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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麵傳來的冰冷涼意分毫不落地透過布料傳入雙腿,仿佛昨晚的怪異陰風,更像是如今柏憶的心。
如灌冷風,拔涼拔涼的。
他抖著聲音,哆哆嗦嗦地說著雜亂無章的話“那個、那個鬼哥鬼姐我剛剛就是那個、開玩笑的你們可千萬彆、彆當真我沒說你們慫,更沒說你們丟人,真的真的都不是我的真心話我就是、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對交個朋友所以才出此下策”
“那個您看我這長得也就那樣,品味還奇差,性格也不好,睡相更糟糕真的是無是處啊您要是抓、呸您要是帶我去您家做客,那豈不是汙染了您家嗎”
“真的真的我不配”
“還有啊我要是死了,就沒人給您跑腿,沒人給您上供,沒了源源不斷的貢品這不是虧大了嗎我跟您說生意不是這麼做的,相信我,我家、我家就是做生意的,我也有商業基因啊”
柏憶苦苦哀求,試圖從各方麵分析“要他”的弊端,畢竟他真的點也不想被哪隻鬼抓去塞牙縫,或許就連塞牙縫人家還嫌棄肉酸呢
柏憶心酸不已,昨晚之前,他還是個堅定地相信社會主義的正直青年,幾分鐘之前,他還是個迷途知返要回到社會主義道路的優秀青年。
然而現在
他竟然屈服於妖魔鬼怪之下。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柏憶這麼想著,臉上的笑容卻更真誠了,“鬼哥鬼姐,您覺得怎麼樣要是同意還請吱個聲啊”
他心中哀歎聲,他柏憶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等奇恥大辱,也隻有他能受了。
抖著手給自己額頭擦了把汗,柏憶還在心裡安慰自己。
彆怕彆怕咱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有社會主義的光環保佑,就算有妖魔鬼怪又怎樣,他們傷害不了自己的,定
現在現在也就是跟他們虛與委蛇回,等他逃過這劫,就找大師來把這個不知名的鬼怪給收了
鬱止眉眼彎彎地看著跪在地上嚇得臉色發白,額頭冒汗的青年,卻不急著給回應。
他知道,雖然是個慫包,但他定在心裡咒罵自己,那就給他這個時間,反正,這樣的機會今後想來會有很多。
鬱止控製鋼筆,在紙上寫了另外兩個字叫哥。
柏憶忙不迭地改口“鬼哥鬼哥定是個帥哥吧小弟我心中仰慕,非常想看見鬼哥你的尊容,不知道小弟我有沒有那個榮幸呢”
等本少爺知道了你的樣子,還怕查不出來你是誰嗎哼到時候你要是還敢威脅我,我就教訓你兒子孫子曾孫
他笑容燦爛又滿臉希冀,但鬱止卻眼就能知道,他在想做什麼壞事。
不過,若是想要通過找他現世的身份用以威脅,那可就錯了,彆說原主屍體如何,就說千年前也沒那個技術,這張臉國庫裡可沒有。
鬱止笑了笑,倒是覺得雖然愛人看不見他,也聽不到聲音,也不算什麼了,能看見這樣可愛的他,也挺不錯。
“鬼哥鬼哥你怎麼不說話寫字了”柏憶又豎起耳朵試探起來。
當鬱止沒回應後,他邊說話邊悄悄抬腿,然而筆又開始無風自動,柏憶立馬跪實了。
白紙上繼續出現了些字。
不想給你看。
柏憶“”
他默默咽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吐槽,心裡默念著彆氣彆氣,這是鬼,這是能吃人殺人的鬼
說是不敢說的,但心裡的吐槽從來沒少過。
芔芔芔
這鬼還當自己是什麼絕世大美人嗎他什麼美人沒見過誰稀罕看你隻鬼了
他笑容不變道“您說了算您說了算,雖然我對您十分仰慕,也非常想要瞻仰您神秘的容顏,但我知道,您這樣的大人物,是不會對我浪費分眼神的,您放心,我定克製自己的內心,克製那顆雖然仰慕您,卻更想離您近點的心隻希望您想起我時,能夠看著您。”
這番話說得那件個情真意切,潸然淚下,然而柏憶心中的作嘔感比這膩歪感更強烈,他努力想著這是鬼,才好不容易堅持下來沒敢吐。
被自己惡心到反胃,卻還不敢說什麼的感覺簡直太痛苦了,如果有選擇,他發誓絕不要再來遍。
看著柏憶演技大爆發,狗腿地表忠心的模樣,鬱止笑容無奈又好笑地扶額,還好柏憶聽不到笑聲。
但他真的很想,很想用手機相機把這幕錄下來,以後讓愛人好好看看這段,想來應該會很有趣。
他又用筆在紙上寫下行字。
你的誠意我看到了,暫時可以做我小弟,至於是否轉正,看你表現。
小弟
小弟
小弟
柏憶什麼都忘了,兩隻眼睛就盯著小弟兩個字不肯挪開。
從小到大,都隻有他把彆人認小弟的份兒,可現在,竟然有人把他當小弟,還副恩賜獎賞的模樣
柏憶這究竟是什麼人間疾苦
他雙拳緊握,磨了磨牙,隨後又笑容燦爛,點也看不出勉強地說“我的榮幸我的榮幸鬼哥,您看我需要幫您做什麼呢”
“那個,我想說啊咱們這兒都講法律,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比如抓人氣殺人放火等等,就彆想了。
鬱止哪裡需要他做什麼,他要的不過是柏憶對鬼怪對他的敬畏,今後不敢再亂來作死。
白紙上繼續寫上行字。
暫時沒有,就想跟著你。
柏憶柏憶滿臉驚懼,瑟瑟發抖,也不敢偷摸揉跪麻的雙腿了。
他他他該不會是被抓替身了吧
聽說有些鬼需要抓替身才能投胎,他該不會倒黴地被隻鬼抓替身了吧
不對啊,就算是替身,那也應該是立刻就做替身,哪有跟著慢慢消耗的
時間,柏憶腦子裡想了許多其他亂七八糟的鬼怪陰謀,膽戰心驚。
不管這隻無名鬼打著什麼主意,柏憶先前打的小算盤是徹底沒辦法響了。
之前他還想過去找爸媽爺爺哥哥姐姐,給他找大師來驅鬼。
現在有鬼跟著,他哪裡還敢跟他們說,萬那隻鬼知道自己想要除掉他,惱羞成怒對他們家痛下殺手了呢
想想就可怕。
柏憶心中悲壯地想死就死吧,反正他在家也是個條廢物鹹魚,死了不要緊,但是爸媽他們可不能死啊,嗚嗚
人鬼商量好事情,柏憶就去將那張紙收起來,本來想扔掉,然而看著上麵的字,他竟然竟然舍不得扔了,實在是太好看了
漂亮飄逸,優美灑脫,是他從未見過,卻又覺得仿佛有些熟悉的好看。
猶豫片刻,想著那隻鬼應該還在,自己要是扔掉,豈不是會讓他生氣不小心全家玩完,所以還是收著吧。
這可不是他舍不得,而是迫於大鬼淫威,柏憶理直氣壯地想。
收進抽屜的時候,他看到個小的活頁筆記本,他雙眼亮,拿出來狗腿道“鬼哥,鬼哥你覺得我隨身揣著這個本子,要是您有什麼吩咐,直接用本子寫字告訴我怎麼樣”
鋼筆騰空飛起,本子也從他手上飄起在空中,上麵寫了兩個字。
可以。
接下來幾天,柏憶都在家乖乖待著,哪裡也不敢去。
他也根本不敢去,就怕身邊這位爺出事。
不,不是怕他出事,而是怕他惹出事。
前兩天柏憶在手機關心了那三個跟他外出的小弟,想知道他們身邊是不是也跟了個看不見的東西。
然而幾個小弟紛紛說沒有,說他們除了剛回來有點感冒外,沒彆的事,而這感冒,他們也覺得隻是被風吹得厲害了。
這讓柏憶既悲憤又慶幸,慶幸於小弟們沒事,悲憤於到底為什麼隻有他被鬼尾隨啊
隻有柏憶有了並不美好的奇妙經曆,他知道昨晚的風根本不是正常風,說不定就有古怪呢
掛了電話的他沒放下心,反而有些憂心忡忡。
兄弟們,不是我不想去看你們,實在是我也身陷囹圄,脫不得身,隻能在擺脫這隻鬼以後再找你們。
心中含淚告彆番,柏憶開始了狗腿之路,哦不,他把這稱之為臥底之路。
他要打入敵人內部,才能找到拯救人類的辦法。
而打入敵人內部的前提,自然要投其所好。
於是
“鬼哥,你死呸生在什麼年代你知道手機電腦嗎我給你買”
“鬼哥,你覺得這個遊戲機怎麼樣我去買最新款,可以教你玩”
“鬼哥鬼哥,你喜歡什麼衣服我多買幾套燒給你,這樣你就能想穿什麼就穿什麼了。”
“鬼哥”
柏憶小嘴不停,直問著鬱止的喜好,致力於從衣食住行各個方麵來了解他,討好他,讓他沉溺在溫柔鄉中,以給予更多好感。
於是短短幾天,鬱止就過上了鹹魚們夢寐以求的生活,想要什麼都能送到身邊來,電視機也放過了部又部電視劇。
雖然他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但愛人為絞儘腦汁討好他的模樣實在讓人享受,於是他也就偶爾鬆鬆口,不至於讓柏憶摸不著法門,以為他油鹽不進,今後就不再討好了。
鬱止笑了笑,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好心情。
他心情好了,柏憶心情卻點也不好。
天知道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累過,從前隻有彆人討好他,哪有他討好彆人的
少爺委屈,少爺不能說。
偷偷哭都不行,因為還有隻鬼在身邊盯著他。
嗚嗚
眼見事情沒有點進展,他決定換條路子。
他垂下眉眼故作傷心地說“鬼哥,您是不是不喜歡我啊雖然我知道自己看起來很狗腿。”
不,你那不是像,根本就是。
“但我有顆真誠的仰慕之心。”他麵不改色地說。
“這些天直都是我主動問您,您好像對我點興趣都沒有,我、我也會傷心,會失望”
鬱止“”這是從哪裡看的言情劇
他抿了抿唇。
筆記本上開始寫字。
你想了解我
柏憶雙眼亮,連連點頭,想啊,他太想了,了解得多,對付他或許就有辦法了。
“想”
可以,但我要先了解你。
柏憶半點沒在怕的,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隻鬼跟著他回來,肯定對他家清二楚,他怕什麼。
你做什麼工作
柏憶“我還是個學生,沒有工作。”
不知怎的,他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而預感往往都會成真。
既是學生,那你學了什麼成績如何
柏憶“”吊車尾算嗎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