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威薩斯他們相視一眼,眼神當中全是“麻煩的任務暫時告一段落,又有十來天的休息時間”的輕鬆。
“希望留下的複蘇教皇們能按照我們的計劃去做決定。”諾威薩斯沒有多少開戰的心情。越是知道更多的詳細信息,他越是想找一個地方安靜呆著,等待這次六顆紅星完全過去。期間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想過問和參與其中。
六顆紅星將改變三相大陸世界,幾乎是可以確定的。未來將充滿未知,是一片值得探索的世界。可是,自己偏偏是一個六階段生命體,絕對沒有抽身出去的可能性。
“這可是十二天!”格羅特將背包取下,放在腳邊。話語中滿是自信心,雖然佩金茲和諾威薩斯都不知道他的這份信心是哪裡來的。
格羅特順勢就坐在腳邊的背包上。肯定不是站著會累,而是由普通人類沿襲至今的習慣沒有改變而已:“十二天對於我們,什麼都不能發生。但不要忘記,這段時間對於卡西亞,卻有著重要意義。”
“最近,直覺總是告訴我,越是臨近最後時刻,越是會出現更多的變化。”他如此堅信著,並示意佩金茲和諾威薩斯也找塊地方坐下,以免自己看向兩人時,還要去抬頭。
對於格羅特的這份“懶惰”已然無言,但兩人過後還是徑直盤腿坐到地麵上了。
“卡西亞走了?”諾威薩斯突然間確定到。
給出確定回答的是佩金茲。在他點頭後,三人間的氛圍不一樣了。
“數天前,我們沒有相互聯係。在無線電通訊當中進行交談,似乎並不是那麼安全。”佩金茲首先開口,引出三者都想討論的話題,“接下來有很多時間,能談很多事情。經過數天的自我思考後,你們應該各有想法吧?”
格羅特舉起手,“卡西亞的計劃很危險。”
“讚同。”諾威薩斯點頭,“艾琳諾小姐最後離開,和卡西亞單獨交談,或許足夠說明什麼事情了。直到現在,仍舊未能弄清楚他們兩人之間的聯係,不過也沒有必要性了。隻是想說,艾琳諾小姐或許發現了什麼,很擔心卡西亞。”
“各類書籍當中的英雄主角?”佩金茲找到合適的類比,其他人立即明白過來。
格羅特抖了抖肩膀,“總之,是否是英雄主角,是否最後會犧牲自己一個,得以讓其他生命獲得希望……暫且不討論它們。我想說的,是無論情況是什麼,卡西亞都是直麵危險的第一個生命。”
“他或許認為自己可以頂住壓力和危險,自己就將第三將軍危急解決掉。”諾威薩斯給出另一種解釋,“這樣的結果當然令人高興。畢竟,即便自己是六階段生命體,也是希望得到保護的……”
故意拖長了尾音,引來佩金茲與格羅特的一陣厭惡。兩人看過去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玩笑……緩和一下氛圍而已……”諾威薩斯連忙解釋,不希望自己被誤解,以為自己還有另一麵在。
他接著說,“也有另一個解釋。卡西亞已經發現什麼,經過理性判斷後,不認為告訴給所有人,會討論出一個好結果。與其讓我們因此煩惱,倒不如什麼都不說,因此還少了討論與解釋的麻煩。”
“我們的想法大致相同。”佩金茲與格羅特同時讚同。
諾威薩斯給出問題,“那麼他發現了什麼?”
佩金茲和格羅特同時搖頭,“這就是卡西亞,第二次六顆紅星來臨的時代下,縱使隱瞞了一些信息,仍舊能得到我們的絕對信任。如果他不主動開口,肯定不會知道的。但令人意外的是,我們從來沒去懷疑過隱瞞的東西會對我們有害。”
“卡西亞就是這樣一個手術者,的確想象不出那樣的他會是什麼樣子。”諾威薩斯投降般歎氣,“但就曆史,或以很多書籍作為參考,能改變曆史節點與走向的,似乎都是極為少數的幾個人而已。毫無意外,卡西亞就在行列當中。而我們……”
“光鮮亮麗的陪襯,至少發出的光亮足夠刺目耀眼。”佩金茲喜歡這樣的比喻,“快了,兩個多月後,一切就有答案。”
同一時間,卡西亞將巨鯨群族首領們的精神體送回去,表示一番感謝,才與新生世界樹小姐回到南方森林。
並不知道佩金茲他們交談的一切,不過卡西亞對此並不在意,既定日程上尚且堆積著不少事情,他正一件一件的去執行和完成。精力並不足夠,也無暇去思考除各種計劃以外的事項。
意識體再度回到了骨骼通訊機器旁邊,卡西亞一麵作著短暫的休整,一麵看著四周正逐漸變為固液混合狀態的汙染,心中計算著“挖掘計劃”完成並成功的時間點。當前位置已經不是極深的地底深處了,距離地麵、距離挖掘計劃正不斷向下擴展的礦道,已經不剩下多少距離。
得到尚且還需一個月左右的計算結果,處於預計的時間範圍內。被流火覆蓋的精神體有一種輕鬆生出,卡西亞的內心深處,各項條件正在一項項達成。希望渺茫的第三將軍危急,危險程度在一點點瓦解,不再是看不見儘頭的事物。
不久後,注意力和精神力量再度注入到噬星菌體對神靈骨骼碎片吞噬的過程學習中,星空當中的另一個卡西亞同步醒來,與精神體相互配合,解析著深藍領域的紋路力量。
大概是數個小時後,新生世界樹小姐按照卡西亞的要求,讓一根特殊的成年人軀體粗細的根莖生長至巨鯨甬道當中,接入到卡西亞身體的背部,為之提供必須的物質資源——借助對噬星菌體的學習,各種力量之間雖然沒有融合的趨勢,但卻能相互配合。其進化路線也逐漸向前延伸著。
而因為映射的相互關係,手術階段自然變化。卡西亞許久都未使用的身體,需要大量物質去完成必要的改變。
不過一天時間,那具身體依然去到五階段中期,並毫不停留地朝向後期靠近。
“真是羨慕,和他比較,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第二類生命了。”薩克希爾斯向著新生世界樹小姐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