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楓背對著他們,出言提醒,“您不是還有要事同溫姑娘說?詢問溫四爺叛徒的事,以及花娘——溫蜇,您說,這些最好提前同溫姑娘父女通通氣。”
李湛拿扇子敲了敲自己腦袋,糊塗了,糾結一些有的沒的,並不能取信溫暖。
說得再真誠好聽,不如讓溫暖自己看清楚,他不好女色,很純情的。
李湛目光從溫暖飽滿的額頭,挺直的秀鼻到菱形的唇瓣,淡淡粉嫩的唇兒仿佛很柔軟,時刻誘惑著他。
沒有溫暖,李湛索性博愛了。
察覺到自己對溫暖的在意後,他就再沒心思去欣賞其餘美人了。
溫暖說道“既然有這麼多事商量,王爺進屋坐下慢慢說,夜風還挺涼的。”
李湛隨著溫暖進了廂房,環顧一圈後,李湛微微皺眉,垂在身側的手,時不時搓搓衣襟,見不得擺設不齊整。
他不能糾正屋中的布置,不能說掛在牆壁上的畫擺得不正,向右偏了半寸,不能說古董架子上的珍玩,有幾樣不能擺在一起。
不能提角落中的香爐沒擦乾淨,還殘留著燃燒過後的香料渣子。
李湛眼睛疼,憋得很難受。
客廳尚且許多不如意李湛心意之處,溫暖的閨房不知亂成什麼樣子,胭脂水粉什麼不會隨意丟在梳妝台上,溫暖的衣服隨意掛在屏風上……李湛不能再想下了,渾身隱隱有幾分燥熱。
吳楓暗暗掐著自己的大腿,真不能笑,王爺都這麼鬨心了,他一旦笑出聲,回去準沒好果子吃。
成為王爺的心上人,其實也挺難。
尤其是灑脫自在,天生沒有女孩子敏銳細膩那根筋的溫大姑娘,她同王爺成親了,王爺絕對會管得很多。
溫大姑娘隨意擺放東西,王爺跟在後麵連收拾帶擺正,畫麵太美,吳楓承認自己很想看。
即便王府有下人伺候,糾正溫暖,王爺願意自己親自動手。
溫暖提起茶壺到了茶,一不留神倒得太多,茶水蔓出染濕了桌布,溫暖不在意把茶杯遞給李湛,坐下後,翹起二郎腿,悠然晃了晃
“我爹打算出繼到叔祖母名下,他正同叔祖母一起商量出繼的事,關於叛徒齊越以前的事,我不大清楚,不過其餘的事,能同王爺說上幾句。”
李湛目光從不夠平整且帶茶滓的桌布轉移到溫暖搖晃的腿上,她沒穿女孩子喜歡的精美小巧的繡鞋,溫暖穿著翻皮的靴子,底兒很厚。
一般男子才會選擇穿這麼厚底的靴子。
“王爺?”
溫暖沒有放下二郎腿,身子後仰,越發隨性慵懶,仿佛沒有骨頭一般癱軟,可吳楓卻知,溫暖隨時隨刻都能抽出寶劍殺人。
不把溫暖當作女子,看她很順眼,起碼吳楓覺得溫暖不是麻煩,也沒女孩子的矯揉造作。
可他家王爺當溫暖是女孩子的。
可憐了,我的王爺。
“令尊打算出繼?”
李湛恍然道“也好,省得本不太精明的溫四爺被貪婪的親族連累了,令尊倒是果決,爺本以為他得等被親族傷透心,才會死心。”
李湛懶得管閒事,不過有關溫暖的事,他不自覺就想著幫看看,幫想一想,如何做得更圓滿一點。
“不過,爺建議出繼的事,再等兩日。”
李湛抿了一口茶,有點難以下咽,溫暖的日子過得太粗糙了,根本不懂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