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在宮中小住,也未嘗不可,公主您看”
清河是宋翩躚親近的,怎麼說都輪不到封月閒替她拒絕,否則真是“長嫂如母”了。
看封月閒沒有多管閒事的意思,清河鬆口氣,暗中反思自己怎麼一驚一乍的。她看向宋翩躚,眼亮亮的。
好姐妹一定不會拒絕自己噠,她可最喜歡跟自己見麵,聽自己說外頭誰家小妾正房扯頭發的故事了呢
在清河期待的目光下,宋翩躚歉然一笑
“夏日總倦乏,你住到宮中,我也沒甚精神陪你玩鬨,恐拘著你。”
小姐妹拒絕了寄幾
清河呆呆地眨了眨眼,看起來有點蠢。
封月閒早知是這個結果,宋翩躚一人分飾兩角,又怎會讓清河住到宮中,時時見麵。
見清河跟家裡老父親那隻呆頭呆腦的紅臉鸚鵡似的,封月閒難得慈愛道
“你既入了宮,不若去看看齊寶珠,她一人住在武德殿,比公主還寂寞些。”
齊寶珠便是二皇子妃,二皇子去守皇陵,皇帝倒沒苛待婦孺,齊寶珠仍在武德殿住著。
等太子妃的宮侍往武德殿走幾趟,內務府也不敢克扣武德殿份例了。比起往常宋渠在時,齊寶珠的日子好過起來,卻難免孤寂。
清河和齊寶珠關係還行,往日宴會還能挽手看花。想起齊寶珠的遭遇,她一愣,爽快站起身來道
“那我去瞧瞧她,跟她說說外頭時興的戲。”
走了兩步,她反應過來“咦,為什麼說她比翩躚還寂寞”
兩個人不是同樣沒人玩的小可憐嗎
然後,清河就聽太子妃慢條斯理道
“公主這,有我呢。”
“”
清河看負心漢般看著宋翩躚,您不是夏倦嗎
“皇嫂逗你玩呢,她不常來。”宋翩躚安撫孩子。
封月閒也不反駁,喝了口甜絲絲的茶。
她是不常來。
她都是在東宮和宋翩躚玩。
“原來如此。”
單純的清河恍然大悟,在心裡大聲叭叭罵了封月閒一頓,心滿意足離開了。
清河離開後,她們也可以回東宮了。
封月閒乘步輦而來,自然也要乘步輦回去,宋翩躚則從密道走,她站起身,拂了拂宮絛,抬首喚道
“月閒,你這盞茶飲完,便回東宮”
封月閒勾唇“不喚我皇嫂了”
宋翩躚啞然,睨她眼,沒說話。
那眼柔得要滴出水了,封月閒哪受得住,她站起身,走向宋翩躚。
宋翩躚看她眼神,就知她想做什麼。
外頭許多宮侍守著,又是青天白日的,宋翩躚哪能讓她在明壽宮胡來。
她腳下往後退著,輕斥道
“不許亂來。”
正巧,她退到水晶簾上,簾如柳枝,在光下晶瑩剔透,閃爍微芒,被她分拂兩側,發出窸窣聲。
宋翩躚身後,打開的窗欞外,湧入一陣風。
水晶簾隨風而起,如斑斕光點接連成串地揚到空中。
一同飄起的,還有宋翩躚身上的薄羅廣袖,如林間青霧,儘情鋪開了去。
深綠宮絛隨水晶簾,被風托著身子,輕盈盈飄在空中
下一息,被封月閒捉入掌心。
宋翩躚茶眸睜大,唇微張。
風中,封月閒的衣裙如鳥翅,向背後展去,她衣袂飛揚朝自己走來,如九天玄鳥。
隔著幾絲水晶簾,封月閒手中的宮絛絲帶折了幾折,微微帶了點勁輕拽,將宋翩躚攬入懷中。
風定。
簾隔在兩人麵容間,仿佛為彼此戴上了珠簾麵掛,半遮半掩,靈動輕逸。
封月閒微微低頭,穿過珠簾間隙,用鼻尖輕蹭宋翩躚的。
她低笑,因離得近,說話聲便如絮語輕喃
“躲我,嗯”
宋翩躚眨眨眼,烏密長睫輕刷過剔透水晶,把封月閒的心都撓癢了。
“這是明壽宮。”
封月閒輕歎。
“好,不做什麼。”
封月閒說話,宋翩躚自然信她。
但下一息,封月閒垂首
宋翩躚一怔。
她吻下來。
隔著塊通透無瑕、璀璨靈秀的水晶。
兩雙唇未合到一處,卻透著彆樣的親昵與依戀。
唇嗬出的氣,潑在水晶上。
封月閒眸中笑波盈盈。
宋翩躚不知道,自己眼中一軟。
殿外,窗前。
飲雪猛然收回視線,如遭雷擊。
她動作太大,飲冰看她眼,氣聲問
“怎麼”
飲雪反應慢了半拍,趕緊搖頭
“沒、沒事。”
她再反應了下,趕緊移了兩步,把窗欞擋起來,怕旁人看見。
到這時,她好像才緩過神來。
她剛剛看到了什麼
飲雪一臉懵逼。
主子這是
把太子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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