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你怎可如此失態?!”
一眾客人厭惡退開,同行幾人也全都色變,但還不及詢問,那人已是顫抖著指向了門口
“他,他,他追,追來了……”
他?
誰?
酒館裡的一眾人都是一驚,這幾人看起來也有武功在身,卻被人嚇的失禁?
驚詫看去。
就見得一批鬃毛棕黃,四蹄發白的高頭龍馬絕塵而來,速度迅疾,猛然停下,卻又絲毫不亂。
一背長弓,跨長刀的青年,翻身下馬,向著驛站往來。
“啊!”
這一看,大堂裡頓時傳出三聲慘叫來。
那三個臉色慘白之人,真好似厲鬼一般發出刺耳的尖叫,已分不清其中是驚恐還是憤怒了。
“閉嘴!”
終於,有客人看不下去,一聲怒斥,壓過了三人的尖叫。
“你,你還不放過我們……”
那失禁的年輕人,絕望的呻吟一聲,幾乎癱軟在地。
這幾人如此大的反應,翻身下馬的楊獄自然注意到了,他冷眼掃過,已認出了這幾人,不由的挑眉
“我聽說,昨夜有人趁亂逃出大獄,原來是你們幾人。”
“楊,楊獄……”
臉色慘白的三人都有些絕望了。
“楊獄?!”
那亂發遮麵,顯然有過喬裝打扮的老者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你就是楊獄?!”
“鐵劍門,羅烈。”
見得這老者,楊獄心中頓時皺起眉頭。
他跨箭而來,於城外擊潰了青州賊寇,並將包括於長鏡、錢叫花等宗門高手也都拿下,其中,就包括這羅烈。
不過,他走的匆忙,隻囑咐幾個錦衣衛將這些高手下大獄,卻沒有想到,這羅烈居然當天就越獄成功。
而且趁亂救走了被他擒下的鐵劍門老中青三人。
關山水、石永言、嚴景略……
“你,你真的要趕儘殺絕嗎……”
見得楊獄,羅烈一顆心頓時沉入穀底。
昨夜之戰,麵前之人以一己之力,擊潰了賈擎為首的長留眾寇,更將他們一網成擒。
其箭術武功都已達到一個極高的程度。
哪怕是完好之時,自己都不是對手,更彆說,被穿了琵琶骨,僥幸逃走,一夜奔波,氣力大減的現在了。
這話問的楊獄都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了
“青州城外八條路,你們偏偏走了這條……”
“楊獄,楊爺!您就放我等一馬吧,我等必將洗心革麵,再不敢胡作非為……”
關山水與嚴景略都還能繃得住,最為年輕的石永言卻是徹底繃不住了,涕淚橫流,連連討饒。
這一年的牢獄之災,幾乎讓他崩潰了。
“住口!”
羅烈大怒,一腳將其踹翻,拔劍直指
“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好男兒,豈能向鷹犬求饒?!”
“幾位太瞧得起自己了。”
楊獄沒有回答,大堂裡,卻傳來一聲淡淡的嗤笑聲
“門外的這位,可是誅殺了長留大寇冀龍山的少年英傑,就憑你們幾條臭魚爛蝦,也想著魚死網破?”
“誅殺了冀龍山?!他?”
“怎麼可能?!”
“楊獄?冀龍山死了?”
聽得這句話,大廳之中頓時嘩然。
人的名,樹的影。
若說最近數月,哪個名聲最響,那毫無疑問是要拔城十座的冀龍山,遍地烽火狼煙,幾乎讓他的名聲到達了無人不知的地步。
此時猛然聽到這個消息,在場之人自然吃驚不小。
“誰?!”
羅烈也是一驚,將信將疑的正要回頭,身子卻猛然一僵。
一隻手掌,悄無聲息的扣在了他的後脖上,勁力含而不發,卻讓他心頭狂跳。
“六扇門銅章捕頭,苗風,見過楊大人。”
一手鉗製住了羅烈,另一手施重手將其餘幾人全部點倒,略顯富態的中年人笑嗬嗬的衝著楊獄點點頭
“這點小事,在下代勞就是。兩位,慢慢聊。”
說話之間,他冷眼掃過整個酒館,語氣不高不低,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所有人,全都滾出去!”
呼!
似有寒流刮過。
酒館裡的一眾人全都打了個冷顫,哪裡敢拒絕,忙不迭的退出了酒館。
“兩位大佬,慢慢聊,在下,先走也!”
見楊獄緩步走進來,苗風足下一點,提著拿下的犯人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楊大人好威風,好煞氣。”
空空蕩蕩的酒館裡,傳來聲音,角落處,方其道,手提茶壺倒水
“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