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壓低聲音說道“喂我口。”
桑桑看了眼夫子,低著頭說道“這是給我的。”
寧缺大感惱怒,冷笑說道“好吃你就多吃點。”
看著桑桑吃的開心,夫子很高興,擺手說道“好吃也得少吃點,丫頭你身子裡的寒氣還沒有完全消解,這些涼物吃多了不好。”
桑桑輕輕嗯了一聲,小心翼翼把冰砂裡的草莓碎塊挑出來吃了。
夫子這時候似乎才想起來寧缺的存在,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寧缺恭敬說道“道癡來了長安城,現在正在我家裡,不知道西陵神殿發生了什麼事情,竟逼得她離了桃山。”
二師兄神情漠然說道“光明神座都能離開西陵,葉紅魚這小姑娘被逼著離開西陵,也談不上難以想像。”
寧缺說道“但西陵肯定會知道她來了長安,到時候要人怎麼辦”
二師兄微微蹙眉不悅說道“西陵曾經要過你家桑桑,你給了沒有”
寧缺說道“那可不一樣,葉紅魚又不是我家的人。”
便在這時,大師兄溫和微笑說道“既然道癡也來了長如或者乾脆讓她像小棠一樣,拜入門下”
夫子嗬嗬笑道“那個小姑娘聽說不錯,你問問她願不願意跟著我學些東西。”
寧缺怔住了,完全沒有想到老師竟然如此輕描淡寫地提出這樣一個想法。
他想著陳皮皮的故事,想著當初隆慶皇子按照約定前來赴二層樓考試,不由暗自揣測莫非老師這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要把昊天道門所有的天才弟子全部變成自己的學生這是個什麼愛好
寧缺當然不希望葉紅魚進書院,不過既然是老師的意思,他這個做學生的根本沒有資格提出任何意見。
忽然間他想到先前夫子說到桑桑身體裡的寒氣,驟然一凜,才想起來自己這些年一直治不好桑桑的舊疾,竟是忘了書院後山裡有這樣一位神仙。
“老師桑桑身體裡的舊疾能治好嗎”
夫子看著正在專心致誌挑草莓吃的桑桑,歎息說道“這丫頭身上的寒氣乃是先天帶來,又被極寒雨水澆淋襲體而致,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世間再好的名醫,也拿這病沒有任何辦法。”
寧缺心想這兩年桑桑犯病的次數已經少了很多難道不是在自我漸愈不禁有些驚慌,說道“老師,您可不能看著不管啊”
夫子說道“這事兒我沒必要管。”
寧缺哪裡想到老師竟然薄情如己,頓時大怒,說道“您要是不管,我說我說我就退學”
威怒之下,理智長存對於令全世界都高山仰止的老師寧缺想來想去,除了退學,自己找不到任何辦法逼迫對方。
夫子聽著這話更是大怒,痛罵道“愚蠢的家夥以後不要說是我的學生昊天神輝乃是世間至明至暖的事物,這丫頭既然隨衛光明學了神術,哪裡還用擔心體內的寒氣哪裡還需要我出手”
寧缺心情驟然放鬆,又有些羞惱說道“那您直說不就結了還非得說這麼多廢話來調戲我,調戲人會死人的”
夫子氣的胡須亂飄說道“居然還敢反駁我活了幾十個你的歲數,就算不論輩份,尊老這種事情難道也不場”
二師兄是嚴肅守禮之人,看著這對師徒毫不講究的用言語互毆,表情早就變得極為難看,隻不過明顯可以看出,老師很享受這種爭吵,所以他隻好緊緊閉著嘴,然後用殺人的目光冷冷盯著寧缺。
大師兄也看不下去了,無奈地搖了搖頭,ch話轉了話題,看著寧缺說道“小師弟,聽說你在長安城裡買了一大片宅子。”
“是的。”寧缺回答道。
大師兄沒有再說什麼,低頭食草莓,抿冰砂。
雁鳴湖畔宅院花廳裡,葉紅魚拿著木梳,麵無表情梳著頭發,原先身上那件青衣道袍還在晾曬,她現在身上穿著件很尋常的唐女夏服,烏黑秀麗的長發傾瀉在右肩,較諸以往要顯得柔弱可親很多。
寧缺看著她說道“如果你拒絕,我能理解。”
葉紅魚停止了梳頭的動作,看著他微嘲說道“我能理解你為什麼希望我拒絕,如果我進了書院二層樓,哪裡還有你得意的可能”
寧缺說道“隨便你怎麼想。
葉紅魚說道“能夠成為夫子的學生,是每個修行者最大的夢想,是最大的誘惑,對於我,也不例外。”
寧缺感覺很遺憾,在心裡歎了口氣。
葉紅魚靜靜看著手中的木梳,說道“但是很遺憾,我隻能拒絕。”
寧缺開心地笑了起來,說道“我也很遺憾能知道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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