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已經在安排人整理了。等著咱們回國以後,就會送上來的。”說到這,江華拍了拍王焱的肩膀,認真的說道:“兄弟,辛苦了,接下來就看你了!”
王焱深呼吸了口氣,然後認真點了點頭:“好的江哥,不保會成,但我會儘力!”
“好的。那既然這樣的話,咱們就往回走吧。”說到這,江華頓了一下:“你這邊還有沒有什麼想要囑咐交代的了?”
王焱尷尬的笑了笑:“我得回去接薛琪啊。”
“哦,對,我把這個事兒給忘記了。”說著,江華拍了拍腦袋:“那咱們就分頭行動,家裡見吧。完了薛琪那邊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就行。我認識幾個非常權威的國字號心理學家。應該可以幫到你一些。”
“好的,謝謝江哥。”又是一番客套後,江華帶人率先離開。而王焱則依舊坐在石桌邊,大口喝茶,一言不發。
未過多久,施登東走了過來,緩緩開口:“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咱倆了!”
王焱一聽,瞬間暴怒,他雙眼血紅,揮起茶杯就狠狠的砸到了石桌之上。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茶杯應聲碎裂,飛濺的瓷片劃破他的掌心。
然而他恍若未覺,又抄起茶壺重重砸在桌沿,緊接著發瘋似的拍打桌上的碎渣,每一下都帶著狠勁,像是要將滿心憤懣砸個稀巴爛。
眨眼間,他的掌心便密布血口,猩紅的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淌,在青石板桌麵上洇開一片觸目驚心的痕跡。
身旁施登東見狀,微微皺眉,想要阻攔,但稍加思索後,卻又停在了原地。
他歎了口氣,目光冷凝的盯著眼前失控的一幕,看著王焱瘋狂發泄。
先後至少過了十幾分鐘。王焱這才稍顯平靜。他氣喘籲籲的看著麵前的滿桌鮮血,跟著就閉上了眼睛,開始接連不斷的深呼吸。
片刻之後,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徹底恢複了平靜。
他走到小河邊,慢慢洗手,眼瞅著血水混進河水順流而下,似乎又陷入了沉思。
就這樣又過了好長時間,王焱站了起來,衝施登東微微一笑:“走吧,東哥!”
施登東皺起眉頭:“你沒事兒吧。”“沒事兒,這算什麼。”王焱:“嗬嗬”的笑了起來:“再說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後麵的日子還多著呢!”
言罷,王焱轉身就走,但走了沒有幾步便又停了下來:“對了,東哥,老萬那邊是什麼情況啊?”“他被人製服帶走了。”“製服帶走了?那帶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那你有看到麻雀嗎?”“沒有。”“那你是怎麼找到這邊的呢?”
“是江華的人帶我過來的,說是你要找我,所以我就跟著來了。”
此話一出,王焱頓時精神了不少:“那你知道這一路的線路是什麼樣的嗎?”
施登東眼神閃爍:“不敢說完全知道,但是多試幾次,還是沒問題的。”
王焱聽完,眼珠子轉悠了轉悠,然後什麼都沒有說,大步流星,直奔大其力。
淩晨時分,王焱和施登東出現在了一幢普通的民宅外。
兩人剛剛站好,大門便被打開,左搏盯著王焱:“怎麼樣?沒事兒吧?”
王焱笑嗬嗬的搖了搖頭:“沒事兒,薛琪呢?”“屋裡呢。”“還沒睡覺嗎?”
左搏尷尬的笑了笑,並未回答,隻是讓到了一邊。
王焱嘴角微微抽動,稍作沉默,跟著道:“讓兄弟們都收拾下,準備啟程回國。”
言罷,王焱徑直來到了薛琪的房間門口,他輕輕的敲了敲門,並未得到任何回應。思索片刻,王焱抬手一推,直接就進入了屋內。
屋內燈光昏黃,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雜物,到處都是碎片,近乎無處下腳。
已經開裂的圓桌上,還擺放著熱乎乎的餐品,但卻未動分毫。
繞過圓桌,走到床邊,看著亂糟糟的被褥,王焱長出了口氣,接著就把目光瞄向了蹲坐在角落的薛琪。
此時的薛琪,臉色蒼白,發型淩亂,目光呆滯,表情茫然,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精氣神,仿若一具行屍走肉。甚至於連王焱進來了,都渾然不知。
見此一幕,王焱內心說不出來的難過,他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然後上前一步,蹲到了薛琪身邊,輕聲開口道:“琪琪,是我,我回來了!”
聽見這個聲音,薛琪麻木的轉過頭。當看到王焱的這一刻,她的眼神中瞬間恢複了神采。她沒有說任何話,抬手就抱住了王焱,頓時淚如雨下,大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