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
……
龍淵道中風起雲湧,或可瞞過尋常百姓,可終歸瞞不過有心人。
張靈峰暴起發難,囚母、侄而欲王龍淵,終歸是在一隻隻翎鷹的傳訊之下遍傳各方,轟動天下
呼呼~
暗金色的翎鷹如利箭般穿梭於雲海之間,跨過千山萬水,飛過一州一道,在某一個星光漫天的夜晚,俯衝而下。
嘩!
在此處,視線陡然開朗。
千座山峰被削平,一道道江流被從群山引渡而來,改易河道,彙於萬龍道。
大明天下說是九道,實則是將中樞所在的萬龍道排除在外的。
事實上,彙聚了張明天下四百年氣數,鯨吞天下資源的萬龍道,才是真正的繁華甲天下。
萬龍城,更是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城。
厚重的城牆磚上流溢的是曆史的沉重,三千年王朝更迭,此城卻是所有大一統王朝不變的帝都所在。
其橫亙大地之上,映襯的遠處群山、河流都顯得渺小了,翎鷹飛渡而來,未至城郭所在,已被一道利箭逼的騰飛而起。
高聳入雲的城樓之上,一身披黑鐵甲胄的青年放下弓箭,就有一隻隻金眼雕飛騰而起,不多時,已將翎鷹儘數捕捉而來。
“共計三百六十七隻翎鷹,無有標識的隻有三隻,其餘皆有各家的標誌,還有兩隻是欽天監的,金眼雕不敢阻攔……”
很快,已有人將翎鷹清點出來。
“無標識的殺之,其餘的放飛。”
那青年漠然下令,一隻隻翎鷹方才如驚弓之鳥,飛向巨城的各個城區。
啪嗒~
這是一隻溫潤寬厚的手掌,他屈指彈起一枚丹丸,將信筏展開,掃了一眼,長長的白眉就不由的挑了一挑。
“老張家的叔叔,是真喜歡欺負侄子啊……”
“一枚‘判官’,就使其生出不臣之心?還是說那王牧之,已窺到了武聖門徑?”
“徐文紀不愧是徐文紀,招婿這法子也想得出,好運的小東西,學了不敗天罡,還入了皇家門,可惜了……”
聲音的主人不緩不慢的披起朝服,扣上冠冕,貼上三尺美髯。
銅鏡中映徹而出的,是一個有著丹鳳眼的老者,其體魄勻稱,麵色就晶瑩,雖看起來已有五六十歲,卻不見絲毫老態。
反而平添一種難言的魅力,陽剛與陰柔,完美的融合在他的身上。
“誰能想到,一個邊關小吏,竟能走到如此高度。桃李滿天下,嘿,桃李滿天下。徐老大人,徐老大人,嗬嗬~”
他輕笑著。
門外傳來恭敬的聲音
“劉大人,閻廠公有請。”
門外,一個黑衣青年單膝跪地,望著出現在眼前的黑靴,呼吸都不由一滯。
眼前這位,卻正是兩廠八虎之首的‘劉京’,是東西兩廠的兩位督主之下,權勢最重之人。
其人性情暴戾,喜怒無常,無日不殺人,是真正的殺星。
“徐文紀到了何處了?”
劉京問。
“已至東越道,至多十一個月,就能回返京城了。主要他身子骨弱,數日就得下飛禽修養一日……”
“十一個月有些久了,發書催促,就說陛下思念。”
劉京點頭,正想說話,外來又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一個個黑衣青年不分先後的走出,單膝下跪。
“兵部尚書許經大人有請……”
“禮部尚書秦飛白大人有請……”
“刑部尚書韓振仙大人有請……”
……
十數個黑衣人紛紛跪倒,回稟,而他們口中的大人,赫然包括了六部堂官,甚至於內閣次輔在內的大人物。
劉京平靜的聽著,直至聽到最後一句,神色才有了變化
“薛大人,有請。”
京城的大人物很多,姓薛的卻隻有一個,那就是入主了內閣的欽天監主薛地龍,這位神通之主,運道強人。
“薛大人。”
劉京擰眉,複又一笑“連薛大人都被驚動了,那位龍淵世子莫非有著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事關一道之主,滿朝嘩然才是正常,隻是,能讓這位薛大人半夜邀請,可就不簡單了。
他首輔之外的身份,是欽天監主,其能深得一心向道的皇帝的信賴,自然是因為其掌握的那一門運道神通。
難道說……
“大人,車已備好,不知去哪家?”
下人來報。
劉京瞧了眼天色,見大日漸出,方才道“大日東升,紫氣東來。陛下此刻想必正自吞拿紫氣,不好打擾……”
略一沉吟,他抖袖動身
“也罷,先去拜見薛大人,之後再去麵聖吧,畢竟是皇室家事,陛下多少應該上點心?大概吧……”
……
……
啪!
高台上,醒木重拍,說書先生朗聲開口,抑揚頓挫“天理昭昭不可誣,莫將奸惡作良圖。若非風雪沽村酒,定被焚燒化朽枯……”
“好!”
高台上,說書先生忙,高台下,卻隻一人在座,十數人立於其後伺候。
聽得叫好聲,說書先生身形一顫,嚇的幾乎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