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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柳。”當師父的秦虞老臉微紅,不自在地道,“是天道要殺你,是天不容你。大家,大家隻是順了天意。”
“天意”亓官柳冷笑,“我的好師父,您究竟是順了天意想要除我,還是為了您老自己的飛升大道”
“秦長老,你跟他廢話什麼”紫虛門宗主道,“大家看看亓官柳的眼睛難怪天道說他是未來的魔頭,猩紅色的眼睛,他分明是修煉了殘忍的血修功法今日我們不除了他,日後必定釀成大亂”
玄妙的接引音樂和馥鬱的花瓣靈雨中,在場眾人無不亢奮異常。就連舒小翠,都隱隱的感覺出,隻要她能幫忙殺死亓官柳,她就可以憑借凡人之軀升仙,同夫君亓元白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這麼多人裡,唯有夏威和亓元白兩位大乘期尊者還保持著清醒。
“亓宗主,枉本座從前都將你視作對手,認為你是顛倒乾坤、爭奪天機的第一人。卻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叫天都忌憚如斯的人物。”夏威說,“你我二人,皆遠不如亓官柳矣。”
“隻是可惜亓官柳今次必須死”夏威眸中泛過一絲狠厲“這天下不需要兩個魔尊”
亓元白眉頭緊蹙,似在思索。
天靈根的他在出生後,修煉之途便坦蕩得猶如平地。可在他一路暢通無阻地修煉至渡劫期後,他便感受到了桎梏和枷鎖。
冥冥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阻止他再晉一步。
亓元白探索千年,終於堪破天機隻憑著自己修煉,他是不可能飛升成仙的。
天靈根太過妖孽,天道和上界仙人不願再讓天靈根飛升,甚至都不願再讓此界的修士大量飛升。靈氣的日漸稀薄和靈草的日漸稀缺,都在暗示天道和上仙界在打壓此方過於強悍的下界。
他亓元白如若飛升,隻能劍走偏鋒。
按他的計劃,天生鳳體、極陰之身的百世善人轉世舒小翠是第一步。通過與舒小翠的結合,他將完善和夯實自己天靈根的資質,同時順利曆劫晉升大乘。
而命格非比尋常的舒小翠將為他誕下同為天靈根的子嗣,這個子嗣將代替他遭受天道和上仙界的排擠與妒忌。
之後,舒小翠失去了原本可以享有的極貴命格,此界天道親女的氣運勢必將落到其他女子的頭上。
可舒小翠乃是百世善人轉世、天生鳳體、極陰之身等萬年的累積與彙聚,才使得她來世能夠擁有可以飛升成仙的極貴命格。那麼被天道臨時挑中去撿漏的天道二女兒,勢必不會再擁有像舒小翠本可以擁有的出眾天資和機遇。
到時這女子若想成仙,就勢必要從拿走舒小翠萬年積累的他和他的子嗣身上,進行找補。
然後按推算,那時他的天靈根子嗣也該展露頭角了。
正好就讓他的天靈根子嗣去扶持這名女子修煉。
而等到這名女子飛升有望之時,他便可以借著上仙界為這名女子打開的登仙梯,一同飛升上界。
期間,如果他也能從他的天靈根子嗣身上得到反哺,那麼更是錦上添花。
這一整套環環相扣的縝密計劃,是亓元白在千年前經過無數次推演和運算才定下的棋局,他自信這世上無人可破。
事實也是按照他的計劃來的。
他在凡間和舒小翠成親,而後生下亓官柳。接著碧清宮藍冰兒順應天命成為新的氣運之女。隨即藍冰兒和亓官柳熱戀,亓官柳以自身機緣和命勢供給哺育藍冰兒。按理來說一切都有條不紊地按照推演進行了。
可如今,看著亓官柳猩紅的雙目,亓元白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挫敗。
沒想到,他苦尋千年而不得的登仙梯,竟然會被天道輕飄飄的拿出來當作籌碼。隻要他殺了被他當作棋子的亓官柳,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實現飛升。
一枚棋子而已,何至於就讓天道忌憚如斯
恍惚間,亓元白感覺他自己成了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在天道和亓官柳執掌的棋盤上進行博弈。他慣常引以為傲的欺天、瞞天、利用天的智勇與計謀就像是一個笑話。
然而縱使內心再挫敗和彆扭,他也沒理由放棄天道送過來的這個機會。
紫虛門宗主說亓官柳修煉了血魔的功法,亓元白卻是知道,亓官柳不可能是一個血修。儘管不知為何亓官柳的雙眸變成了血修特有的猩紅色,可若亓官柳當真修煉了血魔功,天靈根的他不可能才是區區渡劫初期的修為。數百年時間,讓一個悟性出眾的天靈根修士按部就班的修煉到渡劫期,實在不難。
換句話說,亓官柳如今,並打不過他亓元白。
甚至都打不過夏威。
實在不知天道為何如此慎重和忌憚。
亓元白的目光看向了舒小翠,這個讓他咬牙切齒又愛又恨的凡人女子。
奇怪的是,如今的舒小翠確實和他最初記憶裡小家碧玉的溫婉氣質吻合了,但神奇的是她不再讓他有什麼悸動和恨意的感覺了。
當真奇怪。
亓元白的視線滑過在場的眾人。
這裡彙聚了正魔兩道的頂尖高手,各大修仙門派的宗主和大長老都聚集於此,魔教左右護法及實力高深的幾大壇主都在。
可在亓元白看來,這些人都是在做著癡心妄想的飛升美夢。他們都以為自己接受了天道的委托,要去順應天命的誅殺亓官柳以換取飛升,可其實他們都是無關緊要的炮灰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