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難道
鬱止見他沒動靜,沒像上回那樣停住,反而繼續寫信。
我以為,你上回送我印章,也是對我有意,才徹底坦白,原來是我會錯意了嗎
先胡編了印章的意義,在創造了典故後,又將它用在葉逐月身上,鬱止竟還能麵不改色地寫信,半點羞愧也沒有。
葉逐月心中糾結。
他送印章時確實沒有其他心思,可因為他又對先生有好感,這會錯意三個字,用得便有些不對。
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會錯意,隻知道他無法肯定地說出“是”,
先生雖然隻有一本玉蘭記流傳數百年,卻也是赫赫有名的文人,小說家。
相比起來,自己就平凡的多了。
而這樣的他,卻還三心二意,感情不專。
便是葉逐月再厚臉皮,也說不出自己配得上對方這句話。
鬱止卻還在不斷地誘惑著他。
我不知後世如何看我,卻知道我隻是我,無論是名聲還是榮譽,都是後世人所冠,與我本人無關,若是你要以我名聲過盛為由拒絕,那你喜歡鬱止,豈非也是錯誤
鬱止有些後悔,早知道他便不用鬱星這個名字,都是上回見葉逐月問他為何沒有姓名,一時心軟,便想要給他留下一些有關於“鬱星”的東西,等他想念自己時,也好有東西惦念。
接著,葉逐月的一句話,令他罕見的一噎。
所以,我也沒追求鬱將軍啊。
鬱止“”
你那是沒追求嗎你那分明是不能追求。
甭管是主觀意願上的不願,還是客觀上的不能,反正這就是事實,反正葉逐月就拿來用了。
鬱止刷刷刷寫道我也不需要你追求。
葉逐月替鬱止漲紅了臉,哪有這樣直白且厚臉皮的
他鼓著腮幫,先生,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該不會是誰偽裝騙我的吧真正的先生呢
鬱止當沒看到這句話,想想也知道是氣話。
此時此刻,他竟有些不滿足於通信,想要和葉逐月見上一麵,對方氣的臉紅跳腳的模樣一定很好看。
他不由莞爾,眸光一柔。
想著要是繼續逗,對方可能又不理他了,便想寫些安撫的話,畢竟,他是真的不急。
然而不等他的信過去,打開木箱,他首先看到了對方的來信。
先生,我認真想了想,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同時喜歡著兩個人,如果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漸漸放下將軍,我就答應你。
葉逐月很有原則,不願意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想要全心全意對待戀人,為此,甚至願意給鬱止一個機會。
如果他能改變將軍在他心裡的位置,日後將軍就隻是神壇上的偶像,而不是傾慕的人,那他就接受先生。
可惜鬱止並不需要他這種原則,並且他看著這信,心中忽然有點不妙的預感。
他寫信問道你想如何改變
葉逐月顯然是已經想好了,在他問了沒一會兒,對方的回信便到了。
我喜歡將軍,幻想與他共結連理,無非是因為將軍一生都沒有情緣,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妻妾子女,若是他有了紅顏知己,想必我我就能放下了。
鬱止看著這段話,心中即是無語又是心疼。
他不知道葉逐月是用了多發的毅力才決定斬斷對鬱將軍的妄念,但他知道,那一定很疼。
疼得他都不想再隱瞞將軍和先生都是他這件事,不想再逗他,便是坦白後被冷戰,他也認了。
正當他想寫信坦白時,又一封書信傳了過來,鬱止放下筆,先去看信。
先生,我知道將軍身邊沒人,但是你能接觸到他,應該能為他和彆人創造機會,如果將軍能幸福,那也是我所想看到的,一舉兩得,你覺得呢
鬱止“”
雖然知道葉逐月寫下這段話時一定很艱難,但他仍舊心疼的同時還有無語。
他額角直抽,覺得再隱瞞下去,事情還能更離譜。
我就是鬱止。
信紙寫好,放進木盒裡。
他靜靜等了許久,想來葉逐月應該會花費不少時間消化,才能給他回信。
於是他慢悠悠喝完了一盞茶,才重新打開木盒。
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便微微一凝。
他剛才寫好的信,隻有五個字的信,仍舊好好地躺在木盒裡,放進去時它是什麼樣,此時還是什麼樣,半點變化也無。
鬱止麵無表情地伸手將那張紙取出來,鎮定如常,唯有那夾著信紙的指尖泛著些許冰涼,顯示著它主人的不平靜。
關上木盒,鬱止的視線在這張信紙上看了又看,似乎試圖從中看出這信紙有什麼問題,然而無論他怎麼翻來覆去檢查,始終一無所獲。
它就是一張普通的信紙,和他之前的用的沒什麼不同。
可它送不過去,就是最大的不同。
鬱止閉了閉眼,關上木盒,再次打開,便看見了葉逐月的來信。
先生你什麼沒反應
我我剛剛胡說的,既然鬱將軍沒那個心思,我們也不能打著為他好的名義自作主張,你把我剛剛的話忘了吧。
鬱止看著信上的字,眸光深邃。
雖說不知道葉逐月究竟是真這麼想,還是因為割舍太疼而後悔,這回都來不及了,他沒有後悔的機會。
我覺得你的主意有道理,我會儘快給他找個情投意合之人。
從今往後,陪著你的,隻是鬱星。
葉逐月看著回信,沉默良久,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有塵埃落定時的輕鬆,卻又有割舍之後的隱隱作痛。
那是他想了念了十多年的人,哪能這麼輕易能放下。
可是先生
葉逐月是個認真的人,他不能接受一個三心二意的自己,哪怕鬱止說得再真誠,他也不願意接受。
如果將軍和先生隻能選一個,他還是不想辜負與他真正有過接觸的先生。
將軍遙不可及,甚至都不知道有他這麼個人,他又何必打擾。
如果如果與先生的感情不儘如人意,他還能默默撿起對將軍的喜歡,但現在,該放下了。
鬱止之後用木盒實驗了許多回,終於漸漸摸清了它的規律。
這個時空的正在發生的事,或者原本應該發生的重要事件,他不能傳出去,隻有那些因為他的改變而發生的事,可以與葉逐月無障礙交流。
例如他不能直接說自己是曆史上那個鬱將軍,卻可以說他是鬱星,這個被他創造出來的身份。
至於葉逐月那邊是否有什麼禁製,他尚且不知道。
這事要說難也不難,說簡單卻又仿佛不那麼簡單。
如果能以鬱星的身份陪葉逐月到終結,那他也願意,無論什麼名字,無論什麼身份,總歸都是他。
可他就是擔心,還有其他變故。
為此,鬱止回想了一下這個世界原劇情,打算儘可能按照原劇情行事。
鬱止有了這個打算,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女主。
十三公主最近正在奔赴各種宴會,試圖將自己推銷出去,雖說還沒定下,但她已經有了好幾個目標。
然而不等她在其中挑選出最好的那個,突然收到消息,她看中的幾條魚全都定親了
還是皇帝賜婚
氣得她怒氣衝衝找了小皇帝,“皇上,你是課業不夠,才有多餘的精力操心彆人的終身大事”
小皇帝覺得冤枉,覺得這個姐姐好笨,“皇姐,這都是鬱將軍讓朕做的,朕根本不認識他們。”
十三公主一噎。
“他說什麼你就聽啊你怎麼這麼沒主見你才是皇帝”
“嗯,朕沒主見,皇姐有主見,所以皇姐自己去見將軍吧。”說得跟她能反抗似的。
十三公主“”
她憋著氣離開了。
找鬱止是不可能找的,她也怕那人。
可要讓她乖乖屈服鬱止,任由他欺負,那也不可能。
她一定要找個如意郎君氣死他
十三公主行動力很強,且運氣很好,畢竟是女主。
很快,她便在一場宴會上製造意外,與一位尚未成親的男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有了親密接觸。
所有人都看著,這不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鬱止知道後不由皺眉。
他是真沒想到女主這麼著急,甚至不惜以這種方式。
賜婚聖旨不得不下,但也隻是暫時的。
把成親時間拖到原劇情中女主去和親之後就是了。
現代
葉逐月拿著筆在桌上仔仔細細描摹著,有人走到他身後都沒注意到。
“在畫什麼”
葉逐月手一抖,忙收起筆。
“哥,你怎麼來了”他有些慌亂,心虛的。
從決定放下將軍,接受先生開始,他便自覺自己有了曖昧對象,麵對家長,便下意識心虛起來。
“見你這些日子都在屋裡不出門,我關心你。”
葉大哥伸手想要看他描摹的畫,那是鬱止送給葉逐月的那張,有鬱止身影的那一張。
“哥,我沒事,就是最近不想出門。”葉逐月心虛道。
“那哥也沒事,就是隨便看看。”
葉逐月一噎,他起身想去搶,卻在剛站起來時隻覺得眼前一黑,大腦一暈,重新倒在椅子上,失去了意識。
“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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