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
“長生不死?!他們,他們已成仙佛了嗎?!”
“什麼仙佛,不過是個靠吃人活下來的老妖怪!”
提及那老妖婆,楊獄的麵色都不由一沉,忙問起達摩,有關這老妖婆的事。
老僧知無不言,但所說也很有限,與他在邋遢道人、張玄霸處所得無甚區彆。
“靈炁如水,人如魚兒,潮汐未起,強自活下來,不過如泥地之魚,頗多痛苦。”
達摩歎了口氣
“是故,老衲倒也知曉些延壽存身之法,可那又何必呢?小和尚如朝陽東升,老和尚如垂暮夕陽,夕陽落,朝陽升,此是生滅之道,何必奪人光輝呢?”
說話間,老僧直起身,掃過身側的兩個後生人
“老衲讀儒家經典很少,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卻很喜歡。隻是,不是誰人,都喜歡的……”
“祖師,您的意思是……”
戒色心頭一顫。
“前輩的意思是,答應那梵音邀請之人,或許不少……”
楊獄眉頭擰起。
自秦末至明末,武聖固然不多,可神通主卻有不少……
“老衲如何得知?”
達摩搖搖頭,結束了這個話題。
突然,他伸出手,將那佛像自廟中取出,遞給楊獄
“此次老衲於你頗多利用,這佛像,權當聊表心意了……”
楊獄心中一緊
“您這是?”
“此方仙魔幻境,固然與老衲有所乾係,但究其根本,仍是被天地拓印截取下來的一段歲月之影……”
將佛像遞出,達摩平靜道
“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持此佛像,多走一走,或許會有所得。”
接過佛像,楊獄才看到佛像背後,有著深深的字跡,那是
陸沉於此悟道!
“多謝前輩。”
放下佛像,楊獄微微躬身。
達摩坦然受了這一拜,繼而,提起戒色,轉而離去
“楊施主,三月後,若得空,大佛山上見!”
楊獄躬身
“好。”
……
……
“龍樹王佛……”
輕撫著這尊無麵目的佛像,楊獄隻覺躁動的心靈變得十分平靜,一股祥和自在之氣充斥心海。
伴隨著若有若無的佛音,他心神澄明,諸般念頭都變得純粹而活躍,眼前的天地都變得十分之活躍。
“陸沉。”
輕觸佛像背後的刻字,楊獄心神幽靜。
達摩的話,讓他心驚,卻似乎又不出意外。
同為秦末東渡重洋尋仙的方士,那老妖婆有延壽長生之法,名氣更大的陸沉,未必就沒有。
隻是,依著這位佛門大宗師所說,那陸沉,似乎在招攬那些壽儘的強者……
若是如此……
“那梵如一,壽過兩百,大限之日未見得還有多遠,或許……”
心念閃過,楊獄托起佛像起身。
以指點眉心,催千裡鎖魂,一尊佛像,重不過二三百斤,自不會對楊獄有所妨礙。
持此泥塑,他的腳程很快,前後月餘不到,已然將方圓數千裡踏遍,將諸多藏匿之倀鬼攝拿。
這頭山君自然是深諳狡兔三窟的道理,藏匿之倀鬼很是不少,前後一月,也仍是有所遺漏。
不過……
微微閉目,感知著生死簿,以鬼嬰為首的五鬼,也都被他派了出去,前後一月有餘了。
以生死簿殘頁為媒介,楊獄甚至可以察覺到五鬼的動作。
以鬼抓鬼,自比他一人來回奔波要快許多。
“死!”
桀桀怪笑,鬼嬰大口吞著倀鬼。
嗡!
某一瞬間,楊獄心頭一震,眼底浮現出了諸多信息。
為虎作倀
來自十都位階‘山君’‘虎妖’‘暴虎’……
以鬼作倀,驅使邪魅,虎嘯山林,聚引成煞……倀鬼無儘,則山君不死……
“倀鬼儘,則山君死。”
心頭似乎有著一聲極儘怨毒的虎嘯炸響。
伴隨著最後一隻倀鬼被鬼嬰吞噬,楊獄隻覺心頭似有光芒綻放,伴隨著自佛像傳來的佛音。
他隻覺心神拔高到了極限。
這是天人合一,卻比之往日要深入太多,恍惚之間,他隻覺思維前所未有的活躍,往日裡困惑,想不明白的關卡,紛紛迎刃而解。
這種感覺無比奇妙。
就好似境界在這一刹間無限拔高,過去兩年間卡住自己的疑惑,變得無比之簡單。
就好似一尊遠古大佛,在為他傳經解惑……
這是,
悟道!
……
……
“時候,到了。”
幾乎是楊獄神飛冥冥的同時,大佛山上的灰衣老僧也自睜開了眼。
哢嚓!
正自演武的戒色心頭一震,駭然望去,就見得‘虛空在破碎’!
“祖師?”
戒色麵色一變。
“緣起緣滅終有儘,是分彆之時了……”
伸手,將滿臉錯愕的小和尚推出了幻境,達摩長身而起,來到了大佛山頂。
“您這是?”
如林巨石間,梵如一有些驚詫。
“阿彌陀佛!”
不看他,達摩合十雙手,高誦佛號
“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嗡~
漸趨崩潰的幻境深處,有聲音傳來
“本座很好奇,你以‘天眼通’窺見了什麼,才會甘願赴死……”
無形的大手,彌天也似落下,散碎的光芒於其指間投下了巨大的陰影。
好似,整座山林,都在其掌印覆蓋之下。
大佛山巔,老僧站立如蟻。
合十雙手,他想了想,如實回答道
“貧僧瞧見你,機關算儘,人亡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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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很差,出門散心中,這幾天,先每天四千字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