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隻寫了簡簡單單的一行字,一眼就能看清。
希望小同學早點開竅。
臉頰驀然一燙。
下意識彆開視線,咬著唇,時晚語氣裡帶著幾分惱“你你煩死了”
從小到大不是沒有被異性追求過,像賀尋這麼執拗的卻是頭一次遇見。
他學習這麼好,怎麼一天到晚不做些正事。
總想著追她啊。
少女視線躲閃,手足無措的模樣有種笨拙的可愛。
賀尋舌尖頂了下上顎“嗯。”
反正她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少年態度風輕雲淡,一副光明磊落的樣子,時晚反倒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說。
最後隻能認命地抱著花燈,朝岸邊走去。
去得比其他人遲了些,青水河上已經浮著不少花燈。光芒璀璨,仿佛星空映入河麵。
稍稍一推,兩盞花燈便晃晃悠悠地隨著水流遠去,而後彙入其他花燈織成的光帶中。
默默立在岸邊台階上,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兩盞花燈,賀尋才開口“中秋快樂。”
零點已過,這句是遲來的祝福。
不同於方才的淡定自然,這句祝福他說得有點兒磕絆,似乎很不熟練。
時晚眨了眨眼。
夜深,風漸起,河邊自然有些冷。懷中的花燈卻依舊散發著融融暖意。
想了想,她輕聲應道“中秋快樂。”
那盞玉兔捧月燈最後被時晚帶回了家。
“真漂亮”第二天,時遠誌研究了半天放在茶幾上的花燈,又獻寶一樣拿去給向潔看,“怪不得那麼多人去燈會,可真好看啊”
向潔不禁笑道“那是你女兒會挑”
在房間裡為明天的期初考試做準備,聽見客廳裡父母的交談,時晚筆尖一頓。
無端有些緊張。
好在沒過多久,時遠誌夫妻倆的注意力又被時辰帶回來的一大包陶泥吸引走,並沒有繼續討論花燈。
時晚驀然鬆了口氣。
盯著麵前熟悉的化學公式,她無意識在草稿紙上劃著橫線。
眼前卻出現昨夜少年的眼眸。
那隻沒受傷的眸子有時狹著幾分捉摸不透的笑意,有時泛著深海浮冰般的漠然。卻總是一貫漆黑深沉。
鮮有那麼明亮的時候。
連浸在眼中的月色似乎都要燃起,和漫天星子一同閃爍。
怔愣許久,過了好一會兒,時晚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發呆。
怎麼突然莫名其妙想這些。
伸手捂了捂臉,她有些羞惱,趕緊翻動手上的課本。
明天就是期初考試。
在這個時候不能分心。
紙張被快速翻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第二天,周一。
一中全校進行期初考試。
按名次排考場,轉學生原本應該和成績最差的學生在一起考試,但不知為何,時晚卻被安排在了中段考場。
“大概是害怕被彆人抄吧。”薑琦分析,“畢竟你倆學習都那麼好不是”
說的是時晚和賀尋。
想起那次莫名其妙被人堵住要求作弊的事,時晚心有戚戚,覺得薑琦說的有道理。
不過似乎是隨機安排,她同賀尋並不在同一個考場。
大概是不願意多浪費時間,高二年級的期初考試隻有一天。上午考語文和數學,下午考理綜和英語。
整整一天考試下來,大家都很是疲憊。
“完了完了”最後一門英語結束,回到班裡,杜威已經掩麵哀嚎,“我馬上就要從這個班滾蛋了”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有人大大咧咧懟他,“就你那點分兒留在這裡不痛苦”
原本就疲憊,聽見他們這麼說,不少人臉上都露出有些惆悵的表情。
畢竟像杜威這樣不好好學習的是少數,絕大部分學生還是希望可以留在一班。
然而名額就那麼一點兒,按著名次排,能留下來的隻有年級前四十五名。
“我感覺我應該還挺穩的。”喃喃自語一句,薑琦伸手去戳時晚,“晚晚,你怎麼樣,你和賀尋誰能拿年級第一啊”
“沒那麼誇張吧”時晚抿唇,“還有其他班的同學呢”
雖說這一個月的小測基本都是她或者賀尋拿第一,但畢竟人外有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厲害的學生。
薑琦吐了吐舌頭“你太謙虛啦”
其他班絕對沒有成績這麼好的
正吵嚷著,班裡驀然一靜。
站在門邊,依舊是漠然冷淡的表情,楚慎之冷冷掃視一遍班級。
“你們都早點回家吧。”掃視一圈,並沒有看見自己要找的人,楚慎之淡淡道。
離開時卻又點了時晚的名字“時晚來我辦公室一下。”
時晚皺了下眉。
不同於其他老師,楚慎之平素不太愛叫學生去辦公室,倘若點名要去,通常不會是什麼好事。
可是
去辦公室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最近做了什麼,直到進門,時晚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隻能探詢地望向楚慎之“老師找我有什麼事”
“賀尋今天沒有來學校。”楚慎之看向她,“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