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
一眾悍匪猙獰怒吼。
唯有那疤臉悍匪臉色扭曲著,低吼著,一把拉住離得最近的兩個兄弟,轉身狂奔而走
“王佛寶,我黑山與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啊!”
“你們走不了!”
王佛寶滿臉鮮血,雨水都衝刷不掉,他持刀轉身,踏步要追。
卻不想其餘的幾個悍匪,全都拚了命也似衝上來,哪怕沒人擋得住王佛寶的第二刀,卻也死戰不退。
待得王佛寶將幾個悍匪殺死,那三人,也都逃的沒了蹤影。
連綿細雨衝去了一切,腳印都看不到了。
“追!”
王佛寶冷眼掃過滿臉痛苦的捕快,低喝一聲,率先追去。
其餘捕快麵色蒼白,也都咬著牙追了出去。
此時刑場之中已是處處血泊,伏屍數十,到處倒是斷肢殘臂,腥臭之氣撲鼻而來,雨水都衝刷不去。
到處都是一片慘淡,死寂。
“慘啊…”
臉色慘白的王魁從角落裡爬了出來,看著滿地的血泊殘肢,忍不住一陣陣乾嘔。
其他幾個僥幸沒死的衙役兵丁也是一臉慘然。
“吳柳?他也死了…”
望著倒在血泊中被割開了喉管的吳柳,楊獄沉默,感受到了什麼是人命如草。
之前還交談的人,轉頭就變成屍體,誰又能不心生觸動?
“慘,慘啊。”
王魁已經站不起來了,軟骨頭也似趴著牆,苦膽都差點吐了出來。
可憐他雖然是個劊子手,又哪裡見過這般恐怖的刑場。
“也不知王捕頭能不能將其餘幾個山賊抓住?”
楊獄心中有些隱憂,忍不住握緊了刀。
這時,他才懂得魏老頭所說的‘安身立命’的真正涵義。
天下雖大,可沒有保全自己的力量,隨時都可能橫死街頭,亂世的刀,比命貴。
雨停了,天氣放晴。
那躲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的監斬官站了出來,呼喚幾個衙役去打掃刑場。
楊獄則攙著王魁出了刑場。
人犯早在劫獄的第一時間就被砍殺射死了,自然不需要他們行刑了。
當然,一並死的還有其他幾個劊子手。
這年頭,不能太敬業啊…
將沒骨頭似的王魁送回了家,順便也洗去了身上的血跡,換了身衣服,楊獄才折返回來。
這時,城中已經戒嚴,諸多衙役與捕快匆匆來去,拿著畫像挨家挨戶的搜查著。
楊獄掃了一眼抽象的畫像,眼角一抽。
刑場外,王佛寶臉色陰沉,麵有悲痛,一具具胡亂拚湊的屍體被人抬了出來。
“過後,自去衙門領賞錢。”
王佛寶不忍再看,沙啞著對楊獄說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獄卒,還做嗎?”
楊獄追問了一句。
王佛寶腳步一頓
“準你休息十天。”
“黑山大獄究竟有什麼?這夥山賊居然肯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劫獄…”
揉了揉眉心,楊獄有些頭疼想著,一邊向著刑場走去。
衙門有著懸賞,殺賊可以領賞,換血境賊匪,一顆頭顱少說也得值二十兩銀子。
不過嘛,
賞錢是賞錢,戰利品是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