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有良種蘿卜的田離家近一些,他和婆娘先一步到家,也不管車上的貨,跑回家,叫上老父親老母親,拎著裝衣服用品的袋子去堂哥家。
程六家四人走到程五家屋外,見程有德和柳嫂子急衝衝地回來,他們先在路旁等,讓程有德夫妻的車走過來,他們跟在後麵。
程有德柳嫂子把車停在地坪裡,招呼著叔父叔母一家進屋坐。
程五打完電話,回灶房也把火焐上,然後不用再盯著灶火,再回屋陪小伢崽說話。
他把放地窖保存的涼薯拿出幾個,哄小伢崽。
紅薯比較好保存,放地窖裡隻要不浸水,溫差不大,放上整年都沒問題,而涼薯比較難保存,放地窖很容易壞。
程五是因為孫子孫女們愛吃涼薯,才放了一些在地窖。
涼薯太嬌氣,壞了很多,真正的是十不存一。
樂家的小伢崽從小時就招人疼,程五每當為自己為孫子們存貯了好東西,都會悄悄給她一份,現在也是如此。
有長輩疼愛的小蘿莉,洗了一隻涼薯,剝皮後慢慢啃,一邊與程五爺爺聊天。
見到程家德叔他們回來,站起來喊人,手裡還提著啃掉大半的涼薯,見柳嬸望來,立馬藏起來:“柳嬸,彆瞅我,這個是程五爺爺的,我是堅決不會分出去的。”
“你這伢崽喲,天貴地貴的藥丸子給我們用你連眼睛都不帶眨的,現在竟舍不得勻一口吃的給我們,真想問問你會不會算帳。”
樂樂小伢崽仍跟小時候一樣可愛又淘氣,藏東西的動作更是可愛到爆,柳嫂子看得哈哈大笑。
“有時懷疑樂樂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
“也有可能是音樂老師教的。”
李嫂子、程六程六奶奶也打趣伢崽。
“你們彆亂說,樂樂當初高考,數學可是滿分。”程有德揭真相。
“那可能是小樂樂忙著研究醫術和藥,算術方麵退步了。”程有良找補,其他幾人紛紛附合,幫找理由給她開脫。
樂韻笑咪咪地,不說話,捧著自己的涼薯一口一口地吃。
涼薯很脆,水份也足,被啃時發出很清脆的聲響。
程家老少們瞅著小伢崽樂嗬,各自拖個椅子先坐著,等她吃水果。
等小伢崽啃完一隻涼薯,程有德柳嫂子關上大門,再去拿自己打包好的包裹,再與堂叔堂弟們分組,把東西分彆送去衛生間。
程有德家的新樓房建得較晚,每層樓都預留一間做老人住的臥室,老人房和主臥都有衛生間。
堂兄弟們也合計好,分好組,程五程六共用一個衛生間,程有備程有良共用一個衛浴,程六奶奶與李嫂子柳嫂子為一組。
針灸地點選在二樓,到時男士到一樓洗澡,女士們用二樓的衛浴。
一行人上樓。
到達二樓,男女分開,男士一組,女士一組,女士在一間帶衛間的臥室做針灸。
樂小同學仍舊先為女士紮好針,再去客廳為男士紮針。
冬天的天黑得快,不到五點就黑乎乎的。
因程家是兄弟兩家人,人數多一些,針灸時間也最長,共用一個小時又四十分鐘。
針灸大約於四點二十分開始,結束時已經過了六點,夜色籠罩住了大地,到處一片漆黑。
針灸結束後,程家的父子叔侄子們先等小伢崽下樓,帶著大狼狗離開後他們才裹著防水墊子跑下來去搓洗。
僅一天時間就為要好的鄰家長輩們做完針灸,計劃提前完成,樂韻可高興了,回家時走路兩腳生風。
大狼狗跟著小姐姐一路小跑,他家小姐姐走路需要用手機手電筒照明,為了不擋住小姐姐的光,他跟在小姐姐後頭。
一人一狗回到家,受到樂善和李承啟的熱情迎接。
樂善搶過姐姐的藥箱和背包幫拿著,樂爸沒搶到活,絮絮叨叨地念叨:“樂樂下午不是就給你路叔和張小叔家針灸,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
忙了半天,肯定累壞了吧,快上樓去洗個熱水澡,我檢查過電熱器的水,水早就燒熱啦。”
“我順便幫有德叔和有良叔他們也做了針灸,我今天超額完成工作啦。”被逮著問為什麼回來的晚,樂韻一邊解釋,一邊摸寶貝弟弟和小承啟的頭。
樂爸一驚一乍的:“你還為程家做完針灸了?不是說明早去的嗎?”
“是喲,老爸,我衝涼去,等會再說啊。”生怕被老爸抓著繼續念叨,樂韻湊過去在老爸臉上啵一個,撒腳丫子就跑走。
得到姑娘一個香噴噴的親親,樂爸那顆老父親的心瞬間被暖化了,笑得跟撿了幾萬塊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