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長公主選人送嫁,溫浪不在送嫁的隊伍,長公主說他要陪新婚夫人尹氏……公主出京時,他不敢出現,默默換裝站在百姓中,目送公主離開。
甚至一場像樣的辭彆都沒過,那時候尹氏正病著,他走不開。
此後,迎回安陽長公主便壓在溫浪肩頭。
長寧之戰,他襲擊北蠻王廷,距離公主隻有一個帳篷的距離,他被北蠻大汗打敗,即便傷了北蠻大汗,依舊無法見到公主。
他被囚困在囚車中,眼見著公主為他去向北蠻大汗求情,救不回公主,還讓公主侍奉大汗,他寧可一死了之。
可安陽長公主不許他死,放他南歸,說下次再來接她。
往事一幕幕浮現,痛苦的,艱辛的等等,溫浪記憶中同安陽長公主幸福時刻少得可憐,分彆近二十年,他今年也不過三十六歲。
“公主,公主。”
溫浪在距離安陽長公主百米遠的地方翻滾下馬,跌跌撞撞,踉踉蹌蹌奔來,他身子歪歪扭扭的,直線最短,他偏偏跑出了蛇形。
還是一樣的蠢!
安陽長公主腹誹一句,逆境並沒雕琢出溫浪,不過嫌棄是嫌棄,誰讓她就是喜歡溫浪這股蠢呢,又蠢又狗……不變的味道,不變的青梅竹馬。
見到溫浪,安陽長公主想到自己也曾經年輕單純過,在冷硬的心中留下一小塊的柔軟。
撲通,溫浪跪下了,膝行十幾步到安陽長公主身邊,哽咽道“公主,臣,臣來接您還朝。”
跟隨溫浪的兵馬紛紛下馬,跪在百米之外,有激動,有感動,有人潸然淚下,有人痛哭流涕,畢竟這些人都是溫浪的同輩人,都記得安陽長公主的絕代風華。
他們隔著遠一點,不似溫浪親近長公主,可他們眼中的安陽長公主比年輕時更有氣質,更沉穩,更有魅力。
安陽長公主和親時不過兩千人隊伍,再看看如今站在安陽長公主身後的騎兵,以及一路引他們趕過來的兵馬,安陽長公主依舊嬌豔年輕的模樣,足以證明她在北蠻做到了權勢滔天,有同北蠻大汗分庭抗禮的能耐。
聞名不如見麵,安陽長公主的和親歲月過得絕對比中原百官勳貴想得自在,京城的命婦滿懷同情期待安陽長公主回歸,她們若是見到長公主,所有的同情隻能留給自己了。
聰明乾練的安陽長公主在哪裡都能過得很好,大權在握。
安陽長公主垂眸看著溫浪,嘴角微微上揚,“聽說你和離了?被尹惠拋下?”
溫浪鯁住了,腦袋耷拉得更低,不敢不回公主,蔫蔫說道“是,她如今是靖南侯夫人,您見過靖南侯的,同臣說過,不可同靖南侯太親近,說他沒安好心,原來他當年親近臣,是為尹惠,您眼光真好,看得很準。”
“你這份蠢勁也是難得,靖南侯也是個可憐之人,再多的情分表給了個瞎子木頭看。”
安陽長公主抬手摘掉溫浪的頭盔,狠狠揉了幾把狗頭,手感有點差了,“你比以前可是瘦了,摸頭都能摸到骨頭。”
溫浪腦袋向公主掌心頂了頂,“臣回京多吃幾頓,很快就能多多長肉。”
“起來吧,你現在不再是我的侍衛,身為領兵大將拽著我的裙擺,哭哭啼啼的,你如何服眾?”
安陽長公主不輕不重踢了溫浪胳膊一腳,輕聲說道“本以為你趕不上的,沒想到你跑來的到是快,正好,同我一起迎戰北蠻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