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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在楚懷毅友情讚助的那棟現在屬於楚深和的辦公大樓,五十名安保人員和三個新來的行政人員與宣和安保簽下了五年的勞動合同。
這棟大樓,直接被呂容風改了名字叫做宣和大廈。
當然,安保人員的日常工作,並不會在窗明幾淨、充滿了精英氣息的宣和大廈。
白一在靠近郊區的地方已經提前安排好了訓練場地。
在正式接任務之前,他將帶著五十名安保人員進行一次為期半個月的集訓。
雖然薛正安招來的都是退伍軍人,在體格、安保能力方麵不會弱。
但相當於一次摸底,在半個月後,白一邀請了目前行業內排名第一的那家安保公司的負責人過來考核。
氣勢冷漠銳利的暗衛首領將一眾未來手下的員工關在了辦公室的大門外,緊抿了抿唇,看了看楚深和,又看了看呂容風。
最後的目光還是落在了楚深和身上“陛下,我會儘快訓練完,等他們都完成我的考核要求,我就會回來的。”
楚深和含笑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
“就當成是一個簡單的小任務,結束了就回來,嗯”
他看出了白一是來到異世之後將要第一次離開他的身邊,或許是覺得有違自己暗衛的身份,有些不安。
“放心吧,這裡很安全,我爸另外還給我安排了保鏢。”
白一沉默著點了點頭。
他並不是一個擅長敘述煽情不舍的人,上輩子在楚深和臨死前,他喉頭哽咽,卻說不出一句話。
現在,在更為安全的現代,隻是一次普通的分離,就更顯得微不足道。
但轉身之前,他還是目光有些嚴肅地望向呂容風,“呂大人,彆忘了你答應我的。”
呂容風麵色淡淡地點了點頭,“嗯。”
白一這才轉了身,推開門離去,再沒轉過一次頭。
楚深和原本是沒覺得什麼傷感情緒的,但剛剛這一出結束,他有些失笑地朝著呂容風道“隻是半個月,整得好像見不了麵了一樣。”
“真是一個安逸的年代,白一都變得多愁善感了。”他總結。
呂容風附和地點了點頭,此時室內隻有他和楚深和兩人在,他一身的精明氣息好像都消散了幾分,語氣是麵對旁人再沒有的矜持溫和。
“您前幾日參加完聲息的開機儀式回來,衛大人的表現應該更為誇張吧”
楚深和的笑意頓了頓,骨節分明的指節便抵住了額際,是頗為無奈的姿態。
“彆提了,上次我是看著他被工作人員叫去補妝,我就直接走了”
呂容風眼神閃了閃“然後”
“然後光啟似乎氣得不輕,這些天拍戲間隙一有空就給我狂發微信。”
他取過手機找到和衛光啟的聊天框給呂容風閃了閃,“你看,剛剛又發了五條消息。”
大約都是控訴陛下為何如此狠心,不與他告彆就直接走人
呂容風一眼看到聊天框的最上麵
我這個戲要拍三個多月啊中間除了去錄製演技你看好的最後一期,高導說最多給我批一天假
陛下,我回來那一天,您能來接我嗎那天一定是有空的吧
陛下,您什麼時候有空過來探班啊啊啊
他掩在鏡片後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語氣正色了幾分“衛大人還有些孩子心性,也太粘人了。”
還孩子心性,這都多大的人了,工作了也不消停。
他覺得這是工作還不夠飽和,剩下的那一天假或許可以安排一個雜誌拍攝或是代言廣告的工作。
楚深和歎了口氣,“是我忘了告訴他就先離開了。”
“對了,剛剛白一說你答應了他什麼事”他起了點八卦的心思。
呂容風笑了笑,“白一說要讓我每天和他說一聲,陛下今日如何,可有受傷,睡得可好”
楚深和“”
歲月催人老,都穿越了,暗衛首領也變得“婆婆媽媽”了。
但不可否認,他心裡湧過股暖流。
“現在光啟不在,白一也得離開半個月,容風,就剩下你和我作伴了。”
呂容風的表情頓了下,眸光柔和了幾分“陛下可有什麼想做的”
雖然他原本也給自己安排了滿滿的工作,但如果陛下無聊了,他也不是不可以調換一下順序。
楚深和本來隨口抱怨完沒覺得什麼,但是聽到呂容風大有一副從此不工作陪著他“浪蕩”的架勢,又覺得有些心虛。
“咳咳,我明天來和你一起上班吧。”他想了想。
畢竟公司剛起步,他也不是那等最黑心的老板,什麼事都交給員工去做。
雖然戶部尚書能力強大,但以前上朝好歹還有整個戶部以及其他官員協助辦事。
而現在,聽說戶部尚書每天都在加班。
就連薑太醫的安神方子,他都是讓家裡的阿姨每天過來這邊煎好,看著呂容風喝下的。
呂容風愣了愣,有些驚喜的模樣“好。您的辦公室我已經準備好了,要不現在過去看看是否合心意”
嗯,此前作為一個不太負責的甩手老板,楚深和連自己的辦公室都沒有親自參與設計。
“不用,明天再去看吧,容風你布置的肯定合我心意。”明天再上班,明天再看。
“今天晚上光啟的演技你看好新一期播出了,我答應他第一時間看完給反饋,容風你要不跟我回家一起看”
呂容風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
楚深和清潤的眉眼微彎“順便介紹我爸爸給你認識。”
他現在已經非常順口喊出“我爸”了,是真心將楚懷毅視作了父親。
因為衛光啟和白一之前都是直接住在楚家彆墅的,楚懷毅幾乎每天都看見,早就熟悉了。
隻有戶部尚書因為一來就混得太好,沒有和他們住在一起。
因此,和楚懷毅也還沒見過。
孰料,他的話落,便見呂容風的神色僵了僵。
“怎麼了”
“臣在思考,去見伯父需要準備些什麼”一緊張,呂容風的自稱又變成了“臣”。
楚深和笑著擺了擺手“那就回家路上去挑兩斤水果。”
呂容風被調侃了一句,才意識到不過是一頓便飯,小輩到友人家吃頓飯需要講究什麼
尋常便飯,放輕鬆。
他故作正色點了點頭“那就買兩斤水果。”
但在楚深和離開後。
他回到辦公室,特意換了一身更休閒的、顯年輕的,看著青春些的休閒服。
晚上,呂容風到了楚家的彆墅,和楚深和發了信息後便很禮貌地站在門口,沒有直接進去。
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身為小輩的無懈可擊的親和笑容。
然後,迎麵而出兩個身影,一句“伯父您好”已經到了嘴邊,他看見了一張熟悉卻並不想看到的臉。
“晏之遙”
“你怎麼在這裡”
沒錯,和楚深和一起出來迎接他的正是聽說也來到現代但此前還未正式碰麵的晏之遙。
聽到他的疑問,晏之遙微微垂下視線,冷淡的眸子是經年不化的寒意,他唇角勾起抹弧度“呂大人,好久不見。”
楚深和知道上輩子,因為天生的立場不同,兩人是涇渭分明的政敵,但此時來到現代,是一個重新的開始。
他和晏之遙並肩出來,此時又一把拉過了呂容風在自己和晏之遙的中間,感覺到兩個人瞬間都有些僵硬的麵色。
他清潤的眉眼寫滿了柔和的笑意“是我叫晏之遙過來一起吃飯的。”
“我爸爸有飯後拉著我下一盤象棋的喜好,我想著等會兒吃完後,你們兩個就可以在旁邊下盤圍棋。”
晏之遙常年麵上帶著冷色,波瀾不驚地看人一眼都叫人心頭發怵。
呂容風則習慣地帶著點微微的笑意,此時身上的氣勢卻有些冷沉。
楚深和在心裡歎了口氣。
他本來確實是就叫了呂容風一人的,但下午的時候晏之遙正好給他發了微信。
說聽說又有哪家餐廳不錯,自己決定一個人去試試,如果好吃了就與他反饋。
他心念一動,就把晏之遙一起喊了過來。
卻忘了呂容風和晏之遙兩人並不對付。
以後還是不要叫在一起了,他心想。
不過,今晚是避無可避了,如果兩人能夠攜手言和再好不過。
想到這兒,他繼續說著“在大宣之時,我就覺得你們二人棋風不同,但都是一頂一的好,下棋的功夫都比我厲害,能得一旗鼓相當的棋友,不值得高興啊”
兩人都應了一聲。
確如楚深和所想,都已經換了一個時代,兩人見麵也不會再想著要怎麼給對方使絆子,曾經在大宣時的相爭相鬥都已過去。
看出楚深和的意思,他們也不會下他麵子。
隻是說要握手言和。
晏之遙曾經是個“手下敗將”都不低下“高貴”的頭顱,難不成還要他去主動交好
呂容風笑得禮貌,並無行動。
出乎意料的是,下一秒,晏之遙真的開了口“許久前就聽深和誇過呂大人棋藝。”
許久前
深和
呂容風眯起了眼,伸出手去輕輕碰了碰晏之遙伸過來的手,皮笑肉不笑道“那等會兒好好切磋一番。”
他舌尖輕輕抵了抵牙關,才壓抑下想說些什麼的衝動。
楚深和的情緒感知能力一向敏銳,很輕易便察覺出了表麵僵硬下的暗潮湧動。
唉。
就在此時,樓梯口處傳來腳步聲,他眼睛一亮,提起嗓子喊了一聲“爸”
晏之遙和呂容風瞬間都收回了手,站得筆直。
兩人都是儀表出眾之人,隻晏之遙在身高上占了點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