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彆說目前所探查到的材料裂紋都隻處於表麵位置,沒有深入開裂。在材料多層納米結構的鏈接中,這種細小裂紋材料完全可以自我修複。
一股狂喜幾乎在刹那間席卷了景長嘉。
他抬頭看向封照野,雙眼裡漸漸有了淚光。
封照野心中頓時一慌,可再看景長嘉克製不住的喜色,當即明白了“有什麼好事情發生”
“我成功了。”景長嘉猛地大笑起來,“燃燒室的問題解決了”
燃燒室是發動機的核心,解決了它的問題,再把材料優化一下。最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更難的難題了。
“小封教官。”景長嘉感慨萬千地握住他的手,脫口而出的話是,“你今天是不是借了廚房”
“對。都是自己人,他們就借給我用了。”封照野笑道,“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做點吧,要把雅科夫先生請來。他惦記好些天了。戈麥斯也要請,不然下次請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景長嘉說,“你有朋友要請嗎”
“小景教授,你這個婚宴還要我再請人,那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封照野捏了捏他的手,“就請他們吧,我的朋友不著急。”
“好。”景長嘉笑眯眯地,“吳教官也記得來。”
吳教官早就在聽到“婚宴”兩個字的時候豎起了耳朵。此時聽要邀請,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好,一定到。”
雅科夫列維奇一回酒店,就直奔書桌,將今天在大禮堂裡得到的靈感記錄了下來。
隨後他停下疾馳的筆,再一次變成了不疾不徐的模樣。
一個問題解決了,還有另一個問題亟待他發起衝鋒。
霍奇猜想。
他之所以敢那麼篤定的對ujiu說,威爾遜的路是錯的,他解不出來。就是因為他在阿利鐸隱居的這些年,一直在專研霍奇猜想。
這個代數幾何與拓撲之間薛定諤的橋梁。
在今天詰問的高維坍縮中,他莫名覺得有些靈感上的啟發。但這樣的靈感很微弱,還需要他沉下心來慢慢思考。
所以冰雹定理已經是過去式,他依然要目不轉睛地緊盯霍奇猜想,
當然,作為生活的調劑,ujiu的那個材料計算模型也很有意思。偶爾給腦子放假的時候,把它拎出來做點優化,也是很有趣的事情。
想到這裡,雅科夫列維奇再次提筆寫了幾個公式。可沉吟幾秒後,他又把它們劃掉,落筆記錄的東西變成了單純的定義詞。
在過去的十幾年裡,他時長如此。本子上破碎的靈感碎屑占據了小半個本子。
他長久的沒有成果,有人覺得他隻是流星且早已隕落,也有人以為他已經死了,成為了數學的英靈。
但雅科夫列維奇知道,那些不成型的碎片靈感會變成文字保留。在某一個合適的時間裡,於他大腦深處綻開奪目的煙火。
如果找不到這個合適的時間,也可以找合適的研究者來把它點燃。
比如ujiu就很不錯。
要是ujiu不把學生丟給他,那就更好了。
想到回去還要浪費時間給學生們做月度指導,雅科夫列維奇就皺起了眉頭。
帶孩子這種事情,根本不該出現在數學的世界裡。
除非ujiu和他聊霍奇猜想。
或者ujiu的男朋友再回來做一頓飯也行。
思維剛停在這裡,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那聲音短而輕,隻敲了三下就停了下來,透著一股有禮的味道。是ujiu在敲門。
雅科夫列維奇拉開大門,就見景長嘉站在門口,笑眯眯地說“雅科夫先生,來我房間裡吃飯吧。”
“你的房間”
“對,照野去借了廚房,他今天有空下廚。”景長嘉笑道,“您有空來嗎”
“”雅科夫列維奇沉默地掙紮了一瞬,“有空。就來。”
他回到房間收拾起自己的小筆記本,跟著景長嘉去了他們的房間。
客廳裡,戈麥斯已經癱在了沙發上。
他在飛機上被傳染了流感,落地後還硬抗了幾天。於是小小的發燒變成了輕微的肺炎。昨晚與今天下午都在吊水。
見到雅科夫列維奇進門,戈麥斯立刻坐直了身體“雅科夫先生”
“看起來你恢複得不錯。”雅科夫列維奇說。
“當然。我們庫貝納男人都健壯又聰明,不會懼怕區區頭痛發熱。”戈麥斯說。
“是不太聰明。”雅科夫列維奇點了點頭。
戈麥斯成熟穩重的忽略了雅科夫列維奇的話,大喇喇地轉向了景長嘉“怎麼今天想起請我們吃飯是看我病得太可憐了嗎”
“哦不,”景長嘉一口否決,“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我和照野的婚宴。當然,當做一頓普通的家宴也行。因為後麵估計都沒有多少時間再碰麵了。”
戈麥斯“”
戈麥斯“婚宴”
戈麥斯“你們不是普通朋友嗎”
他可是問過的不管是景長嘉還是封照野,都親口說的他們是普通朋友
“他們在一起很久了。”雅科夫列維奇說。
戈麥斯神魂飄忽地問“多久了啊”
“我剛認識ujiu的時候,就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雅科夫列維奇篤定地回答道。
戈麥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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