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平靜的看著詹姆,說道:“亞瑟·戴恩是一個英雄,我很敬佩,但他死得太不值了,為瘋王那樣的人而死,不值得。”
詹姆神色嚴肅的說道:“不,你可以把這個當成預言,因為每一個特彆的人都必然會遭遇到各種人生波折,你的波折才剛剛開始。”
詹姆到來和他交談幾句,並沒有改變他在這場宴會中的處境,反倒因為他和詹姆交談時顯示出的平淡態度,讓人不由得猜測他和詹姆這個弑君者是熟人。
瓦裡斯對自己被林德認出並不感到意外,畢竟他在紅堡中的形象實在太獨特了,想認錯都很難。
說著,他又看了看周圍其他因為同樣原因靠過來的貴族們,說道:“你們也一樣,可以在這裡直接挑戰我,我可以同時和你們所有人決鬥,這麼多人圍攻我一個人,我想你們為自己親友報仇的機會應該很大。”
詹姆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不悅的神色,沉聲道:“你真是一個讓人喜歡不起來的家夥!”
於是,便看到這些貴族一個個朝著林德瞪了瞪眼,然後轉身離開,而他們一個個都露出的倨傲的表情仿佛剛才是他們主動挑戰林德,而林德因為膽怯,沒有應戰一般。
林德沒有反駁詹姆的話,隻是他也不認同詹姆的看法,因為在他看來生死之戰中無所謂卑不卑鄙,活下來,獲得最終的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不,他是被偷襲而死的,無恥的偷襲!”詹姆提起酒壺,直接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隨後轉頭看向了大廳中北境的那些人,咬牙道。
林德感覺詹姆話裡有話,聽起來像是在暗示什麼。
林德沉默了一下,問道:“是死於圍攻的亞瑟·戴恩嗎?”
“你們在乾什麼,這裡是國王的宴會,不是你們那些小地方的宴會可以任意胡來。”就在這時,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從不遠處傳出來,隨後便看到一身華麗盔甲的詹姆·蘭尼斯特一手拿著一個酒壺,一手按在劍柄上,走了過來。
林德想了想,問道:“亞瑟·戴恩?”
而且通過這番話,他也看得出詹姆·蘭尼斯特此刻還有著一些騎士精神,隻是這些騎士精神恐怕會在之後的十幾年裡逐漸消退、隱藏,否則的話,他也不至於做出將布蘭扔下高塔這種事情,至少現在的他不可能做得那麼果斷,肯定會有所猶豫。
在紅堡之中,隻有鐵王座的情報總管瓦裡斯是這樣形象和打扮,而這個人也是林德最不希望見到的人之一。
林德愣了愣,略帶不解的看向詹姆·蘭尼斯特,說道:“我應該把這當作讚揚嗎?詹姆大人。”
詹姆對亞瑟·戴恩極為崇拜,而林德這句詢問雖然是在闡述事實,但卻也有一種看不起亞瑟·戴恩的意味在裡麵,話中隱藏的意思無非就是說亞瑟·戴恩死於圍攻,而我獵熊者林德卻在圍攻中活下來了,這自然會引起詹姆的不悅。
不過加蘭、佛提莫、莫拉斯學士找個借口來和林德交談了一下,想要幫林德緩解一些尷尬的氣氛。
“嗯。”詹姆點點頭,隨後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可惜不太喝酒的亞瑟·戴恩死了,而喜歡喝酒的詹姆·蘭尼斯特卻活了下來,真是諷刺。”
林德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喝酒。”
雖然瓦裡斯也在林德的危險人物名單之中,但相比起毫無合作可能的小指頭來,林德覺得瓦裡斯屬於那種可以交談、可以合作的人之列,隻是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自己和他的目標不會衝突。
聽到林德話,詹姆不由得愣了愣,隨後打量了一下林德,說道:“你這番話也有人跟我說過。”
“拂曉神劍亞瑟·戴恩。”詹姆回答道。
“一幫蟲豸!”詹姆一臉不屑的看著這些貴族的背影,然後轉身看向林德,直爽的說道:“獵熊者林德,你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就在林德將盤子裡最後一塊烤肉吃完,準備再去拿一點食物吃的時候,一個裝滿食物的盤子被人端了過來,放到了他的麵前。
“選擇決定命運。”林德語氣略帶感慨的說道:“他是自己選擇了死亡。”
“我是流石鎮的菲力爵士,我的弟弟巴米特·菲力昨天死在了你的手中,”一個帶著明顯北境人特征的中年人走到了林德的麵前,眼中充滿仇恨的看著林德,說道:“他是死於你卑鄙的偷襲,當時他正在和其他人交戰,你卻卑鄙的從後麵……”
雖然心中無比意外,但林德的臉上卻並沒有顯露出來,他拿起瓦裡斯放在麵前的木盤,一邊拿起裡麵的食物吃著,一邊朝對方道謝,道:“多謝了,瓦裡斯大人。”
“獵熊者,你是一個很特彆的人。”詹姆將壺中的葡萄酒喝了一大半後,有些無禮的打了個酒嗝,隨後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他走到了林德身邊,不顧有些臟的地麵,如同林德一般粗鄙的盤腿坐在了地上,也從盤子裡麵拿出來了一塊食物,一邊吃,一邊說道:“林德大人,您是一個善良的人,和這個大廳格格不入,這裡不應該是你待的地方。”
“善良?”林德放下手中的食物,看著瓦裡斯,笑道:“瓦裡斯大人,您是不是弄錯了,昨天可是有近百人死在了我的手中。”
“我沒有弄錯。”瓦裡斯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善良是指你在雄獅門外救下的那個可憐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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