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微微一笑,於是從管家手中接過了箱子,捧在林佑眼前。
他說“想請您親自動手。”
林佑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暈暈乎乎地被帶進了牢房,手裡被塞上了鐵鏈和項圈,而後蘭恩在他麵前半跪下來,撩開銀色的長發,露出修長的脖頸,含笑道“來。”
“”
林佑垂眸拿起項圈,將大小調得很鬆,旋即輕輕扣在了蘭恩的脖頸上,上麵有個銀質小鈴鐺,恰好勒住喉結。
他調整了鏈子的長度,讓蘭恩可以隨意活動,不拘泥於動作,然後伸出手,想從箱子裡拿其他東西。
但是蘭恩扣住了他。
少將搖搖頭“這樣不行,大皇子是行家,他看得出來。”
要說三位皇子中誰玩的最花,毫無疑問是林裕,這些玩意該怎麼用,他比林佑清楚的多。
林佑心道林裕這變態玩意兒還特麼是行家卻不得不遵照蘭恩的指示調緊了鏈子,手指停在項圈的鬆緊扣上時,卻微微犯難。
這個勒緊了,會很難受的。
蘭恩握住了他的手。
他就著林佑的手指調整鬆緊,將卡扣向內收,收到某一個長度時,林佑的手指不知什麼時候顫抖起來,隨著項圈越來越緊,他抖得越來越厲害,幾乎握不準扣子,無聲地抗拒著。
蘭恩歎息一聲“這不算什麼,殿下,我曾在23區追蹤過星盜,那裡地處荒蕪,某些星球的氧氣極其稀薄,我也曾上過蟲星最高的高原執行任務,並全身而退,我不會因此缺氧的。”
林佑嗓音也發顫“那怎麼能一樣。”
他抖得實在太厲害了,蘭恩不得不鬆開他,自己扣上了項圈。
他站起來轉了一圈,試圖安撫他的殿下“真的沒事。”
林佑不肯說話。
他沉默著拿出鎖鏈最輕便的那種,內部覆蓋有柔軟的皮毛,不傷皮膚,隔著牢門看,看不出端倪。
等所有東西準備完畢,他從管家手中接過暗紅色的顏料,一點點塗在純白的製服上。
為了效果逼真,蘭恩撕裂了衣衫下擺,弄亂了頭發,在鬢角也沾上了血跡顏料,林佑將清水點塗在他額頭,偽裝成冷汗的模樣,一番操作下來,少將就變得亂七八糟了。
林佑呼吸一窒。
一個製服整潔,彬彬有禮的少將已經很讓人心動了,那麼一個製服淩亂,呼吸急促,帶著黑色項圈,眼眸蓄著水光的少將呢
有什麼奇怪的畫麵出現在了林佑的腦海,他收斂神思,退到牢房門口,仔細打量,沒看出什麼破綻。
管家適時提醒“大殿下的通訊,他已經出發了。”
林佑頷首,指了指上麵“那我先走了。”
項圈限製了蘭恩的呼吸,有點難受,可他並沒有太表現出來,隻是道“等會再見,我的殿下。”
林裕在二十分鐘後落地三皇子府邸。
他和林佑微微寒暄,說了些有得沒得,一副很關心弟弟的模樣,林佑便也天南地北的胡扯,乖的不行,兩人裝了一盞茶,林裕率先挑破,狀似不經意“對了,我那天給你的酒,效果怎麼樣”
“效果很好。”林佑嘖了一聲,“可蘭恩實在是個硬茬子,不好搞。”
林裕笑道“有多不好搞可否讓我看看噢,我沒有覬覦你的人的意思,隻是我還沒用過那酒,有點好奇。”
林佑“當然。”
他引著大皇子來到地下室,管家將牢房的照明調得陰暗昏黑,遠遠望去影影幢幢,老舊油燈劈裡啪啦地炸響著,混合不知何處來刮來的風聲,如森羅鬼蜮一般。
他們繞過幾個轉角,遠遠看見了蘭恩的牢房,少將身上帶著未乾的血跡,雙手向後綁縛著,他有氣無力地垂著頭,不時壓抑地咳嗽兩聲,血沫順著嘴角往下滾,狼狽至極。
這裡環境惡劣,空氣中都帶著陳舊腐爛的味道,林裕嫌惡地看了幾眼,轉頭道“走吧。”
他拾階而上,評價道“這樣桀驁不馴的雌蟲,就該被關在這種地方。”
“”
林裕轉頭“小佑,你說是不是”
林佑道“當然,對有罪之人而言,日日綁縛在地下室,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大皇子滿意點頭。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林佑麵無表情地捏緊了袖子。
如果他沒來,蘭恩就會是這樣的嗎
漂亮的,優雅的,矜貴的少將,就會像這樣,狼狽至極地跪入塵土嗎
林裕此次到訪,隻是為了確定蘭恩翻不出風浪,他對林佑這個血緣上的弟弟壓根沒有感情,於是又說了兩句,匆匆離去。
林佑巴不得他早點走,飛行器一消失在天幕,他就馬不停蹄地把蘭恩帶了
出來,少將沒有表示出任何不適,他平靜地摘下項圈鎖鏈,走出地下室看見林佑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天氣真好,您要用些下午茶嗎”
管家的麵皮微微抽搐。
給三殿下準備下午茶,向來是管家的工作。
林佑沒有心思吃下午茶,他將蘭恩帶回房間,剝開領口查看,少將對自己下手極狠,那裡果然勒出了一道紅痕,皮肉已經充血腫脹。
林佑翻出早就準備好的藥膏,遞給蘭恩,蘭恩抬起手臂,忽然很輕地嘶了一聲。
林佑轉頭“怎麼了”
蘭恩“沒事嘶,手臂有些疼。”
吊了一下午,當然疼。
林佑微微停頓,還是從他手中接過了藥膏“我來吧。”
蘭恩配合地撩起頭發。
他垂下眸子,三皇子近在眼前,正專注地往他脖子上塗傷藥,容貌清貴好看。
其實對第三軍的少將而言,這點傷痕實在微不足道,他的身體承受過刀劍,皮膚經曆過灼燒,蘭恩甚至不屑於往脖子上抹藥,相比起疼痛,他覺得藥膏蹭上衣服更加麻煩。
但是林佑的表情很認真,如同做著全天下最重要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的塗抹著,像是害怕弄疼了蘭恩,指腹輕輕點在腫脹的皮膚上,有些燙,還有些癢。
“殿下。”蘭恩忽然開口,此時的氣氛太過恰好,他忍不住想向三殿下再討要一些東西,“您會娶我嗎”
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這個問題蘭恩問過兩次,這是第三次,前兩次都是為了躲過審判日的責罰,他獻上身體,獻上家族,將種種籌碼羅列眼前,換取免去刑罰的承諾。
但這次不一樣,蘭恩沒有想任何其他東西,他隻是單純地想問“您會娶我嗎”
“”
林佑手指微頓,呼吸也錯了一拍,他挖了一大坨膏藥掩飾,而後斂眸塗上傷痕,並不正麵回答“我們不會有婚禮。”
按照劇情,他們必須結婚,也必須不能有婚禮。
在蟲族看來,這大概是渣中之渣了。
蘭恩卻不在意,他握住了林佑的手指,湛藍的眸子裡滿是認真“我知道,我不要婚禮,但是您會娶我嗎”
“”
林佑彆過臉,小聲道“會。”
他穿越兩個世界而來,在最初的劇本裡,他就將握住蘭恩的手,和他結為親密無間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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