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開始發名片。
輪到朱岩的時候,朱岩捏過來一看,嗤笑“律師啊不需要。”
當初沈迦譽保送名額被擼,剛開始大家都以為是林婕搞的鬼,但是後來想想,林婕怎麼會知道沈迦譽是沈鬆的兒子呢,能知道這個的,除了許紹文,不可能有第二個人。
漸漸的,班裡的同學都對他有點敬而遠之。
畢竟,誰也不喜歡背後揭人短的人。
不過高二學期結束,許紹文就又轉學了,大家也沒什麼矛盾。
見許紹文臉色不太好看,有人打圓場,“朱岩確實不需要,人妹妹也是學法律的,還是b大的,是吧小妹妹。”
許紹文順著視線一看,驚訝道“朱珠你是朱岩的妹妹”
朱珠抬眸,“你好。”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摸不著頭腦,連朱岩都有點蒙。
這倆人怎麼一副認識的模樣
“你倆認識啊”有人問。
許紹文勉強笑道“我倆參加同一個辯論賽,下一期一對一k賽,朱珠正好選了我。”
學法律的,辯論賽是最好的休閒娛樂活動和技能鍛煉活動之一。
“我去,這搞得,高鑫這婚禮怎麼不早辦幾天,要不然也不會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不,就算知道我還會選他。”朱珠的反應誰都沒預料到。
不等人問,朱珠就接道“沒有參加高考,在國外讀了個野雞大學,回國四年才考到律師執業資格證,水成這樣,不選你,我選誰”
小姑娘這段話,一字一字,簡直堪比播音主持,咬字清晰有力,穿透力十足。
話音落,周遭一片死寂。
一群人都驚呆了。完全想象不到,看起來又乖巧又軟萌又可愛的小姑娘,火力全開的時候殺傷力竟然會這麼可怕
這簡直比當眾打臉還酷。
許紹文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半晌憋出一句“朱岩,你妹妹就這教養”
嘿
朱岩火了。
小鬼再過分,那也是自家小鬼,還輪不到彆人教訓。
不等他跳起來和這個傻逼理論,旁邊就又傳來低沉的男聲
“劍拔弩張的,怎麼了”
朱珠手指一動,慢慢的抬眸看過去。
男人拎著西裝外套,黑色的襯衫領口微敞,露出一小塊小麥色的肌膚。
他身形高挑,眉目鋒利,五官輪廓俊朗利落,褪去了少年的纖細青澀,渾身上下的都是成熟男人的味道。
“臥槽沈迦譽”大家立刻認出了他。
他走過來,拉開一張空椅子坐下,隨手把外套搭在靠背上,笑“這麼驚訝”
“誰不驚訝啊都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什麼時候回國的還走不走了”
“剛才老劉說還請了一個人,我們絕對想不到,不會就是你吧”
“你怎麼來這麼晚”
“應該是我。”
“回來一個多月了。”
“不走了。”
“剛開了個研討會,沒趕上。”
一個一個問題回答完,他又問道“剛才說什麼呢說誰沒教養”
有人掃了一眼許紹文依舊難看的臉色,道“沒什麼,朱岩的妹妹和許紹文有點專業上的爭執。”
他慢條斯理的解開袖扣,把襯衫袖子折到手肘下麵,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肌肉,說“什麼爭執,說來聽聽。”
似乎對這個問題格外在意。
從他坐下,朱珠就收回視線,加了麵前的一盤青菜專心吃了起來,再也沒看他一眼。
隻是男人正好坐在她對麵,就算不刻意,她也能看到對方乾淨的手腕上隻戴了一條看不出什麼顏色的繩子。
來參加婚禮,大家都特地打扮過,隻有他沒有。
骨骼和皮肉,是唯二的裝飾。
哦,還有那條破舊的繩子。
沈迦譽問完,沒人回答,擔心太不給許紹文麵子。
但是朱岩不擔心啊
這是什麼神仙兄弟,九年不見還知道維護他的妹妹
他當然不能不捧兄弟的場,仰著臉,一字不差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敘述的了一遍,尤其是朱珠那段話。
沈迦譽聽完,“嗯”了一聲,饒有興趣的問許紹文“小孩兒說錯了嗎”
許紹文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怒道“沈迦譽”
“你叫我做什麼”沈迦譽揚眉,“我就問你小孩兒說錯了嗎”
一碰到朱岩的妹妹就不留情麵的架勢,簡直和高中時候一模一樣。
畢竟誰都知道,就是因為朱珠說得沒錯,許紹文才會這麼生氣啊。
許紹文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連婚禮也不參加了,扔下一句,“你這種人,竟然還有臉回來。”然後,憤而離席。
這句話顯然勾起了大家並不太愉快的回憶。
在場的可以說都是當事人,甚至還有人接受過媒體的采訪。
空氣一時有些沉寂。
朱珠低著頭繼續吃青菜,默不作聲。
突然,餐桌上的圓盤轉了起來,一盤清蒸桂魚穩穩的停在她麵前。
男人嘴角一勾,似乎完全沒有被那句話影響,道“小孩兒,來吃魚。彆光吃青菜,多吃點肉才能長高。”
朱珠捏緊手裡的筷子,盯著那盤魚看了一會兒,突然把筷子放下,道“我不喜歡吃魚”
似乎仍覺不夠,她更大聲的說了一句“我最討厭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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