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
又被魏王暗諷傻子了,魏王那張嘴真是意料之外的毒!
武王前世領教得次數不多,畢竟他活著的時,乾元帝病弱無比,很少舌戰的。
“難道武王殿下同滿朝文武不願意見到陛下龍體康健?”
溫暖反問“皇上龍體好,你們不高興?難怪皇上今日很生氣,明擺著你們有不臣之心,武王殿下,皇上對你不薄,無論是爵位,還是權柄,都給到了為臣的極致。
陛下托付蘇首輔朝政,對你恩寵有加,明知你門生故吏不少,他們以你馬首是瞻,可陛下總是說,他相信你,你就是如此回報信任你的主上?”
“溫大姑娘怎知陛下說過信老夫?”
蘇首輔聲音沉穩,不慌不亂,“為臣盼著陛下長壽,然長壽不是……不是用無辜稚童的命換來,老夫除了是陛下臣子之外,也是聖人弟子,聖人言,民貴君輕,臣等觸怒聖顏,為得是江山社稷,為民心安定,為國運昌盛。
若是一味逢迎陛下,如同令尊一般,不知規勸陛下,朝廷必亂,天下不安。老夫輔佐三代帝王,不敢辜負上兩位先帝的托付。”
魏王無奈攤手,“明白了?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自詡正義忠誠的人,還是父皇不夠狠戾,太過信任縱容他們,一個個都當作正義之人,一個個明明逼父皇下罪己詔,無視君父,還弄得很正義,還敢說忠臣。”
“也是,真要是忠臣的話,陛下心心念念就是接回安陽長公主,可朝臣武勳中沒幾個聽陛下的命令。”
溫暖抬手堵住武王,“若是武王殿下想國運昌盛,想著洗刷恥辱,想祖宗麵上有光,陛下下令出兵那日,武王殿下乖乖聽命?”
武王道“現在議論得是丹藥案子,同出兵北蠻何乾?”
“你們不是忠於社稷,忠於皇上,我是問殿下敢不敢,若不是忠臣,你們又有何麵目逼陛下?”
溫暖環顧眾人,輕笑道“沒有忠臣的名兒,你們以為皇上能準許你們在此地吵吵鬨鬨?真當大殿門口的禦前侍衛都是木頭!當近衛們的刀都生鏽了,砍不斷亂臣賊子的脖子?”
武王眸光慎重,竟被溫暖所震懾。
“要不試一試武王殿下能不成走出金鑾殿?”
溫暖話音剛落,溫浪將手中的長戟重重的落在地麵上,當得一聲,音波蕩漾,朝臣武勳心頭發寒。
瘋子!
溫浪是瘋子,溫暖比她爹還瘋!
隆承帝嘴唇動了動,還沒做好準備同武王翻臉,這兩個瘋子!
萬一武王忍不住,直接造反,怎麼辦?
他是能把溫浪叫回來……但他不能。
隆承帝拚命給李湛打眼色,他看好的兒子搖著扇子,自在悠然得很,還站在了溫暖身後。
尋求溫暖庇護?!
隆承帝沒這麼沒出息的兒子,虧著李湛說一切有他。
李湛就是這麼辦事的?
“武王殿下不妨摸著心口說一句,和親之恥該不該清洗?北蠻屢次南下,該不該反擊?”
“……”
武王沉默半晌,開口道“打仗需要銀子……”
“不用考慮銀子,爺能解決所有軍餉。”魏王冒頭,笑嗬嗬問道“兵力也無需皇叔費心,您就說是否讚同出兵,皇叔方才以祖宗社稷逼過父皇下詔認罪。”
“本王讚同洗刷恥辱,讚同接回安陽長公主。”武王凝重說道“不過丹藥案……”
魏王緩緩走到皇長子妃娘家人呈上來尚未服用的丹藥旁,他彎下腰將瓶子撿起來,打開藥瓶倒出一枚丹藥。
“你們確定這就是人血煉成的丹藥?”
“是。”
武王點頭,“你想做什麼?”
“證明父皇是無辜的,爺等武王承諾讚同出兵,可是等了好久了,快急死爺了,還是溫大姑娘厲害,幾句話就說動了武王,說動了一乾父皇的忠臣!”
李湛將丹藥吞服入腹,高聲道“請國師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