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的是幽州,我能高興”牛文光抿嘴看向了車窗外綠意盎然的樹蔭,有些孩子氣,“再說,你的實力全醫院有目共睹,她要是真懂得珍惜人才,怎麼舍得讓你出去。”
“還去那麼亂的地方,你一個小女孩,多讓人擔心。”
人是很奇妙的生物,當日積月累相處久後,望子成龍的那些期盼,仿佛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至少半年前牛文光還信誓旦旦希望林熙冬成長為大醫,半年後,已經開始認為她還是健康和平安更為重要。
可幽州,作為九州的下三州中最讓人頭疼的地方,那邊種族村落繁多,向來民風彪悍,附近接壤的國家又常常內戰,甚至因為擁有世界上最大的自然森林,毒物生物多樣化,經常有一些新發疾病,極為危險。
“那肯定是鄭院長知道您的人格魅力,您看克勞迪奧教授邀請我,我都沒去呢。”林熙冬現在的小嘴可甜了,“我去進修的是幽州州防科技大學的附屬醫院,也服務於幽州軍,肯定安全,再說,聽鄭院長說那邊的急診科在九州都很有名,綜合排名在前二十,彆人想去都還不能去的。”
“而且,老師,我們越醫去幽醫的進修支援的小組又不止我一個人。”林熙冬說到這裡很無奈。
她半年前欠的一串烤肉,一串雞尖以及一瓶旺仔,看來還是還不了債。
這半年裡,羅鵬他們並沒有機會跟著她在急診小組裡。
羅鵬被送去了普外曆練,經過患者溝通考核的沈凱則是送往他專業的神經外科深入實習,至於袁元,在多方麵考慮評估之後,被送去各科輪轉。
連原本規劃給到林熙冬的樓亮亮,也還是被王主任留在搶救室。
她們的小分隊們,已經暫時解散半年了。
而林熙冬後來所在的急診小組,其實不算正式組建,隻是由王德明、卓峰和牛文光帶頭,蔡宏俊負責骨傷,陳忠傑負責麻醉,於康時作為資深主治做急救第一線,如果遇到其他類型病人,直接從婦產、神外、普外、心胸等調用高年資主治以上參與救治。
在這個小組治療中,手術若是林熙冬從沒看過做過,那她就會先做一助學習,但凡有合適的第二例以後,基本都由林熙冬主刀。
甚至其他幾個科室的主刀,隻要有手術機會,都會來邀請她去做助理,所以林熙冬也是越醫急診手術室最為著名的常駐嘉賓。
至於這次和她一起去幽州進修的,大部分也都是主治以上,還有兩個老熟人,腫瘤科的付玲玲醫生和婦產科的羊永琴醫生。
幽科附屬醫院雖說在九州綜合排名高,但人文社會環境相對而言確實比較糟糕,所以這次除了去進修,也是有兩個醫院互相支援的意思。
“總之,去了之後要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給你老師我電話,老卓那小子也可以,他錢多,這幽州地頭蛇認識也不少,到時候能幫上忙。”牛文光還是忍不住念叨,“說來老卓已經好幾個月沒回來,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神神秘秘。”
“您放心好了,我會讓自己吃虧您啊,也要自己多注意,可彆讓我聽到您又偷偷去喝酒,熬夜整理病例什麼,知道麼”林熙冬想到那次她給老師們做定期身體檢測的時候,卓老師查出來的腎功能衰竭,心中有些苦澀,“卓老師可能很努力去賺錢了。”
這是兩個人的秘密,卓老師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目前正在做血液透析。
不過也和卓老師約定,等她找到合適的治療方案或,一定會來找她治療。
“知道了知道了,管家婆。”牛文光還想吐槽一下卓峰,就聽見手機鈴聲響起。
是蔡宏俊的電話。
“牛主任,王老師走了麼熙冬和你是不是在一起你們在哪裡”
“走了啊。剛送完人,在回越醫路上。”電話裡,語氣很急迫,牛文光看了眼林熙冬,“怎麼了”
“越醫大附屬剛接到一名患者,是位警察,手被炸傷,拇指缺損,多指斷離,情況很複雜,那邊手外科主任想邀請王老師去看看。”電話裡,蔡宏俊隻沉思半刻,繼續說,“我聽那邊意思如果不行隻能截肢,可這是位英雄。主任帶熙冬去看看我也跟去”
其實在醫療行業,大多數患者都會麵臨一個問題,無法得到最好的治療,因為現實中,請專家,已經不再隻是錢的問題。
可有那麼一群人即便身無分文,卻可以得到頂級資源的治療,就是那些警察、消防員等等在為社會默默付出的人。
而林熙冬,在斷指領域,已然成為蔡宏俊心中的專家。
因為除去一個私下抽煙影響愈後的患者,她的手術可以說100成功,不,不僅僅是成功,事實上,知道這些患者術後康複時間、手部外觀,甚至功能性的高愈後質量,蔡宏俊都是由衷佩服。
隻是知道對於林熙冬而言,現在飛刀風險有多大,他自然也需要前往那邊醫院。
畢竟牛文光是急診領域的專家,而他則是專業的骨科醫師,會更有說服力。
“可以試試。”牛文莊與出租車司機確認更改新地址後,預估了一下時間,“大概二十分鐘後到,你在門口等我們。”
掛完電話,牛文光把病情簡單敘述了一遍,無奈道“看來今天,你也不能安心回家了。”
林熙冬聳聳肩無所謂“沒關係,我要帶的東西不多整理很快的,不過這算飛刀,我能做麼”
她很清楚,在越醫她可以做不少手術,但這些都是因為風險由牛老師他們在承擔。
可一旦離開越醫,還在實習期的她,連基本的闌尾手術都沒辦法做,更何況飛刀這種風險承擔更大的手術方式。
“有我在,小蔡也已經在路上了。”牛文光有些欣慰,看來之前聽到她要出去進修,他特意囑咐進修後需要謹言慎行的話,她有聽進去,“不錯,都知道問能不能做了,那到了幽州,可彆給我整一出李明那種打賭的手術了。”
他現在都還記得這丫頭和李明胡鬨的賭局。
雖然,他還挺慶幸有那麼一出。
“老師,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就是說這句話的時候,林熙冬莫名的心虛。
畢竟她在越醫學習的這大半年,滋生了一顆略微膨脹的心,若是真能夠給到更好的治療方案和結果,她還是會提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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