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平靜淡然的表情,直到杜威出言侮辱時晚,賀尋才拿起了飛鏢。
“我們現在來排座位。”上課鈴敲響,楚慎之進班。
後麵跟著麵無表情的賀尋和麵色青白的杜威。
“你們兩個去坐牆角。”在排座位前,他隨手一指,直接定了兩人的位置。
班裡其他同學都有些驚訝。
時晚微微攥緊手。
這是班主任的懲罰嗎
咬著唇,她看向賀尋。
少年卻沒什麼反應,似乎並不在意這樣的安排,直接拿起書包就朝牆角走去。
黑眸斂著,瞧不出任何情緒。
還沒有月考,這次的座位按個頭排,等到月考後,就要按著成績排座位。
時晚個子矮,被楚慎之放在了第一排。
薑琦比她高小半個頭,隻能和她暫時分開,去坐第三排。
“你們這裡大部分人在月考後不會留在一班。”排完座位,楚慎之在講台上一臉漠然,“所以我對你們也沒太多的要求。”
“但是”他抬眼看了一眼牆角的賀尋,“至少學會不要惹事,最起碼不能見血。”
杜威額角那道血痕大家已經都看到了,於是紛紛回頭往後排看。
各色目光裡,賀尋還是那副平靜自然的表情。
直到對上少女略顯焦灼的視線,才微微偏過頭去。
換座位並不是唯一的懲罰,放學前,楚慎之把這一個月的室內衛生都交給了賀尋和杜威。
中午才感受過對方的可怕,杜威哪敢造次,一放學就老老實實主動去打掃衛生。
賀尋靠在牆邊,並不上前幫忙。
卻也沒有離開。
之前嵌進牆裡和桌麵的飛鏢被拔下,在他手裡飛快旋轉,轉出幾道炫目的銀光。
時晚進班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少年懶散地坐在課桌上,兩條長腿隨意交錯,漫不經心把玩著飛鏢。
窗外日頭漸低,金色夕陽落進他的眼眸,明明是絢麗燦爛的色彩,卻無端的冰冷漠然。
“你還沒回去”直到看見她,眼底才有了些笑意。
“我”時晚抿了抿唇,開口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賀尋動手。
以前家屬院裡不待見賀尋時,流言傳得沸沸揚揚一板一眼,仿佛每個人都親眼見到過他打架。
然而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小姑娘咬著唇,眼睫微微顫動,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可憐又可愛。
賀尋被她逗笑“怎麼,害怕了”
怕也是正常的,被父母嗬護著長大的女孩子,哪裡見過這種事,沒被嚇哭都不錯了。
不知為何,中午時晚莫名強硬的模樣突然出現在腦海裡。
眼眸微沉,賀尋嘴角笑意更盛。
“謝謝。”還在回想中午的事,他聽見她輕甜的嗓音。
很軟,卻很篤定。
他一愣,抬頭去看。少女有些緊張地絞著手,白皙指尖交錯在一處,見他看向她,又小聲地重複了一遍“謝謝你。”
如果沒有賀尋解圍,時晚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杜威那種人。
從小到大接觸的人都很善良,這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
上午還怕到不敢看他的小姑娘此刻一臉認真地直視自己,賀尋反倒有點兒不適應。
他偏過頭去,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哦。”
一時間竟然也沒詞兒了。
氣氛正僵硬,去倒垃圾的杜威在此刻進班。
下意識的,時晚往賀尋那邊靠了靠。
她發梢很軟,帶著種似有若無的香氣,不像桂花甜藕那麼膩,是種淡淡的清甜。
平時聞不到,此刻湊近,微風拂起發絲,才能察覺一點兒端倪。
白皙脖頸幼弱纖細,一隻手就能輕鬆扣住。
賀尋喉頭微動。
隨即眼風一掃,冷冷看向杜威。
少年眼神冷厲如刀,杜威放下垃圾桶,也不敢問他要自己的飛鏢。拿起書包轉頭就跑。
“嘖。”賀尋嘲諷一笑,“膽小鬼。”
他又看向時晚“走吧,該回家了。”
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腔調。
“好、好的。”被杜威嚇了一跳,直到對方倉皇逃竄出教室,時晚才回過神。
陪賀尋去取了機車,她準備獨自去坐公交。
他也沒有再像早上一樣攔她,而是推著機車,把她送到車站。
少年突然變得格外靠譜,時晚總覺得有些奇怪。但仰臉看見對方線條鋒銳明利的下頜,又默默低下了頭。
傍晚回家倒是湊巧,到車站時,正好開來一輛公交車。
準備跟賀尋道彆,她抬眸,他也在看她。
漆黑眼眸裡幾分略顯促狹的笑。
“你彆聽那家夥的。”俯下身,他朝她靠近,“不要擔心,你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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