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落鎮位於雲省西市南部邊陲,是龍國距離大其力最近的一座小鎮。
它依傍山巒順勢而建,由四個寨子共同構成。
湄公河的支流達落江從中潺潺流淌,宛如一條天然的分割線,將四個寨子彼此分開。這裡風光旖旎,氣候溫潤舒適,然而地形地勢卻極為複雜,峰巒起伏、溝壑縱橫,處處透著大自然的神秘與多變。
在靠近達落碼頭的一家普通民宅內,戴著手銬腳鐐的賈不同靠在床邊,正在閉目養神。
王焱走了進來,坐在了賈不同的身邊。
他順手掏出一個蘋果,一邊削,一邊吃了起來。
頃刻之間,屋內滿是清脆的咀嚼聲。
片刻之後,賈不同睜開眼睛,他上下打量著王焱,緩緩道:“這麼早就醒了?”
“我還沒睡呢。”“為啥不睡覺。”“忙事兒呢。”“忙什麼事兒。”
“能有啥事兒,自然是穿山甲的事兒了。”
賈不同麵帶無奈:“你既然都已經和江華吵翻了,為何還要執著弄清穿山甲這檔子事兒呢?”
“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賈不同歎了口氣:“得了,算我多嘴。”說到這,他突然話鋒一轉:“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離開。”
“彆著急,再等等,很快就會放了你的。”
“又是這番話。”賈不同明顯有些生氣:“王焱,你還是不是個老爺們?”
“我怎麼了?”
“你說你怎麼了?你之前怎麼答應我的?”
“哦?我答應你什麼了?”
“你說呢!”賈不同頓時提高語調:“是不是你說我隻要把我知道的有關穿山甲的事情都告訴你,你就放我離開?”
“對,是我說的!”
“那你為什麼不放,完了還總是讓我等等,甚至還把我帶到了這裡?”
“你說為什麼啊?”王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不得先把你說的那些好好甄彆一番,確認真假嗎?”
“不然萬一你胡謅一通,我還當真的聽了,那最後倒黴的不還是我嗎?”
賈不同猛地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像是要把滿心的憤懣都借著這口氣宣泄出來。他雙眼瞪得滾圓,直直地逼視著王焱,臉上的神情嚴肅得近乎猙獰:“王焱!你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我賈不同對天發誓,但凡我知曉的有關穿山甲的事兒,都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告訴你了,而且每一個字都是實打實的真話,絕無半點虛假!否則不得好死!”
說到這,賈不同的情緒明顯激動了許多:“你要是個堂堂正正的爺們兒,就痛痛快快地履行承諾,放我離開這鬼地方!要是你打算不要臉,出爾反爾、言而無信,也請你有點擔當,直接挑明了說!彆他媽的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這般行徑,簡直讓人不齒!”
聽完賈不同這番慷慨激昂的誓詞,王焱瞬間陷入了沉默。
屋內的空氣也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靜得落針可聞。
賈不同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王焱,但王焱卻始終沒有開口。
也是等的不耐煩了,賈不同再次冷笑出聲,滿是嘲諷:“為什麼不說話了呢?”
“能為什麼,自然是沒什麼可說的了唄。”
王焱衝著賈不同伸出大拇指:“賈哥可真是這個,名副其實!”
賈不同:“嗬嗬”一笑,正要繼續諷刺王焱,王焱跟著話鋒一轉,直接打斷了賈不同:“我一直認為我就夠不要臉,夠能演的了,沒想到賈哥比我還厲害!如此誓言,說發就發,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怎麼著,賈哥。你就不怕但凡哪天打雷下雨,把你劈死嗎?你可真敢說啊你。佩服,佩服啊!”
“王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賈不同明顯有些著急:“誰不要臉?誰演?”
“能是誰?自然是你了!”王焱再次衝著賈不同伸出大拇指,然後滿臉掛著大寫的敬佩:“真的,賈哥,這也真就是我有點準備,能斷真假,不然指定是讓你給忽悠了!你媽的,從語言到表情到動作,配合的真好,哦,對,還他媽有誓言加成!這一看就是慣犯老手了,不知道如此過多少次了!”說到這,王焱頓了一下:“賈哥,你聽句勸,反正橫豎都是咒自己死,那你下次發誓的時候可以發的更狠,更凶點!這樣沒準可信度更高呢,你說呢?”
賈不同下意識的皺起眉頭,麵露不悅:“王焱,你他媽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就是讓你彆演彆裝了。我已經甄彆出真假了!”
“是嗎?”賈不同冷笑了一聲,明顯不信:“那是真,還是假呢?”
王焱“嗬嗬”的笑了笑,隨即點燃支煙,吞雲吐霧。
“大半兒都是真的,表麵也都是真的,但在一些關鍵細節問題上,是假的。”
“然後,就這幾處故意而為之的小細節,還恰好可以決定整個事件的走向。”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說著說著,王焱冷笑了起來。他翹起二郎腿,輕輕敲打桌麵:“姓賈的,你聽著,就你現在玩的這套,都是我當初玩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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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點小心思,我也都看的透透的!”
“之所以不拆穿你,是為了給你機會!”
“結果沒成想,你是真的給臉不要,逼我跟你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