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這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斯文至極的年輕人搞出來的。
雖然不清楚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步的。但他對這個年輕人也已經發自內心的產生了一絲欣賞與敬佩。對裴文順終於真正走過了這個坎兒,也頗感欣慰與喜悅。恍惚之中,他也有些走神兒。一時之間,又想起了很多很多。
當他猛然之間回過神兒的時候,包括薑忠孝在內的一些熟人,已經與裴文順溝通交流了起來。也有不少人走向了他這邊,與他主動攀談。
在場的沒有一個是普通人,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然後,既然裴文順都選擇不追究了。商衝自然也沒有再追究下去的道理。
更何況,他最近的日子也沒有多麼好過,他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也願意交談。
然後,隨著眾人彼此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多。大家的關係明顯緩和不少。
包括裴文順在內。在真正安葬了裴勇之後。狀態也比之前好了不少。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擔。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則始終站在毫不起眼的角落。虔誠祈禱。
彆管他心裡麵到底是怎麼想的,但麵子上的事情,確實是做好了,做到了。
張寶玉陪在王焱身邊,眼珠子不停的轉悠,也是感覺出周圍氣氛已經緩和許多了。該做的事情也都做的差不多了。他這才輕輕的碰了碰王焱,然後道:“師傅,你是怎麼搞定這裴文順的啊?怎麼莫名其妙的說搞定就搞定了啊?”
“我這不是搞定。是真心的致歉,獲取原諒。”“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和我還演啊。”張寶玉撇了撇嘴:“這種事情是致歉就能獲得原諒的嗎?要是可以的話,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言罷,張寶玉突然壓低語調:“是不是他們扛不住我們的壓力了。知道早晚也得完蛋,所以就坡下驢了。”
“你能不能認真點。”王焱看了眼斜前方的墓碑:“小心裴勇來找你。”
“他敢來找我,我就讓他永世不得超生!”此話一出,王焱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然後掃了眼張寶玉。而張寶玉,依舊是蠻不在乎:“咋了?我說心裡話啊。你讓他蹦出來試試,瞅我慣不慣他就完了!”
王焱眯起眼,正想訓斥張寶玉,裴文順突然走了過來。見此一幕,王焱趕忙碰了碰張寶玉,然後主動衝著裴文順低頭欠身:“裴廳。”
“好了,就彆整這些客套的了!”裴文順走到王焱身邊,主動遞給王焱支煙:“不然的話,都累挺。何苦呢,是不是。”“不是,裴廳。”
“行了。”裴文順再次打斷王焱:“彆再說那些沒用的了,也不用再表達歉意了。我過來找你,也不是想聽你說這些的。還是那句話,沒意義!”
王焱聽完,微微皺眉,隨即開口道:“那裴廳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裴文順長出了口氣,隨即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焱:“你之前那會兒,說我們已經把水封逼的沒有退路了,是有這話吧?”“是的,裴廳!”“那具體點呢?”
“具體的還用我說麼?”王焱極其尷尬的搖了搖頭:“您心裡肯定有數兒啊!”
“這保市現在的副市長,公安局長,不都是您的同窗好友麼,您還問我?”
“那你說我為什麼問你!”裴文順聲音不大:“你這麼聰明的人,好好猜猜!”
此話一出,王焱頓時就傻了眼,他滿是不敢置信的盯著裴文順:“裴大哥,您和我是認真的嗎?”“認真不認真的,自己權衡吧。”“可問題我這得到的消息。”
“你不用問題了,我們肯定是沒有收著你,沒有慣著你,也針對水封來著。但可遠遠做不到讓水封集團走投無路的地步!”說到這,裴文順頓了一下:“相隔的實在太遠了,我們的手伸不到那麼長的。就算是我的同窗好友調過去了。那短期內也頂多隻能起到一些鋪墊或者輔助性作用罷了!”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剛調過去,人生地不熟,缺乏可信任的人手,也害怕有人使絆兒。所以做事情一定會格外小心謹慎!尤其水封集團還是標準的地頭蛇,在當地也絕對是根深蒂固。到處都是眼線,到處都是利益鏈。所以就更要小心了!另外,就算是同窗好友,也不可能完全不管自己利益,為我複仇吧?”
“所以啊,做肯定是做了。但一定不會像你想象的那樣,都是我們的原因。我敢打賭,這裡麵肯定還有其他原因。至於到底是什麼,你自己慢慢摸索吧。完了要是摸索不出來。最後就全都推到我們身上,也沒有關係。反正我該說的也都說了。還有包括王常琛那邊的情況也是一樣的。他落到現如今這個地步。肯定是和我有關係。畢竟他不管不顧的幫著你。對吧?但你說能有多少關係呢?”
“我們兩個是平級的,我能如何他呢?”說到這,裴文順頓了一下:“我承認因為年頭原因,我在這邊確實是比他的人脈廣,根基深。也確實可以孤立他,疏遠他。但我可做不到隨意審判一個和自己級彆相當的人,也不可能輕易的就把路走到那一步的。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連玉狼集團都擋不住了。更不可能會被你剛剛那番話觸動了。所以啊,這裡麵的事兒其實也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