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_蜜芽的七十年代_线上阅读小说网 

84.第 84 章(2 / 2)

“這孩子聰明啊,你看,才多大,眼睛機靈機靈的,還會到處看呢!”

“呀呀呀你們看,她看我,她竟然還衝我笑,她是不是聽懂我誇獎她了?”

“女娃兒就是聰明!貼心!”

就在大家對蜜芽兒的一番交口稱讚中,劉美娟被冷落得徹徹底底。

其實也不能怪大家夥,人家蜜芽兒雖然是個女孩兒,可真得長得招人待見啊,況且大家又都尊重顧老師。至於什麼劉美娟,是啊,你生了個小子,這是沒錯,可咱大隊上小子少嗎,誰家沒生過小子啊?還有你劉美娟,才來咱生產大隊多久啊?你來了後,打孩子罵男人的,蕭老太太平時曬太陽的時候可沒念叨你的不是,如今你跑到水磨台子這種老年人地盤找存在感,可不就是找虐嗎?

劉美娟灰頭土臉地走了,臨走前,斜眼看看那被大家各種誇讚的蜜芽兒,再低頭看看自己懷裡的小子。

“哼,我這總歸是個帶把兒的,你丫頭片子長再好,也比不過我家的!”

而就在眾人的誇讚中,被自家奶奶抱著的蜜芽兒,卻靜悄悄地支起耳朵,努力地吸取著各種信息。

自己長得美美美,這是她知道的,鬆了口氣,好不容易來個二次投胎,投成個小美女,將來自己看著也舒心。至於那個什麼劉美娟家的孩子,和自己同一天出生的,叫啥苦瓜的?

她聽到這個,便更加確定了,果然隔壁的蕭競越就是她後來研究過的那位現象級人物蕭競越。

因為她好像記得蕭競越確實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好像小名叫什麼苦瓜的,大名叫蕭衛華。不過這位苦瓜同學,後來可是頗扯了蕭競越的後腿,以至於後來蕭競越和他斷絕了關係的。

沒想到自己竟然投胎當了這位蕭衛華的鄰居,還被一群老爺子老奶奶的和蕭衛華比美?

蜜芽兒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她心裡更加覺得,自己一定要記住上輩子的這一切,這對自己將來應該挺有幫助,至少得遠離蕭衛華這個禍害,可不能和他同流合汙。

一定得記住,不能過了三五歲就忘記了。

她這麼想著,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瞧,瞧這小拳頭,抓住我的衣袖不放呢!”

“她這是稀罕你二奶奶呢,這麼小,就會拽住人袖子了!”

“看這小拳頭,可真真惹人喜愛!”

正在握拳發誓的蜜芽兒,惹來了眾人的一片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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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飯的時候,顧老太太頗有些得意,便把在水磨台上的事兒講給兒子媳婦們聽,最後還嗤笑一聲。

“這劉美娟,自打嫁到隔壁,見天聽到國棟叫罵孩子的聲,你說這以前她沒來,也沒那麼大火氣,怎麼後娘才嫁過來,就鬨騰成這樣?”淑蘭是顧老太太的學生,她護短,看不得後娘欺負學生。

“就是挑唆得唄!”陳秀雲是看不下去的,畢竟競越和淑蘭那兩個孩子真是惹人疼,又懂事。淑蘭才八歲,放了學立馬刷鍋做飯洗尿布,競越才五歲,也不知道和同齡孩子玩,倒是跟著大點的孩子去山上拾柴禾去地裡拾荒,兩個孩子沒親娘了,活得不容易。

“那兩個孩子也是倔,天天被打罵,哭都沒哭一聲。”馮菊花歎了口氣,她是心善心軟的人,聽著隔壁那動靜,也難受。

“所以說啊,這小孩子可不能沒了娘!”四媳婦蘇巧紅卻是想法和大家不同。

她這一說,大家夥都不說話了。

前幾天蘇老太太過來鬨騰一場,她可能也覺得沒臉,之後一直每天溜溜地在家乾這乾那的,跟個怕事的老鼠一樣,估計是怕婆婆嫌棄以後不要她了?

其實大家都是安生過日子,隻要彆折騰彆鬨騰,誰也沒想那麼多。

再怎麼樣,不是還有兩個孩子呢嗎?為了孩子,還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家人正說著話,就聽得外麵有人喊:“建軍他娘,你在家嗎?”

陳秀雲恰好在靠門口的地方吃飯,當下端著飯碗出去瞧,就看到前頭蕭老太太站在大門底下,探頭往裡麵望呢。

“嬸,咋啦,你快進來坐,吃了沒,來來來,一起吃點吧。”

陳秀雲連忙熱情招待。

蕭老太太卻是愁眉苦臉:“秀雲哪,我家才生的那小娃兒今天忽然發起高燒來了,我說這得趕緊去縣裡衛生所看看,可,可家裡沒錢!你說這日子到底怎麼過的,國棟手裡竟然一分錢都沒有!”

陳秀雲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借錢的來了。

都是鄰居,又是高燒,關係到小孩子的命,就是再不喜歡那劉美娟,也不至於做視不管。

“還有就是那鎮上的老孫,人家根本不樂意讓孩子去縣裡看,建軍他娘,你看看給我說道說道去?你不是和老孫熟嗎,我看他聽你的!”

老孫是鎮上的赤腳大夫,這年頭大家看病都是由赤腳大夫把關,赤腳大夫不讓的,你便是有錢也不能去縣裡看病。

那老孫是昔年顧老太太的學生。

“咱蜜芽兒長得真好看,不說其他,就說這睫毛,又濃又密,竟然還是卷起來的,以後長大了,不知道得多漂亮!”

童韻靠在炕頭上,笑著說:“娘,你這就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自家閨女,越看越待見。”

她當然也覺得自己蜜芽兒好看,可是又覺得天下父母心大概如此,總會覺得自己孩子好看吧,其實彆人家也許未必差。

然而顧老太太卻不以為然:“你這就不對了,等出了月子,你過去咱鄰居家看看吧,就看老蕭家那娃,和咱蜜芽兒一天生的,哎呦喂,那個模樣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這都生了快十天了,那頭上癩得沒幾根毛,就連腦門都又窄又小,一看就是個沒福氣的!”

說著又對著自家孫女笑起來:“哪像咱家蜜芽兒,瞧著胖乎乎小臉蛋,還有這亮堂堂的大腦門,就跟個女佛爺似的!”

童韻想想也覺得婆婆說得有道理,自己女兒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確實是個福相。

“娘,老蕭家美娟生了個男娃,這下子,前頭的競越和淑蘭,怕是更不受待見了吧?”

競越今年五歲,當初剛下生也是個最寵的小子,還特意找她來,說她有文化,讓她給取個與眾不同的名字。與眾不同的?顧老太當時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取出七八個來,最後蕭家人選了競越這個名字。不曾想,這才幾年功夫,曾經連取名字都千挑萬選的蕭競越,已經成了個小可憐。至於那淑蘭也就才十歲,這姐弟兩個,在家自是被指使得團團轉。前些天,聽說蕭國棟還想著不讓淑蘭上小學了,淑蘭在家鬨騰了一番,哭得不成樣子,後來還是自家婆婆和大隊長陳勝利一起找過去,說了說,蕭國棟也覺得不讓女兒上麵上無光,這才答應的。

現在孩子上個學,學費都不用交,書本費也就五毛錢,一年到頭的,誰家就能缺這五毛錢?

“可不是麼!”顧老太太是小學老師,管著村裡這群孩子,前前後後操心得就多:“不過我和蕭老太太提過了,她意思是有她在,就一定讓孩子上,孩子願意學,就給上。有這個奶奶一天活頭,這兩個孩子日子還能好過。”

童韻點頭:“是,好歹有個奶奶疼著,要不然……”

說著,她歎了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家小寶貝,忍不住心裡泛軟。

自己和顧建國可得好好過日子,多掙點工分,希望家裡光景一天天好起來,隻有大人日子過好了,才能保著自己這小女兒過得舒坦。

顧老太太說著間,不知想起什麼,竟道:“蕭老太太其實也是個倔種,這次美娟生個了個娃兒,她也沒跟前伺候!”

“那是為何?”童韻不解了,一般來說,村裡誰家兒媳婦生了孩子的,當婆婆得好歹得伺候伺候,彆的不說,吃幾個雞蛋總該是有的,畢竟月子人,不能委屈。

顧老太太搖頭笑歎了聲:“罷了,說這個乾嘛,你這在月子裡呢,犯不著操心彆人家堵心事。我今日過來,是有個東西給咱蜜芽兒。”

說著間,她把蜜芽兒遞給了童韻抱著,自己卻從兜裡摸索出一個明晃晃的東西來。

童韻定睛一看,不免驚到了,這竟然是一個黃金的長命鎖,上麵寫著“富貴安康”四個字。

這是金貨啊!

顧老太太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個給咱蜜芽兒的,你好好收著,等以後有機會了再戴,仔細彆讓人看到了。”

童韻接到手裡,隻見這長命鎖有小娃兒拳頭大小,還是個實心的,掂量著分量不輕!

“娘,這哪行,她這小人家的,不值當用這個!這值錢著呢,你快收好,仔細讓人看到!”

這種實打實的金貨,一怕被妯娌看到,縱然上麵幾個妯娌都關係好,可也怕有說道,二怕被外人看到。現在這年月,你在醫院裡好好給病人看病治病,都能被下放到山區去,家裡多養幾隻雞,被割了資本主義尾巴隻剩三隻了,院子裡種個樹結個柿子,都被砍光了說你種資本主義樹。

至於家裡藏了個這麼一坨大金子,童韻不知道這算什麼路線又是不是資本主義,但她知道,這是怎麼也不能讓外人看到的。

顧老太太外麵瞅了瞅,門關得死緊,院子裡冷清清得沒人,也就壓低了聲音對這小兒媳婦透露兩個底兒。

“童韻,你當然不知道,我手裡,除了你爹烈士每個月發放的撫恤金,自己還藏了點東西。本來是想著什麼時候年頭不行了日子過不下去了,就拿出來慢慢變賣。可現在看這光景,你大哥在城裡,每個月也能孝敬點,底下他們兄弟四個,在大隊掙個工分,不顯山不露水的,但也能混個飽飯,一時半會,這玩意兒也用不上,我就想著,等我老了,早晚把手裡點東西傳給幾個小的。你瞧,這個鎖啊,做工好著呢,這是當年上海楊慶和久記的,是個好東西。現在那楊慶和久記好像都倒閉了,以後再是沒有了的。這玩意兒留著,好好保存,便是一時不戴,傳給後代子孫,也保值!”

這一番話,聽得童韻可是吃驚不小,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老人家每個月都有撫恤金,那是公爹當了烈士的家屬補貼,一個月約莫有二十多塊,這個她知道。老人家除此外還有在小學當老師的工分,折合成錢一個月也有十六七塊,這個她也知道。

城裡大伯哥現在一個月工資估計有個六七十塊,每個月會給老人家二十塊。據說是因為大伯哥進城的那個位置,是得的公爹的好,好處讓他一個人占了,所以他得拿出工資的一部分來補貼家裡。

這個錢其實說起來是全家的,可家裡幾個兄弟沒人會惦記這錢,都在老人家手裡,她早年不容易,年紀大了,這錢就該她拿。

如此粗略一算,婆婆光每個月的固定進項就有六十多塊!

要知道,這年月,上了大學畢業後分配到三類地區,轉正後的工資還不到六十塊呢!

童韻早就知道婆婆手裡有些錢,這些年積攢下來,必然不少,可是沒想到,婆婆手裡竟然還攢著些這金疙瘩。不說其他,隻說眼前這個實心的長命鎖,那麼大一塊,得多重啊,折合成錢,不知道得多少!

況且,童韻多少也聽父母提起過,舊年月時候,上海楊慶和久記的長命鎖,那是老牌子,是從晚清時候就存下來的老牌子了。這家的長命鎖,光是做工就值錢了,又比尋常金疙瘩要金貴許多。

事情到了這裡,童韻隱約也有所感覺了。

以前她就覺得這個婆婆投緣,說話做事透著大氣豁朗,不像是那沒見識的農村老太太,後來知道是在大戶人家當過丫鬟,她便想著那必是開明人家的陪讀丫鬟吧,或許還留過洋,這才讓婆婆得了那麼多見識。

可是如今,她才知道,事情怕是沒這麼簡單。

哪個大戶人家的丫鬟能一出手就是個楊慶和久記的金疙瘩?

童韻握著那長命鎖,默了老半響,終於長出了口氣。

“娘,這個長命鎖我收下了,我會好好留著,等以後蜜芽兒大了,再傳給她。”

“這就是了。”顧老太太估計兒媳婦也多少猜到了,隻是沒說破而已,兀自笑了笑:“雖說世道亂,不過咱這大北子生產大隊,其實啥事兒沒有,外麵那些風浪過不來。畢竟都是鄉裡鄉親的,一起過了幾十年,誰不知道誰家那點子事?這山村裡人,心思單純,也沒想那些頭頭道道的,你就安心在這裡和咱建國過日子,彆的不用想,咱這是五代貧農,烈士家屬,他們再鬨騰,也不敢到咱頭上動土!”

童韻心裡捏了一把汗後,如今也想明白了。

自己成分還不好呢,其實也沒啥事兒,該結婚結婚,該生娃生娃了,建國也沒嫌棄自己。

顧老太太說著間,又問起來:“我聽說,親家那邊前幾個月說要被調查,現如今有什麼消息沒?”

童韻正為這事兒愁呢,見顧老太太問起,苦笑了聲:“沒,至今沒個消息,這不是讓大伯哥幫著問問。”

顧老太太點頭,歎了口氣,安撫地拍了拍童韻的手:“沒事,你父母既是當大夫的,救人無數,一定會有福報,什麼大災大難,早晚都能過去的。”

童韻點頭:“是,我也這麼想著,我父母,其實都是好人,隻盼著好人有好報。”

好的不能好的人,有那窮的來看病,拿不出錢來,父親經常就免費給看,回頭醫院需要結賬,他拿自己工資頂上。母親雖然是個過日子的,但從來不說他什麼,反而覺得父親是個好人。

兩個人就這麼一心撲到醫院裡,救人治病的,也不爭名奪利,沒乾過一件壞事,誰知道臨到老了,竟然也要被調查了。

童韻不免想著,如今這世道實在是看不懂,若是真得父母有個什麼,她怎麼辦,是不是要和顧建國離婚,免得拖累了老顧家這一家子人?

“蚊子?怎麼會有蚊子?”她才不信呢,哪有什麼蚊子。

誰知道顧老太太卻伸開她那保養得還挺好的手指,慢騰騰地道;“你瞧,這不是嗎?”

蘇老太太看到顧老太太那白淨的手心裡有一個黑色什麼,正待湊近了細看,顧老太太卻一下子扔旁邊了。

“一個臭氣哄哄的蚊子,有什麼好看的,趕緊扔了。”

說完這個,她抬頭笑嗬嗬地說:“親家母,剛才你說什麼來著,繼續說?你好像是說紅旗公社?紅旗公社怎麼了?這兩年收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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