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長子用溫浪幫?!
溫浪故意讓皇長子難堪,畢竟溫浪公認的廢物,皇長子連廢物都比不上。
其實又有幾個人能有過目不忘之能?
就隆承帝所知,隻有溫浪,李湛記憶力也很好,但不如溫浪。
皇長子同溫浪相處後,徹底明白為何滿朝文武有一個算一個都對溫浪有仇怨了。
溫浪根本不懂謙虛,不懂得藏拙,不懂得審時度勢,不懂得事太多太多,連皇長子公認的寬厚性子都對反感溫浪,可見溫浪有多招人恨。
然而,溫浪就是得隆承帝喜歡。
皇長子有時深深懷疑,溫浪才是父皇的親兒子。
“德妃娘娘摔了一批茶具瓷器,皇後娘娘立刻讓人給她送去,這怎麼能是嘲諷德妃娘娘?
皇後娘娘明明是怕德妃沒茶杯喝茶,沒飯碗用膳,擺不起瓷器擺設,顯得德妃寢宮空當當的。
她本是一片好意,關心德妃,即便有錯,也是德妃的錯,皇長子勸說德妃娘娘彆再摔瓷器了,這不是浪費好東西嘛。
您跟了陛下幾日,當看到陛下為銀子頭疼,陛下日子過得節儉,德妃卻在鋪張浪費,這可不是好事。”
溫浪眼神無辜純粹,繼續說道
“臣理解皇長子殿下子不言母過,不好訓誡德妃,不過,皇後娘娘是您的嫡母,您不該向陛下告嫡母不賢,皇後娘娘給德妃送東西都不賢,皇長子認可的賢妻又是誰?
臣讀過一些史書,皇後不賢,陛下膝下皇子少且養不住,而皇上的兒女成群,極少有夭折的皇子,單這一條,皇後娘娘就沒辜負陛下的信任托付。“
皇長子“……”
隆承帝笑嗬嗬品茶看戲,都以為溫浪口舌不行,溫浪是有點單純,可正因為單純,才敢做敢說,沒那麼多衡量,花花腸子,往往直指本質。
懟得皇長子說不出話。
隆承帝吩咐溫浪去書架上尋幾本書,溫浪領命告退後。
“你當知道朕對你希望很深,這幾日你表現一直很讓朕滿意,蘇首輔等人也都讚你敏而好學,寬以待人,嚴以律己,有聖主之姿。”
“他們謬讚了,兒臣當不起。”
皇長子口中謙虛,心情漸漸飛揚,遙不可及的太子之位,一下子離他很近。
“好就是好,你自信一些,朕不至於嫉妒你得朝臣歸心,朕反而希望你做得比朕更好。”
“兒臣有今日,全賴父皇教誨,您為兒臣聘請名師,讓兒臣得以比兄弟們更早涉及政務。”
“行了,你是朕的長子,朕給你多幾分機會也是應當的。”
隆承帝阻止皇長子,道“少同朕說客套話,說你有今日依靠朕,不是你認真同大儒們學習,朕也不會把你提上來,你同朕是父子,不必過於小心,朕對你們兄弟幾個,父親偏向更多。
隻要你不學李湛那麼胡鬨任性,朕一直會你的慈父。”
隆承帝突然咳嗽起來,臉色漸漸蒼白。
田公公小跑著端上湯藥,伺候隆承帝服下。
皇長子眸子微動,“父皇的身體……叫太醫來給您看看?”
隆承帝喝了湯藥,氣色不見好轉,仿佛疲憊至極,無力說話。
田公公小心翼翼為皇帝擦去唇邊的藥滓,“皇上的病,太醫治不好,他們就是一群庸醫,藥沒少喝,可皇上一直不見好……”
“狗奴才,誰讓你多嘴?!”
田公公撲通跪倒,狠狠抽自己耳光,“奴才在外人麵前不敢說,隻有皇長子在,奴才才……想著讓皇長子殿下勸勸您,少些操勞,將養龍體。”
“父皇的病情,兒臣不敢泄漏半句。”
“彆怕,朕若是不信你,就沒人可以相信了,聽德妃說,你一直是個孝順的好兒子。”
隆承帝喘息聲很沉重,“朕知道德妃氣什麼,她沒弄明白,阻止朕扶她封後的人,不是皇後,也不是朕,是……你皇叔。”
“不,兒臣隻是沒想到,皇叔會阻止母妃登上後位。”
“他……他對你有些誤會。”隆承帝輕聲說道“你知先嫡後長子的傳承祖製,他以前待你不錯,也支持你為太子,他卻不願你既嫡又長。
當年朕為太子這道坎兒,皇弟到現在還沒釋懷。不過好在他對你存了一份真心,你能解開他心結,朕立刻在這道詔書上用印。”
田公公捧著一道明黃色詔書,遞給皇長子,“陛下早就準備好封後詔書,隻等武王殿下認同。”
“陛下,臣把書找來了。”
溫浪屁顛屁顛進門。
隆承帝手指皇長子,道”送給他。”
皇長子展開詔書,果真是封後的詔書,溫浪將書塞到皇長子手中,瞥見詔書內容,溫浪露出意外,卻也沒多嘴。
“帶著這幾本書,你跑趟太廟,向武王請教是次要的,你母妃能不能封後,全靠你這一次太廟之行能否說服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