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斷崖出光禿禿不生草木,更無牽掛之處。
楊獄微微皺眉,丟下繩索,轉身行至一塊巨石之旁,腳下生根,兩膀發力,將這足有數千斤之重的大石抱至崖邊。
身具九牛二虎之力,楊獄一臂已有萬斤之力,抱起這巨石,腳下土石都不曾被踩碎。
“希望老爺子福大命大…”
掛住繩索,楊獄也不猶豫,足下幾次輕點,已竄至斷崖之上。
這斷崖的土石似含金屬,草木不生,光且滑,楊獄也隻能一次次揣擊巨石,方才下來。
“沒有…”
霧氣蒙蒙間,楊獄催發內氣,發光雙眸掃視著斷崖一切可能藏身之處。
但直至繩索將儘,也並沒有發現異樣之處。
而此處,距離斷崖之下,也隻有不足三十丈,楊獄細細打量,並沒有發現異樣,也隻能沿著繩索繼續攀爬而上。
如此反複。
哪怕楊獄沒有任何耽擱,速度也快,一一探完了這些斷崖,也已是傍晚時分了。
讓他皺眉的是,大風漫卷之下,天上又飄下了積雪。
“老爺子到底掉到哪裡去了?”
攀上懸頂,楊獄隻覺頭疼,難道他推斷有誤?
可以老爺子的身手,被人追殺的情況下,難不成還能跑進南山深處?
這怎麼也不可能才是……
唳~
突然,一聲高亢的鳴叫自大雪雲霧中飄蕩而來。
“嗯?”
楊獄心頭微震,極目眺望,就見得一隻隻長相奇醜的禿鷲在半空盤旋著,不時發出尖銳叫聲。
他足下發力,提著繩索就向著禿鷲盤旋之地而去。
一路跨行數裡,視線陡然開闊。
這是一處終年背陰之地,積雪不知多厚,且有瘴氣蒙蒙,楊獄發現,這些禿鷲盤旋鳴叫之處,也有一處斷崖。
楊獄當然聽不懂鳥語,但這些禿鷲明顯對那處地方充滿了仇恨與忌憚,盤旋許久都不散去,卻也不敢靠近。
很明顯有些不對勁。
“難道是老爺子?”
楊獄心中一動。
若他身處絕地,上不可上,下不可下,那麼,唯一能吃的,可不就隻有這些鳥?
思及此處,他足下一個發力,越上視線開闊之地,鬆開橫刀,持弓在手,直接拉成滿月,就是一箭射出!
唳!
伴隨一聲哀鳴,數隻禿鷲被一箭貫穿,跌落穀底。
其餘禿鷲受驚,紛紛散去,卻還在遠處盤旋不去。
楊獄也不和這些鳥糾纏,綁好繩索,一路向下,雲霧穿過,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層薄薄的瘴氣。
楊獄閉住呼吸,繼續向下。
以他如今的體魄,這薄薄的一層瘴氣還無法對他造成危害。
呼!
穿過瘴氣,楊獄的眼前就是一亮。
這處斷崖背陰不見光,且因被山巒遮蓋,很容易被人忽略,這時一眼看去,就可見散亂的藤蔓攀附在崖壁之上。
隱隱間,似乎可以看到一滿是鳥骨的凸起。
“老爺子!”
楊獄有些激動,手一鬆,已向著那處凸起墜去,臨到凸起,繩索不夠,他也不猶豫,抓住藤蔓下滑。
徑直下到平台之上。
“老爺子!”
連聲呼喊沒有回應,楊獄心中一沉,拔刀在手,撥開藤蔓的遮擋,走進這山洞之中。
這山洞不大,卻很長,足有十多丈的巷道,才變得開朗。
“不在…”
楊獄心中‘咯噔’一聲,壓不住的失望湧了上來。
黑漆漆的山洞伸手不見五指,但對他自然沒有什麼妨礙。
他一眼掃過,就知道這山洞分明就是自己之前在暴食之鼎中看到的那個,唯一不同的是,沒有人骨架。
可其中書架上一片混亂,床榻上灰塵處處,僅有零星的草木灰。
顯然很久沒人了。
“老爺子應當是得了奇遇,然後走了?”
楊獄有些拿捏不準。
他走近書架,就見得上麵一片混亂,且缺了許多,隻有他印象中的三分之一。
是被老爺子拿走了?
但他為什麼不都拿走?
楊獄心中動著念頭,隨手拿起一本書,沒見內容,就見得封麵上以木炭亂劃的幾個大字。
“什麼鬼畫符,老頭子看不懂!”
看著字跡,楊獄心中已是篤定這就是老爺子了,這語氣與字跡,是真不差了。
猜測老爺子應該是自己走了,楊獄心中一鬆。
胡亂掃了下塵土,就席地而坐,翻閱老爺子沒有帶走的這些不知名材質製成的書卷。
“難怪老爺子留字,這是道文寫的。”
楊獄心下啞然,就見這書卷道文如下
大日如來,陸沉本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