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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突如其來的雨越下越大,悶熱而潮濕的空氣讓人心情煩躁。
黑澤陣心裡又堵又悶,他呼出一口濁氣,再度看了眼清川和赤井離去的方向。
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他倆是不是因為沒帶傘,被困在便利店了呀”桃井五月撐開傘,“我去接他們。”
“我記得這家便利店是為顧客免費應急雨傘的。”黑子側頭,回答道。
“啊、回來了。”青峰大輝指指那邊,銀白紅的凹凸曼製服非常顯眼,小赤井撐著傘走近。
“班長呢”黑澤陣眯起眼睛,“怎麼隻有你一個人”
“嗯”小赤井也一怔,“他沒有回來過嗎他說自己忘帶錢包所以回來拿,我一直沒等到他。”
“怎麼可能,”黑澤立刻回複道,“臨走前我提醒他拿的錢包。”
“欸”桃井五月眨了眨眼睛,“難道、迷路了嗎”
“有可能他臨走前說自己對這裡不太熟悉,也許會迷路。”小赤井思索著,“不過”他想起班長泛著認真的鬆石綠眼眸,像是去做一件決絕的事情,帶著告彆的意味。
猶豫片刻,後半句隱隱不好的猜測還是沒有說出來。小赤井隻是和黑澤交換了一個眼神。
“大概在某個避雨亭吧。”青峰攤手,“外麵下雨,所以一直沒法回來。”
“”應該不會。黑澤陣相信對方的記憶力,他知道對方雖然平常嘻嘻哈哈打打鬨鬨、看起來並不靠譜,但在這種情況下,清川辰一定會牢記周圍環境的情況和線路。
心裡湧動著莫名的不安,黑澤陣抿唇,而後沉聲問道“你還記得他離開前,最後和你說了什麼嗎”
小赤井看向銀發少年“班長說”他頓了頓。
“如果我迷路了,請你們一定要找到我。”
平直的聲線說出這句毫無起伏的日常話語,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卻依舊清晰入耳。
“”
銀發少年垂著的手緩慢攥起。
“嘛、看來就是迷路了嗎。”青峰拿起雨傘,“走吧,我們幾個去找找他。”
“不。”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青峰的衣角被一隻手拽住,他略帶疑惑地回頭。
“報警。”語氣很堅決。
“”青峰表情有些驚訝,“什麼”
銀發少年慢慢抬起頭,墨綠色的眼眸瞬間淩冽起來“他遇到了危險我們必須、必須得儘快找到他。”
濕噠噠的衣服黏在身上,錯覺的感受到沉重讓人喘不過氣來。意識還處於半模糊的狀態,清川辰隻覺得仿佛處在嚴冬與酷暑的交界線上,渾身又冷又熱。
手機肯定已經被丟掉了,腕上的表也消失不見。他半眯著眼睛想假睡觀察一下四周,而一側已經冷不丁傳來聲音。
“醒了。”
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
清川辰側過臉,能看見黑色與銀色交織的長條色塊。
大腦還是一片漿糊,渾身提不起什麼力氣。但迷藥的藥效應該已經過去這種冷熱交替的混沌感覺、大概是發高燒了。
在雨中受涼受驚、回來又沒有及時換上乾衣服,發高燒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琴酒你沒有心
強行拐走自己就算了,竟然放任渾身濕透的小孩子就這樣扔在一邊原來當時不用槍解決自己,是想乾脆讓自己發燒燒死嗎
很好,確實是很方便的死法
不用動手不用耗費子彈就這樣坐在那邊看著就夠了
讓他想起和小琴酒在地下的最後分彆。
清川辰混亂無邏輯的思緒交織著,他仰望著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放空大腦。
“醒了就起來,彆在那裡躺著。”夾雜著冷意和命令式語氣。
“”沒有力氣,也不想起來。生病後的情緒少了幾分恐懼,多了幾絲任性。
清川辰聲音又低又啞“我發燒了。”這種虛弱的聲音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清。
“”
黑色的身影移動到跟前,在清川辰半清晰的視線裡放大。對方的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是紙張嗎
“能看清嗎。”對方語氣不帶有任何感情。
“”在此刻的清川辰眼裡、隻能分辨出顏色,那張似乎寫著字的紙在他看來就是一堆塗鴉。他幅度很小地搖頭,再次合攏沉重的眼皮。
“嘖。”冰冷寬大的手掌覆在滾燙的額頭上,清川辰有些不適地往後挪動幾下,對方很快拿開了手。
“哼真是麻煩。”夾雜著很明顯的不耐煩,“實在是太脆弱了。”
“”拜托、這樣正常人都會生病的更何況還是個六年級小學生
可惜清川辰現在連翻白眼的力氣都快沒有了,隻能閉著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耳邊能聽見漸行漸遠的輕微腳步聲,最後是清脆短促的哢噠聲響出門了嗎
或許現在是個好機會清川辰很想支撐著爬起來,觀察四周的情況,但依舊力不從心。
臉上發燙,呼出的氣體也是熾熱的。四肢軟綿綿像軟化橡膠,濕噠噠的衣服現在已經被體溫烘得半乾。
大概自己真的病得很嚴重。他模糊想著。不會真的就這樣發燒燒死吧。
生病導致五感也下降了靈敏度,直到黑色的身影再度站到眼前,他才反應過來對方又回來了。
好快所以剛才真的出去了嗎
對方非常不溫柔地揪著衣領把他拎起來,像提著一隻貓,而後強勢往他手裡塞了一個玻璃杯“喝了它。”
清川辰調動渾身力氣才穩穩握住,他低頭看著褐色的藥水,鼻尖縈繞著很淡的苦味“發燒藥”他很懷疑對方家裡或者叫據地更合適會不會備這種東西在他們眼裡,發燒感冒都不值一提吧。
“少廢話。”銀發男人冷哼一聲,“快點,彆讓我再說第二次。”
“”態度真是惡劣啊清川辰心裡死魚眼。這是對待小朋友的態度嗎。
不管怎樣應該喝不死人吧而且高燒再這樣下去也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