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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旭東走進暖房時看到林佩回來了,笑道“考完試了”他進門時便脫了軍帽和大衣,此時身上穿著挺括的軍裝,顯得身姿挺拔。說完才看見站在牆邊麵壁的姐弟倆,問,“這是怎麼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林佩止不住抱怨,把發生的事都說了“我拿著雞毛撣子還沒動手,她就哇哇大哭,我就不明白了,她一個三歲小孩怎麼就那麼多戲”
“不是你自己生的閨女”鄭旭東笑道。
“姐姐像你才對。”林佩才不認賬。
鄭旭東無奈問他們站了多久,聽說有半個多小時,把兩人叫到跟前,挨個問他們知不知錯。
他一問姐姐就開始抽抽嗒嗒,但媳婦在旁邊看著他可不敢心軟,表情嚴肅說“你們認了錯,就能坐下來休息,不認錯就繼續站著去。”
“我錯了嗚嗚,我再也不偷吃桃酥了。”姐姐哇哇大哭,撲進鄭旭東懷裡。
弟弟看著姐姐,張大嘴巴,半響才反應過來說“我不裝肚子痛痛了。”
林佩看鄭旭東哄閨女,忍不住說“你彆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現在這麼大膽,都是之前你沒管造成的。”
“孩子畢竟還小,再說你不是讓他們罰站了”鄭旭東說道,“有問題我們好好跟他們說,他們會明白的。”
“你就慣著吧。”林佩沒好氣說。
姐姐哭的時候沒人理她還好,一有人哄眼淚就止不住,哭到最後都睡著了卻還在抽噎著。鄭旭東把姐姐抱去屋裡睡覺,回來時看見沈文麗來了,打了聲招呼。沈文麗揶揄問“哄閨女去了”
“剛睡著。”鄭旭東說道。
“彆人家都是慈母嚴父,你們家倒是正相反。”沈文麗半開玩笑說。
“他不管我能有什麼辦法隻好站出來當這個惡人了。”林佩抬頭對鄭旭東說,“你出去看看,彆讓弟弟和陽陽跑出去了。”
丁朝陽跟沈文麗一塊過來的,進屋後聽說姐姐睡著了,便把弟弟帶出去玩。林佩怕他們跑遠,所以讓鄭旭東出去看看。
鄭旭東一走,沈文麗便笑道“旭東倒是個好爸爸,他以前帶兵嚴厲得很,實在看不出來。”
“姐姐愛撒嬌,一撒嬌他就沒辦法。”林佩說起閨女,“真不知道她一個小丫頭哪那麼多鬼主意。”
“鬼主意多才好呢,這丫頭聰明。”沈文麗說著想起王麗麗,笑道,“說不定以後能跟麗麗一樣。”
三年前王麗麗從四年級跳到六年級後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入了鎮中,上鎮中後王麗麗也沒停下來,三年課程兩年讀完,今年七月又以全縣第一的成績考入了縣重點高中。如今王麗麗已經是全家屬房孩子的噩夢,誰家孩子沒考好都要聽爹娘說“你看看人家王麗麗,都已經上高中了,再看看你自己”
誰不希望自己孩子讀書靈光,年年跳級,但林佩也覺得這樣壓力太大了,搖頭說“我隻盼她好好的,不要走什麼彎路。”
“孩子都是好孩子,能走什麼歪路”沈文麗笑道。
聽她這話,林佩表情才鬆快了些,突然想起什麼問“我聽說丁亞心生了”
提起小姑子,沈文麗臉色淡下來“上周生的,是個兒子,周副營長很高興。”
沈文麗口中的周副營長就是陳秀芳的前夫周偉民連長,當初他要和陳秀芳結婚,家屬房不少人猜測他在外麵有人了。但那都是捕風捉影的事,其實沒多少人相信,等兩人真離了婚,還是有不少人覺得責任在陳秀芳。
但離婚不久,周偉民就常在丁亞心的飯館出現,沒多久兩人就走到了一起。雖然周偉民當時是單身,可那時候距離他和陳秀芳離婚還不到半年,自然有人議論紛紛。
沈文麗是最要麵子的人,因為這事被人指指點點,心裡非常生氣,便直接卻鎮上找丁亞心,這一問倒是問出了什麼。
原來當初周偉民抱著閨女去醫院看病,根本不是找什麼戰友借的錢,拿錢出來的是丁亞心。其實兩人以前不大熟悉,隻見過幾次麵,丁亞心看他急得團團轉,見他可憐便拿了錢出來。
周偉民對她心存感激,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起來了。
那次周偉民和陳秀芳吵架,他抱著閨女也不是去了彆處,而是上丁亞心家去了。後來每一次爭吵,周偉民和陳秀芳越走越遠,卻和丁亞心越靠越近。
當時丁亞心哭著說“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好的人,可陳秀芳卻不知道珍惜。她不珍惜他,那我來對他好,我也想過要放手的,可我沒有辦法,我愛他啊。”
沈文麗每每想起丁亞心那番真愛論就覺得心口疼,她是真不明白,怎麼自己就這麼倒黴攤上了這麼個小姑子沈文麗怒氣衝衝地來,再怒氣衝衝地走,當時她是真不想和丁亞心來往了,連丁亞心和周偉民的婚禮她都沒去參加。
但後來丁亞心懷孕,丁亞明爹娘都來了漁北。來了後他們也不打算回老家了,就在鎮上跟閨女一起住,丁亞心不想跟小姑子來往,但公婆總不能不理,所以還得捏著鼻子往她家去。
丁亞心身體差,前頭孩子沒懷住,四五個月的時候流產了。之後一年她肚子都沒消息,直到去年才懷上,又生了個兒子,周偉民怎麼能不高興。
林佩聽後點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
沈文麗想起陳秀芳,也漸漸沒了聲音,良久歎了口氣。
“匹諾曹的話音剛落,鼻子就長出一大截。”林佩邊說邊把手指放在鼻子上方,給孩子們演示,“就像這樣”
弟弟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林佩,姐姐則一臉緊張問“然後呢”
“仙女姐姐說,不在了不可能吧你剛才不是說歹徒們明天還要來搶你的金幣嗎”林佩說完模仿孩子的聲音說,“匹諾曹說,他們把我吊在樹上的時候金幣還在我的嘴裡,可能是我昏迷不醒的時候,丟在那片樹林裡了。然後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知道嗎”
“什麼事”姐姐弟弟問。
“因為繼續撒謊,匹諾曹的鼻子又長出八公分,有這麼長了”林佩側過頭,比了比長度說,“你們想有這麼長的鼻子嗎”
姐弟倆連忙搖頭,姐姐皺著小臉說“我才不要這麼長的鼻子”
弟弟仰頭看著林佩,可憐巴巴說“我也不要。”
“不想要長鼻子,你們以後就要乖乖的,不能說謊,不許偷吃東西,”林佩嚇唬他們說,“不然你們的鼻子也會變得和匹諾曹一樣長,知道嗎”
鄭旭東洗完澡回屋,正好聽見姐姐弟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我以後再也不騙人,u偷吃東西了。”
“你們在說什麼”鄭旭東走過去問。
“在講故事。”林佩將故事書打開給鄭旭東看。
姐姐舉手大聲說“媽媽給我們講匹諾曹的故事,爸爸,說謊鼻子會變長哦”說著她做了個豬鼻子說,“好醜的”
“你這麼小還知道醜不醜”鄭旭東好笑問。
“我知道啊,媽媽是漂亮,豬豬就是醜。”姐姐理所當然說。
林佩好氣又好笑“難道我隻比豬豬好看”
姐姐皺著眉頭想了想“比弟弟也好看。”
弟弟大聲說“比爸爸也好看”
然後姐弟倆齊聲總結“媽媽最好看”
林佩心滿意足,繼續給姐弟倆講故事。夜已經深了,她的聲音低柔和緩,聽在耳中如催眠曲,姐弟倆玩了一天都累了,在林佩的聲音中漸漸睡著。
等孩子們睡了,林佩合上書也準備睡覺,但鄭旭東卻把姐姐抱起來要出去,林佩看到便說“讓他們在咱們屋睡吧。”
“他們年紀不小了,晚上該自己睡覺了。”鄭旭東一本正經說,完全看不出雙標,下午他還說孩子還小慢慢教呢。
把姐弟倆都抱去兒童房,給他們蓋好被子後鄭旭東回到主屋,脫掉身上的棉襖上床抱住林佩。林佩眯了會已經有點困了,感覺有手摸上來拍了一下,輕聲說“我好困,要睡覺了。”
鄭旭東卻沒放棄,低聲說“明天再睡。”
他吻著林佩的唇一點點往下,親到鎖骨的時候林佩醒了,惱怒道“鄭旭東,你”林佩斯文太久,實在罵不出來。
鄭旭東聲音低沉“嗯”的了聲。
“你怎麼這麼纏人”林佩無奈說。
鄭旭東磨牙,輕輕咬了林佩鎖骨一口,問“你數數我們多久沒見了”
林佩忙著期末考試一個月沒回家,孩子們還稍微好點,徐鈺先前接他們去過市裡,但鄭旭東卻是實打實一個月沒見林佩了。他心裡想媳婦想得厲害,她倒好,一直這麼淡定。
說起來林佩有點心虛,抱住鄭旭東脖子說“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我放假放到正月十六呢,這一個月我天天在家,你是不是很高興啊”
她說著眨巴眨巴眼睛看鄭旭東。
林佩總說姐姐不知道跟誰學的,又纏人又會撒嬌。鄭旭東想真該給她麵鏡子,讓她看看就能有答案了。但不過一瞬鄭旭東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林佩向來自持,要是讓她看到自己撒嬌的模樣,以後他就難享受這份美好了。
鄭旭東低頭親了親林佩的嘴巴,說道“高興。”
“那”
“但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鄭旭東一臉嚴肅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說的是什麼大事。
林佩“”行吧,今晚不睡了。
第二天林佩在呼吸不暢中醒來,睜開眼才發現是弟弟捏住了她的鼻子。
看她睜開眼,弟弟連忙鬆開手衝她傻笑。姐姐則撒開腳丫子往外跑,林佩額角青筋跳了問,捏了捏兒子的鼻子問“誰讓你這麼乾的”
弟弟轉頭找姐姐,沒看見人嘴巴張得大大的。
林佩好笑說“傻小子”
林佩把弟弟趕出去,關上門換衣裳。下床的時候林佩有點腿軟,好一會才緩過來,拉開櫃子挑了件低領的白色毛衣,下麵搭一條咖啡色長裙。
換好衣服後林佩在梳妝台照了照鏡子,正準備回去找外套,看到脖子上的痕跡,咬牙喊了聲鄭旭東的名字,又回去找了件高領毛衣。等林佩換好衣服出去,姐姐和弟弟已經坐在餐桌前喝粥,看到林佩出來,姐姐學著老爸說話的表情說“你好慢哦。”
林佩噎了一下,過去捏了捏閨女的臉蛋“你讓弟弟捏我鼻子,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姐姐氣焰頓時消了,悶頭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