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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尋離開青城之後。
時晚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過完年不久,到了一中開學的時間。臨近高三,課業變得更加緊張。每天埋頭在課本習題裡,時不時來一次周考小測,日子過得飛快。
冰雪消融。
樹木抽芽。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春日的柳絮已經悄悄在校園裡飛舞。
“怎麼還有這麼多卷子”
下午,最後一節課放學鈴響。伸了個懶腰,薑琦一個接一個止不住地打哈欠,“我都做不完了。”
賀尋不在,月考超常發揮,成績公布後,她就和時晚做了同桌。
“哎,晚晚。”一邊慢吞吞地把卷子塞進書包,薑琦一邊問,“賀尋到底什麼時候來學校啊”
顧忌賀子安,楚慎之並沒有在班裡明說賀尋缺席的原因,隻輕描淡寫地說他會暫時不來學校。學習任務繁重,大家也就沒想那麼多。
隻當他有什麼私人情況。
蓋上筆蓋。
時晚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倒不是故意對薑琦隱瞞,而是她確實不清楚。
管理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嚴格,除了到帝都後打電話報過平安,之後與賀尋有關的消息,時晚都是從元寧那裡聽說的。
不知道是楚慎之那位大學室友說的本來就模糊,還是轉述給元寧時有意言簡意賅,總之,時晚最後隻知道賀尋在基地過得很不錯。
有天賦又肯鑽研,好幾個專家都親口誇過他。
“你笑什麼呢”
還沒收拾好書包,薑琦就看見少女低了頭,臉頰上一個淺淺的梨渦。
“沒什麼。”搖搖頭,時晚把最後一本書放進書包,“快回家吧。”
賀尋不在,開學以來一直都是獨自上下學。
一個人走在路上。
時晚還是忍不住揚起嘴角。
從元寧那裡知道賀尋過得好。
她真的很開心。
賀尋離開後不久,還沒開學,賀子安就不死心地來過家屬院好幾趟。
結果被在院裡收拾羊肉的段秀娥撞個正著。
那天帶著時辰去書店買書,時晚沒有遇見對方,隻在回來後看見老林頭心有餘悸地搖頭“當初怎麼就娶了個這麼凶的婆娘回家”
當年罵賀尋罵得狠,如今護犢子也最凶。一早跟向潔通過氣,手裡還拎著剔骨刀,段秀娥就罵罵咧咧地衝了上去。
身經百戰,年輕的時候一條街的人都不是對手,戰鬥經驗豐富,她根本沒把賀子安放在眼裡。
罵也罵不過,又畏懼段秀娥手裡的剔骨刀,賀子安灰溜溜地走了。
後麵又來過幾回。
一次便宜都沒占上。
“好好一孩子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爹。”每每提及,段秀娥就直翻白眼,“再敢來頭都給他剁掉”
多虧了元寧當初的雷厲風行。
不然還不知道會鬨出什麼事。
如今賀尋在帝都,賀子安找不著他,培訓又進行得十分順利,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好。
隻是。
開春後,白天逐漸變長。放學回家再也不是冬季漆黑一片的模樣。
正值放學時間,學生們三三兩兩成行。
踩著夕陽餘暉,少女安靜地走在小巷裡。
隻是
稍稍垂眸,時晚眨了眨眼。
隻是她有點想他了。
從離開到現在,認真算起來其實也隻有不到三個月。同之前所說的半年相比,還不到一半時間。
學習任務重,自由時間少,原本沒有閒暇去分心思考彆的。
然而她的確很想他。
或許是因為暫時無法相見。
那些曾經相處的片段就愈發清晰。
少年狹著笑意的眉眼、並肩而行時悄悄探過來的指尖,在風雪裡依舊結實溫暖的懷抱,還有接吻時低沉難耐的吐息。
明明不在身邊。
空氣裡卻仿佛還有熟悉的草藥香味。
好了好了。
走進家屬院,時晚不禁搖了下頭。
說好她會安心在青城等他,還瞎想些什麼。
上樓。
她打開門。
時辰正在家裡寫作業。
這一年抓補課抓得不嚴,還沒到高三,一中在周六就已經開始補課。
附小自然還是以前的時間。
聽見開門的響動聲。
時辰不自然地摸了摸耳朵。
然後繼續寫作業。
微微抿唇。
時晚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最近一段時間,時辰見到她都是這幅有些心虛的模樣。沒有彆的原因,隻因為賀子安最後一次來家屬院時,還沒下車,車前就傳來一聲爆炸的巨響。
被段秀娥罵出心理陰影,幾乎以為這一次對方把剔骨刀換成了炸彈,賀子安連車都沒下,直接開車跑了。
當然,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炸彈一類的東西。
發出響聲的隻是一盒被做過手腳的摔炮。
至於是誰做的手腳。
時晚不認為錢小寶有那麼高的智商。
“你這是乾什麼,”哭笑不得,她拿著摔炮的殘骸去找時辰對峙,“萬一把人炸傷了怎麼辦”
從前一直看賀尋不順眼。
時辰怎麼還有主動幫他的那一天。
“不會的。”結果時辰壓根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反而一臉嚴肅,“我試驗過好幾次,不會出問題,也不會炸到其他人。”
說完後半句。
意識到說錯話,他鼓了下臉,然後立刻閉上嘴。
時晚“”
平時從不允許時辰碰這些易燃易爆物品,一次也就算了,哪裡想到還偷偷試驗過幾回。
到底不放心,她難得板起臉訓了他,然後把那些私藏全部沒收。
所以這幾天時辰見到她就格外心虛。
並不打算深究這件事,也知道時辰不是輕易會惹麻煩的小孩,沒放在心上。
放下書包。
時晚去廚房準備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