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還是米勒,亦或者是管家
他於是撐著酒櫃站起來,露出禮節性的微笑。“抱歉打翻了酒櫃,我”
手掌被人握住了。
白鬱的手本來自然垂在身邊,被人俯身蠻橫抓住,一把拉起。
抓著他的力道大的出奇,不容拒絕,他一時不查,踉蹌兩步,直接被拽離了碎片中心。
“”
白鬱微微詫異。
握著他的手指指節修長,即使已經把他拽起來了,仍然死死的不放。
白鬱“您”
他認出了這雙手的主人,伊繆爾。
伊比利亞最珍貴的大公不知為何手指微微發顫,他攥著白鬱的腕子,啞聲道“跟我走。”
白鬱微頓。
他現在等同於盲人,隻能跟著伊繆爾,如果伊繆爾中途鬆手不管他,或者引著他去撞酒櫃,他也全無辦法。
由於失序和緊張,白鬱手心出了層薄汗,握著並不舒服,但大公顯然沒有鬆開他的意思,他走在前方,握著無法聚焦,走路磕磕碰碰的醫生,穿行在層疊的酒櫃當中。
不知走了多久,白鬱感覺到了陽光。
酒窖入口近在眼前,視線中黑漆漆的色塊被一片明亮取代,雖然還是看不清,但醫生緊繃的神經悄然鬆懈。
他們出來了。
伊繆爾“彆擔心,我這就吩咐給你找一副新眼鏡,先穿上外套吧,酒窖裡怪冷的。”
等米勒和管家姍姍來遲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犯下過錯的男仆安然站在一邊,伊繆爾從盒子中取出鏡片時間緊張來不及配,便隻有空空蕩蕩的鏡片,做成了簡易的單片形式,公爵調整角度,微微抬手,小心翼翼地將它安在了白鬱的鼻梁上。
視線漸漸清晰,白鬱眨眼,率先入眼簾的,便是公爵那張稠豔至極的麵孔。
伊繆爾的眼睛清透漂亮,正專心致誌地處理著眼鏡,認真的像是醫生在觀察患者的病灶。
他們兩人挨得極近,白鬱略高一些,隻需淺淺低頭,便能碰到公爵的額頭。
“”
小心的調整好角度,伊繆爾後退一步“好了。”
白鬱“稍等。”
他同樣抬起手,在公爵詫異的目光中,放在了他的腰側。
伊繆爾的扣子係歪了。
他變成小貓,從衣服裡脫出來,找到白鬱後又匆匆返回,赤身裸體的穿好衣服。
堂堂一域大公在酒窖之中寬衣解帶,袒露身體,簡直比中那些私相授受的少年男女還要不成體統,伊繆爾焦躁又羞恥,倉促之下難免出錯。
而現在,醫生正垂眸替他調整衣帶。
伊繆爾僵住身體,動也不敢動。
雖然醫生名義上是他的男仆,可當對方頂著一張斯文禁欲的臉做這種事,伊繆爾還是臉紅了。
白鬱的手是拿手術刀的,極穩,打結的動作也專注好
看,伊繆爾乖乖任他整理,像隻被主人打扮著的漂亮小貓,但公爵的視線落在白鬱的指腹,忽然皺起了眉。
那裡有一處傷口,還在滲血。
他猛然握住了醫生的手腕。
白鬱挑眉,被他嚇一跳,旋即問“怎麼了”
伊繆爾握著那節指間,張了張嘴,抿唇道你受傷了。”
傷口掛在醫生冷白的指尖,鮮紅刺眼,作為一隻小貓,伊繆爾看見這礙眼的痕跡,第一反應是想舔。
他睫毛微顫,克製住這本能的衝動,匆匆道“我去給你拿藥。”
公爵逃也似的離開了,似乎再多待一秒,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白鬱卻沒動。
他盯著指尖看了一會兒,沒再說話。
這麼微不足道的傷口,其實是不需要上藥的,伊繆爾公爵對他,有些過於緊張了。
之後的幾天,公爵沒給他安排任何事物,因為指尖那點微不足道的小傷,伊繆爾認定他需要休息,而府中的其他人都為例會如火如荼的準備著,一時間,白鬱成了府上唯一一個閒人。
他的室友米勒終日不見蹤跡,後來偶爾和老管家聊天,白鬱才知道,米勒因為某件小事觸怒了公爵,被放逐出府。
老管家提醒“米勒心思多了點,不夠老實,我送他出府時他朝你這屋看了一眼,目光有些怨毒。”
白鬱不鹹不淡的點頭。
雖然被逐出府,米勒畢竟是貴族出身,家族底蘊還在,回家當個富貴閒人,也不失為一種好選擇,白鬱隻當他是過路人,對他談不上怨恨,沒再糾結。
日子如水般過去,白鬱算著日子,深感任務完成遙遙無期。
例會當天,轉折忽然到來。
白鬱作為男仆,在例會上需要貼身隨侍大公,他為公爵整理好服飾,在公爵身邊站定,賓客們陸續進場,侍者端著冷盤熱菜,一道道擺上來。
一切井然有序,而就在所有人坐定時,大公即將端起酒杯祝賀,卻見親衛忽然上前,湊近了伊繆爾大公的耳畔。
公爵府的親衛專屬於大公,在宴會大事上,不是十萬火急,他們不會貿然出現。
白鬱挑起眉頭。
親衛俯身刻意避開白鬱,和大公耳語,
伊繆爾神色變幻莫測,最後定格成了難以置信的慘白,他睫毛顫抖,拿著酒杯的手也抖的不成樣子,最後隱晦地抬起眼。
看向了白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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