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徐平已經羅列完了沈琇的所有罪名,他撩袍往地上一跪,行禮道“如此奸佞小人,望陛下嚴懲。”
江巡無可無不可地嗯了一聲。
他往左去看沈確,沈確幾乎握不穩笏板,而後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但他隻是默默跪了,眸子看向江巡,眼含哀切,似乎在說“若陛下能寬宥一二,臣什麼都願意做。”
可他沒求情。
如果是曆史上的江巡,無論怎麼求情,都隻是火上澆油罷了。
江巡目光掃過他的膝蓋,眉頭微跳,又落在了沈琇身上。
他漠然開口“沈琇,言行無狀,杖六十,入詔獄。”
“”
同樣是係統要求的台詞。
這回,沈琇徹底癱軟了下去。
沈確緩緩閉目,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宮裡的庭杖不是鬨著玩的,棍子足有碗口粗,十棍傷筋動骨,二十棍血肉翻飛,六十不死也殘,這樣折騰一番,人便廢了。
徐平麵露得意之色。
當即有侍衛上前,要將沈琇拖拽下去。
這是,
沈琇已然雙腿酸軟,走不得路。
江巡揮手按下他們,複又補充“白日見血,有礙觀瞻,刑罰延後,待晚上再說。”
江巡沒打算要沈琇的命,他後世風評不錯,曆史上說他是個剛正不阿的純臣,眼裡容不得沙子,是個青天海瑞式的人物,後來在薛晉手下廣受愛戴,這麼個好官,江巡得留著。
朝會繼續,百官照常奏對,沒人再提被帶下去的沈琇,沈確跪在朝中,久久未起,江巡記掛著他的腿,好在他本來也不怎麼上朝,草草結束朝會,便拂袖離開了。
江巡點了點係統,66已經標好了下一處劇情,殷殷切切呈現在屏幕上,等著江巡查閱。
江巡微微頭疼“還真是這一段。”
沈琇這事前世也有,他依稀記得。
前世江巡昏庸歸昏庸,殘暴還真算不上,沈琇說他壞話,他卻也沒想要了他的性命,60棍沒往實處打,隻是一點皮外傷,他前世之所以唱這一出,主要是想看沈確的反應。
他想看看最心疼的侄子在窗外一聲聲挨打,帝師卻要在屋裡討好他最厭惡的學生,與他肌膚相貼,纏綿親吻,沈確該是個什麼反應。
江巡現在翻看,隻覺得過去的他無聊又變態,便長歎一聲“66,非得這麼走嗎”
66警覺起來“宿主,85分哦”
當晚,沈確果然跪在了君王寢殿門口。
江巡見怪不怪,掐著時間讓王安將人帶進來,安置在屋內,屋中還有上次鋪的長絨地毯,赤腳踩上去軟綿綿的一片,久跪也不傷膝蓋。
王安點上燭火,便躬身退下了,君王的麵容隱在燭火熹微中,看不真切。
沈確便屈膝“陛下。”
他略扯了扯唇角,試圖讓自己好看一些,最終無力垂下,隻道“陛下,沈琇言行無狀,可他年歲尚小,是我教導無方,您可否寬宥一二。”
江巡“空口白牙,便要我寬恕”
他不生氣,聲音挺輕巧,是輕輕揭過的意思,沈確卻聽不出來,他微微咬牙,居然俯首道“子不教,父之過,沈琇父親早逝,是我撫養長大,我與他如師如父,若您不棄,我願代為受過加倍替之。”
加倍,一百二十,再康健的人,也死了。
為了沈琇,他願意赴死。
江巡把玩茶盞的手一頓。
前世沈確也說了這話,江巡記得他當時很生氣,不知是因為那句“如師如父”“代為受過”還是“加倍替之”,他心裡火燒火燎的難受,又說不出原因,最後便派人將沈琇拖到了門外,要打給沈確看。
雖然最後輕拿輕放,效果還是做足了。
而這回沈確這麼說,他依舊有點難受。
江巡意味不明的重複“你要代為受過如何受過。”
已到深夜,江巡隻穿了件輕薄裡衣服,沈確目光從他身上一掠而過,又飛快的離開,他俯首端正道“能讓您開心一二的任何方式,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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