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謝韶筠心底有一萬個不想答應,但簡晴發炎責任在達美。小白蓮彆的不行,示弱拿捏的恰到好處。
謝韶筠睨她一眼“簡晴,你回國乾什麼”
簡晴不笑了,柔美的側臉染上陰霾“那要問你,為什麼跟池漪結婚。”
從紋身室出來後,謝韶筠跟達美交代簡晴毀皮情況,隨即麵無表情指揮達美開車去醫院。
達美很會選地址,越野停在三天前謝韶筠看腦癌的中心醫院地麵停車場。
謝韶筠坐在車裡,無論簡晴怎樣哀求,都沒有同意陪她看病。
神說愛世人,世人說,生而為人,為自己而生。
相比於簡晴的炎症,謝韶筠覺得自己的病恐怕更需要照顧。
她遠不到大公無私,為達美犯下的錯誤擔負責任至此。。
能幫到這裡,已經是生而為人最大的善良。
在車內睡過去,興許睡眠姿勢不好。
長腿得不到伸展,囫圇有惡魔上身,腿像灌鉛一般沉重,後來又感到臉頰有啃皮吞骨的鈍感。
沒有經曆過緩慢死亡的過程,以往九次角色扮演任務,下線靈魂被立即抽離。
猛地預知並經曆死亡期,謝韶筠發現確如老人常言,人之將死,靈魂變得孱弱,秉氣弱,小鬼纏,於是夢裡鬼壓床。
醒來驚出一身冷汗,車窗打開,秋天的風已帶了涼氣,手臂撐著窗舷,去看車外一排發黃的銀杏樹。
沒看多久,就被這股涼意浸體,咳嗽出聲。
這叫謝韶筠想到去年冬天,她從珠峰回來,患上肺炎。
池漪發了好大一頓脾氣,謝韶筠總是穿很少,彰顯非主流。她所有穿衣打扮都不符合池漪的認知。
池漪勸說過無數次,謝韶筠仍屢教不改。
後來池漪開竅明白過來謝韶筠本質上是個肆意妄為、陽奉陰違的人,於是就把事情往絕路做,翻出謝韶筠所有秋冬裝,命人加入謝韶筠根本無法拆除的薄絨
而那次以後,無論秋天還是冬天,兩人室外散步,池漪拒絕再把手插入謝韶筠兜裡。
反而把謝韶筠的手拿出來,強行放入自己棉衣兜內。
記憶裡,池漪的手很暖,比謝韶筠的小很多。包裹不住她,隻能五指相扣牽著。
今年這批銀杏葉黃的很快,謝韶筠對著樹葉發了好一陣呆。
半個小時後,達美一個電話陡然打斷了謝韶筠短暫休憩時間。
“三號樓婦科門診,你恐怕要上來一趟。”
“怎麼呢”謝韶筠問。
“簡晴她”達美聲音隱隱帶了絲驚慌失措的抽噎“她流產了,就在剛剛步行上樓梯到八樓看診的時候。”
達美對謝韶筠說“怎麼辦,筠筠,我給簡晴紋身的時候,她說自己沒有男朋友。我以為隻是毀皮那麼簡單,沒想要害她腹中胎兒。紋身上色致畸率,你還記得是多少嗎”
謝韶筠拉開車門,走出停車場,耐心聽達美講完,問“簡晴現在心情怎麼樣”
“她很平靜,但我知道任何一個小產的母親心底都會無比痛苦。”
謝韶筠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她說“那就好。你不要太自責,正常人是不會走樓梯到八樓。”
達美並沒有聽見謝韶筠最後一句,電話掛斷了。
片刻後,又打來第二通電話“你還是不要來了,門診婦產科醫生跟你爸媽認識,我擔心。”
手機沒電自動關機,謝韶筠收起手機。
問係統簡晴跟男人搞過
係統沉默幾秒四年前你不是知道嗎還問我。
所以她哪裡配得上池漪
係統沒辦法回答謝韶筠的問題。
謝韶筠也不期待它給出答案,隻是很難過的說算了,都不要她了,她喜歡誰都可以,跟我有什麼關係。
謝韶筠轉了個輕鬆的話題問簡晴懷孕流產是為加速我下線增加的設定嗎
這一回係統給了肯定答複是。
謝韶筠埋汰它那你們這速度不行啊,隻有兩個月時間,我以為簡晴至少應該檢查出腎衰竭才對。
係統嘴賤的罵她可以彆笑了嗎,有病啊,不知道自己笑的很難看
謝韶筠覺得係統有點可愛,彎著眼叛逆笑著,膈應它說我本來就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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