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琇被安置在鎮北侯府中,作為北地唯一的侯爵,鎮北侯府采用了江南造景,小山蓮池層層堆疊,江巡隨薛晉路過重重庭院,走過某一處回廊時,江巡忽然問“沈確呢。”
薛紹說沈琇更嚴重,江巡便先問了沈琇,卻遲遲不敢問沈確的狀況,眼下到了沈琇門前,他才提上一句。
薛紹“先生情況好些,您過來我給他送了口信,他馬上便趕來。”
他笑道“說起來,沈先生之前一直住在皇宮,您和沈先生還是第一次見吧,我第一次見您,就覺著您和沈先生多有相似之處,你們一定會交談甚歡的。”
江巡垂眸,含糊道“或許
吧。”
他們走到沈琇房前,還沒走進去,便聽見屋內傳來陣陣咳嗽,沈琇嗓子已經啞了,很悶,像是老舊抽屜承軸摩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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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晉率先推開房門,引著江巡進屋,江巡邁到床前,後後三床被子隆起了一個大包,沈琇懨懨躺在裡麵,眼睛都睜不開了。
沈琇給江巡的印象一向是活力四射,四處橫衝直撞的,他這副模樣,江巡真沒見過。
薛晉“近一周來一直咳嗽,皮膚腫脹破潰,部分發炎,身體發熱,隨軍大夫看不出病因,用了兩副藥,卻沒什麼效果。”
江巡在沈琇床沿坐下“我知曉了。”
沈琇意識昏沉,已然不知道來者是誰,薛晉提醒“您注意感染。”
江巡不說話,隻是探入被子,捉住了沈琇的手,微微閉目,做勢把脈起來。
真正起作用的是66,但江巡得裝個樣子,否則無法解釋如何看病的。
在薛晉看不見的地方,係統飛快掃描過沈琇的全身,收集體征特性,而後調動神經網絡,在數據庫中匹配了起來。
66的數據庫過於繁雜,裡頭什麼病都有,比如星際時代的太空輻射病、abo世界的腺體病,比對下來需要不少時間,江巡便維持著閉目把脈的姿勢,僵持了良久。
久到他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步履極輕,該是穿著軟底布鞋,腰間有環佩碰撞的聲音,是個佩玉的文人雅士。
薛晉起身“沈先生。”
沈確道“我來看看,不必起身。”
薛晉便坐下來。
江巡心道“真有點不公平”
沈確與沈琇都患病,沈琇的嗓子成了一把破鑼,沈確倒還是溫和平靜,與往日一樣好聽。
就像前世最不堪的那些時間,他什麼姿勢都試過了,沈確的嗓子也是一樣的好聽。
身後椅子微微移動,沈確也在書案旁坐了下來,他正打量著江巡,探究視線落在了他身上,極有存在感,像是穿過了幕籬,直接燒灼到了脊背上。
江巡起了一背的雞皮疙瘩。
沈確看了許久,輕聲道“久仰洵先生大名,原來您還會醫術。”
隻是感歎,若不是江巡注意力全在他身上,都聽不見這句呢喃。
“”
江巡動了動唇,沒說話。
來得時候匆匆忙忙,隻道見著了沈確,江巡才知道,他原來不敢在沈確麵前說話。
沈確和沈琇薛晉兩人不同,沈琇薛晉都沒見過皇帝幾麵,搞不好連他的臉都認不清,更不要說聲音了。
但沈確與江巡似師非師,似友非友,他與君王日夜相對,白日同朝奏對,晚上同榻而眠,江巡在無數個夜晚滾進他懷裡,君王的聲音,沈確再熟悉不過了。
沉默的時間太過漫長,薛晉忍不住站起來“洵先生,這位就是沈先生,官至文淵閣大學士兼禮部侍郎,是如今大魏朝最博學的人物”
江巡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廢話。
沈確什麼職位,他還能不知道嗎這官是他許的,玉璽是他蓋的,他不比薛晉清楚
江巡咳嗽一聲,壓著聲音冷淡道“嗯。”
語調過於隨意,薛晉一愣“先生,這您要不要打個招呼”
沈確按住他“等先生診脈。”
好在此時,66已經掃描完成了。
小係統擦了擦屏幕上的電子冷汗“不嚴重,是一種細菌導致的呼吸道感染疾病,由於患者免疫問題導致了一係列並發症狀,有特效藥,能治療。”
江巡“這個時代有特效藥嗎”
66“有代替品,藥物起作用的一般是特定的分子成分,某些有效成分廣泛分布在植物中,提純即可,宿主,我在屏幕上打藥方,你抄寫吧。”
江巡頷首,再次壓低聲音“薛晉,麻煩拿些筆墨來。”
他說話的時候,沈確的視線始終落在他身上,沒有移開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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