掌櫃等人再登門。
溫暖笑道“我說我夢見長公主了,你們信嗎?”
溫蜇說“不信——”
“我信!我相信公主托夢給小暖。”
溫暖說什麼,溫浪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