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扇子搖晃,“以後你們長點記性,爺再去畫舫不是去尋歡作樂,爺是辦正事去的,彆有事沒事就上折子彈劾爺,浪費紙張不說,父皇沒精力看你們胡說八道。”
“魏王殿下,禦史的責任就是聞風奏事,監督百官勳貴。”
“爺隻讓你們少彈劾爺,沒阻止你們奏事。”
李湛嘲諷道“你們不敢彈劾貪贓枉法的朝臣,不敢彈劾尚書府公子調戲民女,不敢彈劾英國公寵妾滅妻,不敢彈劾的人太多,可是一個彈劾折子不上,豈不是皇上白養了你們,你們成了你們最為鄙夷的國之蛀蟲,光領俸祿,不做事。
於是,爺就成了你們攻訐目標,每月你們完不成彈劾次數,就拿爺頂上,爺去茶樓喝杯茶,聽個小曲都是錯,而爺一腳把調戲賣唱女的尚書公子踹下樓無人提起,不,還是有人提的,彈劾爺仗勢欺人,沒有王爺的寬容,有損皇室臉麵。
甚至彈劾爺欺淩重臣子弟,狂妄囂張,懇請父皇嚴加管教,否則朝臣會寒了朝臣的心。
也就是父皇寬容,換了爺,這點事就寒心的臣子,爺不敢用,父皇給你們俸祿,你們為父皇辦事,等你不要俸祿,不求榮華富貴,把百姓捧高再說寒心,爺還能聽一聽。
爺沒見你們打了管事的兒女,管事因此懷恨在心,吵吵嚷嚷說寒心了。”
禦史們集體失聲,整個督察院禦史台的臉麵今日被魏王一人狠狠撕下,把他們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其餘朝臣沒好到哪去。
朝臣們後悔不該來牡丹會。
在朝堂上,他們還可以壓下魏王,可在武王府的牡丹會上,又正是魏王立下大功之時,他們不好針對魏王。
就算有人不怕魏王,未必說得過氣運正盛的魏王。
忍一時之氣,魏王得意不了多久。
武王忍了,紫袍閣佬們也忍了。
他們斷然不會支持他做太子。
李湛天資聰慧,辦事利落,比皇長子等人更出色一些,可李湛並不是朝臣所期望的帝王。
隻是個王爺就對朝臣們刻薄,一旦做了太子,做了皇帝,朝臣在他手下能有好?
和光同塵,中正持穩的帝王才是好皇帝。
德妃看著李湛怨懟朝臣,緊繃不安的心沉靜下來,李湛得罪朝臣,他再聰明也不會如同夢裡那樣成為皇帝。
皇長子依舊有希望。
隆承帝問道“你說了這麼多,不會想以後繼續做個荒唐王爺吧。”
李湛反問“兒臣願意,您肯答應?”
“你明白就好,既然你能做事,朕就不能再讓你繼續悠閒荒唐下去,朕將錦衣衛交給你,錦衣衛指揮使聽你明令,把所有叛徒埋藏的暗棋找出來,把京城從上到下,都給朕梳理一遍。”
隆承帝按著溫浪的腦袋,冷幽幽說道“朝廷同軍中,凡事涉案的官員,朕準你先斬後奏,三品以下先斬後奏,你還不定性,你把朕的臣子都殺光了。
溫浪,你跟湛兒一起把叛徒的眼線找出來來,問明白了才好殺去把北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