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思考,更來不及分析。
熊初墨的手掌,終於完全落在了她的肩上。
喀喇一聲巨響,她的肩骨儘碎,鮮血狂飆。
熊初墨不解,海不解,不解她為何寧肯重傷,也要承受這一擊。
便在這時,神殿那頭的中年道人,抬頭看了一眼。
她就像顆真正的石頭,被來自天穹的力量擊飛。
力量,決定速度。
她承受了無人承受過的力量,便擁有了難以想象的速度。
除了無距,人世間再沒出現過這般快的速度。
她在裁決神殿裡飛掠,殘破的裁決神袍拖出道道殘影,與空氣劇烈地摩擦,甚至開始燃燒起來,頑石便變成了隕石,拖出了火尾。
或者,這也是火鳳的另一種形態。
從進入裁決神殿後,中年道人便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
直至此時,他終於抬起了頭。
他抬頭看殿內的神輝海洋,看光影之間那道身影,看那顆砸向自己的隕石,看那隻沉默而肅殺的火鳳,想明白了她要做些什麼。
葉紅魚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他。
不是海,也不是熊初墨,就是他。
與海的神術比拚,隻是熱身。
硬接熊初墨的天啟,隻是加速。
這兩大強者的全力出手,對葉紅魚來說,隻是借勢。
她不惜身受重傷,也要把自己的狀態調到最強,最狂暴的那一瞬。
為什麼就為了殺死自己
葉紅魚來的太快,中年道人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她便到了。
火鳳燎殿,隕石降世。
即便是觀主在場,也無法避開。
中年道人發現,觀主還是自己,依然低估了葉紅魚的能力。
年輕的裁決神座,真的是萬法皆通的天才,她的神術造詣竟勝過海,她竟把自己的身軀修成了本命道劍,而她最後把自己變成頑石,那更是傳說中千年前那位光明大神官領悟出來的塊壘陣意
當今世間,懂得塊壘陣意的,隻有如今的大河國女王,她又是從哪裡學的中年道人想不明白,但他必須接住對方。
不然,這隻火鳳便將飛出裁決神殿,破開桃山,得到真正的自由。
這是道門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中年道人伸出右手,一指點出,動作很遲緩。
火鳳來的如此之快,快到前無來者。
他的動作如此緩慢,卻搶在了火鳳之前。
他的神情凝重,手指也沉重到了極點。
知其,守其,為天下溪。
知守觀絕學,天下溪神指。
中年道人的天下溪神指,比起當年的陳皮皮,不知高出多少層次。
一指出,天下皆寧
裁決神殿裡熊熊燃燒的昊天神輝,仿佛被冰凍的火焰,不再搖晃
那道來自天穹的力量殘餘,仿佛感受到了指間的意味,也平靜了下來
火鳳的焰尾,瞬間斂沒
狂暴的隕石,忽然間露出了真實的麵容,那些青苔,何能傷人
中年道人施出了自己最強大的手段。
他禦光明而來,一指點出。
火鳳一聲鳴嘯,有些絕望。
葉紅魚的神情卻依然是那般漠然,似乎什麼都不在意。
她握劍,然後,出劍。
火鳳光羽四散,她根本不理會。
殿內勁氣四溢,狂風席卷,火鳳驟然散去,隻剩下她的本體。
她一劍刺向中年道人。
很普通的一劍,卻是最強大的一劍。
如箭中重革,如石落幽潭。
一聲響,有回響,念念而響。
中年道人的手指,與她的劍終於在空中相遇。
風驟息,塵漸落,裁決神殿瞬間回複幽靜。
數道金線,從葉紅魚的身體裡迸出,然後飄落,似真正的枯葉。
她握著虛劍,麵無表情站在中年道人身前,裁決神袍半散,卷落在腰間,露出赤裸的上半身,血水從完美的曲線間淌落。
此時的她,渾身血汙,半裸而立,似很狼狽,實際上是極美。
那是一種神聖的美,聖潔的美,純潔的美。
但這種美很誘人。
誘人與神聖,其實並不抵觸,至少在此時此刻她的身上。
血水從她的身上淌落,落到她的腳下,流進石板裡的縫隙中。
那些縫隙漸漸被血水灌滿,然後開始發光,就像是一道道的線。
血海裡,有光線飄拂,光線起,便是一座樊籠。
中年道人的神情終於變了,因為他,正在樊籠中央。
明天似乎可以多寫點吧感覺狀態正在快速恢複,哈哈話說,葉紅魚上半身赤裸,渾身是血那個,可以參照一下某些油畫,當然,要換成東方女姓這種,這要拍電影,應該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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