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虹觸及祭壇的瞬間，監察者沈翔的九道化身同時睜眼。
第九海化身的琉璃瞳孔裡，倒映出養蠱海手臂上蠕動的混沌珠殘影。
“以心為鑒——”化身的聲音在第九海震蕩，祭壇琉璃火暴漲。
火光照耀下，撲來的慘白手臂突然僵直。
手臂表麵浮現出記憶畫麵，母海被混沌始靈撕咬時，這些由冤魂凝聚的手臂曾本能地抓向施暴者！
“它們記得！”晴星的生命長河在太初海翻湧，“喚醒它們的恨！”
監察祭壇的火光更盛，養蠱海的億萬手臂齊聲尖嘯。其中三成手臂突然調轉方向，狠狠刺入本體的混沌珠殘影！
秩序海的鎖鏈趁機纏住反叛的手臂，鎖鏈末端的道則刻刀剜向混沌珠。
“蠢貨！”第八海深淵的秩序巨腦發出精神咆哮，“那是陷阱！”
鎖鏈刻刀刺中混沌珠的刹那，珠子迸發的汙血竟逆流而上！汙血中夾雜的混沌始靈殘魂，順著鎖鏈瘋狂侵蝕秩序巨腦。
巨腦表麵的星輝門扉碎片急速暗淡，裂痕中滲出汙泥：“不……我的完美秩序……”
第四海的文明艦隊抓住時機，萬艘星艦主炮齊射。光流卻在逼近巨腦時，被第五海汙泥獸噴吐的光炮攔截！
兩股力量對撞的餘波撕開第六海的界壁，人魚歌者們的淨化歌聲陡然變調——她們的眉心星紋正被汙泥侵蝕成暗紫色！
“第五海在汙染第六海！”雲瑤的輪回紫電劈向汙泥獸，誅邪鍘刀碎片卻在半空轉向，“不對……是第六海主動吸收汙染？”
被汙染的人魚歌者突然裂開魚尾，暗紫鱗片下鑽出猙獰骨刺。她們的歌聲化作尖嘯，音波掃過之處，第四海的星艦裝甲竟開始腐敗！
九幽鬼王熔煉修羅界為隔音壁：“這鬼聲音能腐蝕道金！”
沈翔的監察化身突然脫離祭壇！
第九海的化身踏浪走向第六海，每步落下都綻放心形蓮台。
蓮台托起被汙染的人魚，花瓣包裹她們扭曲的身軀。
“痛嗎？”化身指尖點在一條人魚額間。
人魚暗紫的瞳孔裡映出母海記憶：混沌始靈撕碎她們的初代祖母，將星輝魚尾泡在汙血中醃製。
“啊——！”人魚體表的骨刺突然倒卷，狠狠紮進自己胸膛！噴濺的汙血中，一點星輝掙紮亮起。
監察祭壇的琉璃火分出一縷，融入那點星輝。
骨刺人魚在火光中褪去汙穢，破碎的魚尾重生為星輝流轉的新鰭。她仰頭發出的第一個音符，震碎了第五海汙泥獸的半個頭顱！
“淨世歌！”黃錦天激動地拍碎新輪椅，“第六海在覺醒本源！”
秩序海突然傳來崩塌巨響！
被混沌始靈殘魂侵蝕的秩序巨腦炸開，飛濺的碎片中，七成鎖鏈裹著星輝門扉的殘骸，竟主動纏向養蠱海的反叛手臂！
“秩序……需要混亂製衡……”巨腦最後的意念在虛空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