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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斌慘白這一張臉,連忙收斂了情緒,“抱歉大家,今天的視頻嚇到大家了吧這隻是我們兩個的預演,到底我們要做什麼節目呢這一期節目到此結束,敬請期待下一期,媒體將會在下一期揭曉,精彩繼續。”
他身上還血淋淋的,卻是咬著牙微笑著說完了這些話。
高文斌一說完,就舉起自己折了的手想要關掉直播。
可是又怎麼關得掉
樊茹早就先一步拿開了手機,“彆和觀眾們開這種玩笑,什麼這一期節目就要結束了你這樣子不是欺騙人家嗎真是的”
她每句話都站在道德製高點,每句話都在戳高文斌的肺管子。
高文斌差點沒氣暈過去,他最在意的就是直播間到現在還開著。
而他的君子形象,幾乎已經被樊茹毀得差不多了。
樊茹笑眯眯的,一臉包容地道,“好了好了,快來吃東西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將飯盒打開了。
高文斌一看到飯盒被打開,臉色就變了。
“你快把它合上”
樊茹才不聽他的,直接拿出飯盒裡的布丁塞進了高文斌的嘴裡。
布丁像是有生命一般,還沒到高文斌嘴裡呢,就已經主動地鑽了進去。
高文斌臉都白了
樊茹又拿了一塊,“早知道就該這麼吃了,那麼一點一點吃多麻煩。”
高文斌連續被塞了兩大塊,再加上之前當海參吃下去的那一些,身體漸漸感覺到不適。
他臉色慘白著,整個人開始抽搐。
“殷、殷掌門救命”
他已經管不了直播間開著不開這個問題了。
他甚至還朝著手機所在的地方爬過去,“殷掌門葉、葉符救救我”
樊茹跟在他的身後,“你現在問殷掌門要葉符了之前在餐廳裡看到那幾個孩子暈倒的時候,在你聽到酒店經理接到電話,其他孩子器官衰竭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問殷掌門要葉符”
她說著,一直冷靜而又溫柔的臉上,表情漸漸龜裂,眼淚從眼眶裡漫出來,“你告訴我為什麼”
她蹲下來,看著幾近昏迷的高文斌,聲音帶了幾分哽咽,“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在破元觀的人問題要不要先拿一塊葉符給孩子,問你是不是可以先打個電話確定一下孩子有沒有問題的時候,你為什麼那麼大義凜然地罵對方是封建迷信殘餘”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通紅。
她恨,恨這個自以為是,心裡隻有自己的男人。
“對錯,難道要比一條人命更重要嗎”
高文斌眼睫微微顫動著,臉上有一根根青筋浮現,“我錯了”
樊茹笑了笑,“我以為你會說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很多東西比生命重要,比如正義。”
這句話就寫在高文斌的微博主頁上,他頭像的下方。
她踢了他一腳,“彆裝死啊,之前在警察麵前你不還是很理直氣壯的嗎還說這個世界會還你正義。”
高文斌被嚇得眼睛都紅了,“我錯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前是我不對”
樊茹挑了挑眉梢,“你真的知道錯了”
高文斌用力地點頭。
樊茹淡漠地笑了笑,“那你來說說,男教師那一次,你所謂的那些證據有幾樣是真的”
“當然都是真的。”
“你還不願承認”
高文斌當然不願意承認。
他是網絡上的英雄,是所有酒店用戶的救星,是披露黑暗的使者。
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比錢更重要,眼看著自己締造的英雄形象一點點崩塌,他太難受了。
樊茹冷冷地看著他,“你知道,你對我撒謊沒有用的。”
高文斌心裡那個鬱悶啊。
又氣又恨。
他當然知道自己對樊茹撒謊沒有用。
他哆嗦著嘴唇,“你也是幫凶”
“我是。”樊茹答得卻是坦然。
她是幫凶,她是這個男人曾經最得力的助手,最體貼的賢內助。
高文斌的微博賬號,有許多東西是她來打理的,他們可以說是一個團隊。
高文斌氣得每一根神經都快要爆炸了,但是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徹底瘋了,樊茹擺明了就是讓他來認罪的。
他眼眶通紅地看著手機的方向,那裡還在直播。
他頹然地閉上了眼睛,“他、他給那個女孩輔導功課,每天都輔導一個小時”
“就這一樣”樊茹也有些驚訝,“這也算不上證據吧。”
高文斌痛哭流涕,“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是被那個女孩子騙了。”
“你是被騙了,還是想要流量”
高文斌臉色蒼白,“被、被騙了”看著樊茹臉色微微沉下來,他立刻改口,“想要流量,我想要流量我真的知道錯了男老師性侵女學生是一個大新聞,對方來舉報,我肯定就把這件事情曝光出來了,要是再找證據什麼的,那就沒熱度了,我也不知道他會跳樓的呀。”
他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你之前曝光的關於各個酒店的黑幕呢都是真實的嗎”
高文斌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收了錢的。”
看直播的所有人一片嘩然。
樊茹並沒有打算那麼輕易的放過他,“是收了敵對酒店的錢嗎”
高文斌艱難地點了點頭,“一開始我沒有收,是他們塞錢給我反正也是披露酒店的黑幕收不收錢也沒有關係的吧”
樊茹冷笑了一聲,“行了,說說白景善吧”
“誰”高文斌眼睛瞪大了。
“這個讓你一舉成名的人,怎麼你忘了”
高文斌臉上的肌肉抽動著,他看著不遠處剩下的那個飯盒裡的布丁。
原來是他嗎
“我”
“你身體快受不了了吧想清楚再說,不然又是浪費時間,他製作布丁的食材真的有問題嗎”
“食材沒問題。”
“你為什麼要曝光這件事情。”
“我當時也不知道”他聲音漸漸低下去。
視線裡,是樊茹冰冷的目光,“你當時可不是那麼說的,你當時說白景善很討厭,說他一點都不體貼你這個當徒弟的。”
他嘴唇微微顫抖著,網絡上所有人都在誇讚他為西點界除了害,所有人都誇他是敢於站出來指出黑暗的英雄。
真實的原因他自己都快忘記了。
高文斌木然地開了口,“他老是指使我,天天教我做這個,教我做那個,還不是在我麵前炫耀,這個世界上就他會做西點嗎我用、用得著他來教嗎我做西點的年份又不比他少”
聲音越來越小,快要聽不到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難道白景善這個做師傅的教徒弟如何做西點還不好嗎
他願意教,反倒成了炫耀,成了對方憎恨的理由了
還真的不能小看某些小心眼的人
高文斌喘了幾口,越來越喘不上氣了,“當時小齊吃了他做的布丁拉肚子了也是事實啊,你不也很著急很生氣嗎”
樊茹紅了眼眶,輕輕一笑,“是啊,我也很著急,知道是因為吃了他做的布丁,小齊才拉了肚子,我還跑到他宿舍門口罵了他一個多小時。”
高文斌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伸手去拉樊茹的衣服,“老婆,你快點開門吧,你看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快開門。”
他的手卻被女人打掉了。
樊茹從蹲著的姿勢站起來,神色冰冷地看著他。
“老婆”高文斌心底一慌,“你為什麼不開門你難道要看著我死嗎”
“對。”
高文斌瞳孔一縮,神色空白。
看著樊茹拿起了第二個飯盒,他的臉轉向手機那一頭,瘋狂地求救,“殷掌門殷雲扶”他哭喊著,“之前是我”
他急促地喘了幾聲,差點白眼一翻就昏了過去,“是我不對,求求你救救我你快來救救我”
他幾乎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我知道你可以救我,你有葉符你之前不還拿出來想要、想要給我的嗎一條人命啊,你於心何忍。”
他扭回過頭又看向門的方向,痛哭流涕,“之前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總不能看著我死吧你良心何安”
電梯裡的幾個人看到這一幕,心底都升起幾分反感。
殷雲扶不救他就要良心不安
且不說之前是他自己拒絕了葉符,他們現在人被困在電梯裡,怎麼救
這個人根本就是死不悔改
到了現在他還在耍心眼,以為這個世界是以他為中心的嗎
監控室內,樊茹緩緩走上去,“你看看你,事情發生在彆人身上,甚至你兒子身上的時候,你就能大義凜然的罵人家破元觀的人是騙子,汙蔑他們和酒店聯合起來騙人,正義凜然的話張口就來,什麼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就反口了”
高文斌流著眼淚,“我、我又不知道小齊的狀況,如果我知道,我也不會這麼做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生病了,你不知道他是因為失去了什麼才生病的嗎”
“樊、樊茹,我是真的不知道,小齊會死求求你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會因為這個讓我死的吧”高文斌眼淚鼻涕都糊成了一團,再加上他一根根青筋暴起的臉,看起來猙獰恐怖。
直播間的觀眾已經突破了30萬。
視頻中的某些圖片和片段被放到了微博上,高文斌許多微博粉也慕名而來。
一開始還有幾個人在問白景善和那個男教師的事情,看到現在,所有人都沉默了,評論仿佛被凍結了。
樊茹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高文斌渾身冰涼,“你不會的吧”
“扣扣”敲門聲忽然響起。
伴隨著敲門聲響起,還有可怕的尖嘯聲,隔了許久才消失。
直播間的觀眾感覺自己的耳膜差點被刺穿了。
而接下來的畫麵,則讓他們越發的恐懼。
監控室的門上泛起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原本不可見的物體在這一刻終於現出了它的本體。
眾人在看到它本體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反應都是還不如看不到
那扇門上粘連著一層層的膠狀物體,那膠狀物體死死地封住了整扇門,一層層地不斷往下蠕動,連帶著周邊的牆壁,一直到窗戶那一邊。
整個房間都被這種膠狀物給封死了。
“扣扣”那奇妙的敲門聲再度響起,在這個物體上形成了一陣陣的漣漪,膠狀物仿佛被巨錘錘中,那漣漪形成了一張張尖叫的大口。
直播室的觀眾們也再次受到了尖銳嘯聲的波及。
我靠,這太可怕了
是特效嗎
特效你媽逼,老子就是搞特效的特效還能隔著屏幕讓老子的房間溫度瞬間降了5度
我去還真的是,我剛剛覺得特彆冷,難道是我的房間溫度也降了
我也是剛剛我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而且渾身發冷。
原來不止我一個是這個感覺嗚嗚嗚我已經快要嚇死了,這到底是什麼妖怪
樓上幾位大哥,帶我一個,這個會不會有後遺症啊我們要不要加個群啊我現在不敢看,又不敢關已經快要嚇死了。
高文斌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殷掌門殷掌門是你嗎”
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此刻像是回光返照了一般,臉上也多了一絲血色。
樊茹臉色蒼白的看著門的方向,她唇瓣微微抿緊了,拿起了另外一個裝滿了布丁的飯盒,抓起布丁救往高文斌的嘴裡塞。
“住、住手”高文斌瘋狂地想要躲開這些補丁。
樊茹還真的停手了。
高文斌感動地眼淚直流,馬上就要得救了
門外,殷雲扶還在奮力地破門。
“砰”房門終於踹開。
來人穿著一件深灰色的褂子,頭發黑又直,腳上是一雙看起來非常普通的布鞋。
布丁在遇到她的時候,尖叫著退開,終於遇到了一層突破不了的隔膜,還是帶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