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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
時晚還沒開口,從操場另一端飛奔過來一個男生,衝他們連連道歉“沒收住力氣踢重了,實在對不起”
一邊鞠躬,男生一邊直冒冷汗。
這年還沒什麼素質教育全麵發展德智體美的意識,一中沒有足球場,打籃球踢足球的隻能混在一處。
籃球倒還好說,總歸打出場地也不會太遠。相比之下,足球的分寸就不那麼容易控製。
原本隻是想跟同伴炫技,誰料一個沒收住,球直直飛了出去。
要是真砸在臉上,破相都是輕的。嚴重的話甚至可以砸到骨折。
這人速度可真快啊
抬頭看了賀尋一眼,男生不禁咋舌。
方才他以為一切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球肯定要狠狠砸到這兩個女生身上,誰知道少年的速度簡直超乎想象。
明明還隔著一段距離,身形一動,便徑直拍掉了足球。
耳邊是男生一連串的道歉,視線落在停在場邊的足球上,時晚的心砰砰直跳。
隻差一點
隻差一點就要直接被砸中了。
“喂。”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隻不過從頭頂突然低了下來。
蹲在麵前,少年視線直勾勾地盯著她“你沒事吧”
賀尋個子高,以往並肩走著,時晚隻能仰臉去瞧,這還是第一次以俯視的角度看進他的眼中。
不過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彆,還是一如既往淡漠的黑眸,眼尾微微上挑,戾氣十足。
卻清澈地映出她怔愣的模樣。
對視幾秒後,時晚瞬間起身。
“哎同學”男生還想繼續道歉,就看見白著臉的小姑娘頭也不回地朝教學樓的方向走。
他正要去追,身旁一把拍掉足球的少年已經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走得急,時晚腳步有些踉蹌。
方才那幾秒鐘的對視猛然把她拉回了昨晚無人的小巷,那時嘴被堵著出不了聲,隻能無聲而憤怒地去瞪賀尋。
她羞惱萬分,他卻不管,一邊吻著一邊專注地看回來。
漆黑瞳仁裡滿滿都是她手足無措的樣子。
越想越生氣,時晚隻想趕快離開,卻不防手腕驀然一涼。
“跑什麼跑”懶散嗓音裡幾分薄怒。
賀尋確實有點兒生氣。
不過並不是針對時晚。
雖然及時把足球拍了下來,小姑娘的臉色還是瞬間可見的變得蒼白,要不是她匆匆離開,他肯定要留下來跟那個男生好好計較一番。
神經病啊
並不知道少年心裡在想什麼,時晚隻聽出了他語氣裡的怒意“你放開我”
明明是他強吻她,是他做錯事在先,他怎麼還能衝她發火
覺得這個人簡直是不可理喻,她也氣得不行。於是停下腳步,抬眸去瞪他。
小姑娘一雙杏仁眼澄澈,即使含著薄怒,瞪人也是清淩淩的味道。被這麼俏生生地瞪了幾眼,賀尋心裡的火氣居然莫名其妙散去大半。
“真凶。”他發出一聲歎息。
卻沒有鬆開手。
“你”時晚簡直快要被賀尋氣死。
又氣又委屈,她不由指責他“你太過分了我又沒有招惹你”
是真的委屈,她眼眶有些泛紅。又不想在這個惡劣的家夥麵前掉眼淚,隻能咬緊了唇。
賀尋眼眸稍沉。
“招惹我”少女最後的尾音帶了點兒哭腔,他重複著這三個字,倏忽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是故意欺負你”
少年笑意愉悅,眼尾勾著。
幾分散漫不羈。
偏過頭,時晚不想看他。卻被拉著手腕,強行往身邊帶去。
熟悉的草藥清香被風吹來,清冽味道和低沉嗓音有些不搭“那你多忍著點兒吧,以後還有欺負你的時候。”
這個神經病
體育課下課,回到班裡,時晚氣得臉上還暈著緋色。
從小到大沒見過賀尋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她當時被對方強詞奪理的語調氣懵了,現在回想起來,隻想狠狠罵他幾句。
“變態”氣惱地嘟囔著,她把下一節課要用的書準備好。
這節是楚慎之的物理。
一般來說,下午的課大家精神都比較渙散,難得會有人好好聽。但楚慎之的課是個例外。
除了他是班主任,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會隨機點人起來回答問題。
換作其他老師,同學回答不上來並不會說什麼,隻會重新點人。楚慎之則不一樣。倘若學生回答得讓他不滿意,他倒是也不會開口批評,隻冷著臉在講台上一言不發。
氣質本來就冷漠,他沉默時給人的壓力更大,無論男女一視同仁。已經有臉皮薄的女生在這種高壓下掉過眼淚。
所以一到物理課,整個班級都提心吊膽。生怕楚慎之會叫到自己。
上課鈴敲響,楚慎之進班,手上還拿著一遝紙。
坐在第一排,時晚一下就認出來,那是第一節課的小測。
“我們發一下小測成績。”大家鴉雀無聲地盯著那遝紙,楚慎之的表情一如既往漠然,“杜威,35。”
竟然是在全班麵前公開處刑。
杜威慘白著臉上去領了小測,楚慎之還在念成績。
小測都是習題冊上的原題,而一中的習題冊又是按成績最高的一撥學生水平出的。由於現在還沒分班,很多人的分數慘不忍睹。
全班有一小半不及格。
那天被試圖作弊的男生堵過一次,從對方嘴裡知道自己成績還可以,時晚倒是不太擔心。
平時咋咋呼呼,薑琦成績反而不錯,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八十分之一。
“全年級一共三個上九十分的,兩個都在咱們班,還是年級最高分。”手裡隻剩下最後兩張小測,楚慎之推了推眼鏡,“我個人比較滿意。”
“我操這破卷子誰他媽能上九十”
“這就是我和神仙的區彆”
“他媽的老子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