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紹搖扇子的手徹底頓住了。
分毫不差。
戚晏入宮不久,這位監丞是總管親信,不是他能見著的,那他是從何得知了何晉的名姓,這些夢真是預知夢,還是前世就發生過的事情
前世
發生過的事情
蕭紹語調有點澀“所以在夢中,他是你的教導
戚晏這時已然緩過來了14,那些都是夢中的事情,夢被蕭紹打斷了,後來又得了一夜好眠,他便沒那麼在意,隻道“是他。”
說話間,戚晏還幫蕭紹倒好了茶,調整了座椅軟墊,算是履行內侍的職責。
“”
蕭紹臉色難看,前世這個時候,他不曾關注過宮內的是是非非,也不知道所謂的規矩、教導,但假如何監令真的教導過戚晏,他說的那些手段,也曾真真正正用在戚晏身上過呢
那位位高權重的督主在登上九重丹陛前,也曾受過這些不堪的折辱,這樣苦悶的刑罰嗎
前世驚才絕豔的探花,便是這樣,一步步給磋磨的冷酷無情的嗎
蕭紹手上不自覺用力,將那扇子捏得吱嘎作響,那扇骨不堪重負,眼看又要折了。
戚晏見他神情不妙,雖然不知緣由,還是放下茶壺,換了話題“殿下換了扇子”
他順勢將扇子從蕭紹手中搶救出來,端詳片刻“吳門的山水,果然飄逸流暢,但論筆墨老道,還是先前那把鬆江畫派的漂亮。”
蕭紹“”
先前那把給他撇了,扇骨折損,救都救不回來。
蕭紹心中苦悶,麵上卻雲淡風輕,依舊是紈絝公子做派,隻道“你喜歡便拿去吧。”
戚晏“無功不受祿。”,他捏著那扇子左看右看,頗有兩分憐惜,“是把好扇子。”
蕭紹嗤笑一聲,想起昨日折了的那個,便有二分不自在,隻道“趕明兒你也給我寫一個。”
戚晏能當探花,字自然是不差的,他猶豫片刻“宦官之身,不是什麼清風朗月、拿得出手的人物,用我寫的扇子,恐怕有辱殿下”
蕭紹越發煩躁,反手將扇子壓上他的唇,扇骨在唇上點了點,凶道“彆再讓我聽到這個,聽見沒有”
戚晏咽下多餘的話,捏著扇骨的手頓了片刻,忽而微微笑了“您若不嫌棄,自然是好的。”
河東郡州府離京城不遠,快馬加鞭,也就是幾日的車程。
蕭紹身份特殊,沿途路過州縣府衙,官員早知道他要來此巡視,都好酒好菜招待著,不敢怠慢分毫。
而每次下車用餐,何監令見縫插針,都想來尋戚晏,被蕭紹不鹹不淡地擋了。
蕭紹現在看這監令橫豎不順眼,每每他在場,蕭紹就將戚晏扯到身邊,用披風裹個嚴實,半點皮膚不露在外麵,何監令屢次上前,都無功而返。
這麼晃著,便晃到了河東郡首府安邑,河東太守宋呂洋在府邸擺下宴席,宴請蕭紹。
此人屬太子一脈,蕭紹在他麵前不能表現的過分英明,便隻管吃喝,擺足了紈絝做派。
赴宴前,蕭紹笑看戚晏,揮扇道“戚小探花,這場宴席,我有個戲要你演。”
戚晏不明所以,垂首應了。
宋呂洋也知道蕭紹是個頭腦空空的,他也不談正事,宴席辦得極儘奢華,給足了皇子麵子,席上推杯換盞,歌舞絲竹不斷,到最後,蕭紹連連稱好,兩頰緋紅,半倒在席間,儼然是半醉了。
宋呂洋拍拍手,席上居然上來個嬌美少年,半跪在蕭紹身邊,殷勤添酒。
宋呂洋笑道“這是下官的義子,原來南館唱曲兒的,眉目生的漂亮,這些日子讓他陪殿下。”
看樣子自從收了戚晏,蕭紹龍陽的名號已傳遍大江南北了。
那少年含笑,便要偎到蕭紹懷裡去。
戚晏倒酒的手一抖,情緒莫名,很快斂下眉目,不再動作,而蕭紹醉意上頭,手卻穩,輕飄飄的擋了,將那少年隔開了段距離。
宋呂洋一愣,旋即笑道“都說二殿下最愛是風流惜花,酷愛美人,如今看來,傳言不實啊”
這麼說著,席上官員都笑了起來,隻有宋呂洋接著酒杯遮擋,隱晦的打量蕭紹,麵露探究。
卻見蕭紹喝完了酒,忽然扯過身邊戚晏,將人一把按在了懷裡。
他施施然笑道“美人也要看什麼美人,如今我得了個這個,就看不上庸脂俗粉了。”
宋呂洋收回視線,點頭陪笑。
戚晏一愣,下意識想要掙動,他直挺挺懟在蕭紹胸前,鼻尖幾乎能察覺到皮膚的熱度,熏香的味道包裹著他,不自覺的,腰便軟了。
蕭紹將人單手按住,輕而易舉的止住掙紮,而後執起杯子,喂給戚晏兩口酒,戚晏不常喝酒,抿著唇推拒,大庭廣眾當著這麼多官員被攬在懷裡,他臉上燒的厲害,抗拒的動作也大了些,卻見蕭紹湊到他耳邊,忽然親了親他的耳垂。
戚晏耳朵噌的紅了,蕭紹幾乎將他的耳廓吻了一遍,又在耳垂處廝磨,最後,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這個宋呂洋,你熟不熟悉”
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戚晏一頓“熟悉。”
那個上奏說他父親貪汙庫銀的,正是宋呂洋。
蕭紹按著他,重新將酒杯推到嘴邊,咬著他的耳垂親吻,輕聲道“喝了,等會兒裝醉離席,我帶你夜探河東銀庫。”
河東銀庫,便是那二百萬兩白銀不翼而飛的地方。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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