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手段?”“是的!”這名高層深深的吸了口氣,一本正經的繼續道:“我們這次所有人麵對的情況都是一樣的。要麼就得幫助他們騙出他們所需要的人員。要麼就得和他們玩命!”說到這,高層頓了一下:“我敢用性命打賭,不會所有人都和我一樣,寧死不屈,拚死抵抗,完了最後還能僥幸成功!”
說著,這名高層又頓了一下:“一定會有反抗未成功丟掉性命或者同歸於儘的!也一定會有徹底絕望,為了自保配合他們一切行動的!”
“然後但凡有人選擇配合他們,就等於徹底站到了盛會的對立麵!之後就肯定會不惜代價不擇手段的幫他們對付盛會!不然等盛會緩過來,他們就都完了!”
“除此之外,他們還可以使用同樣的手段控製盛會中層人員,然後威逼利誘盛會中層人員交出同層或者下層的某些人!最後乾掉更多的人或者迫使這些人背叛盛會!”說到這,這名高層無奈的歎了口氣,言語中已經帶上了一絲絕望:“就在這種絕境下,高層人員都未必能扛得住,中低層就更不用說了!”
“如此一來,也就等同於直接拆掉了盛會的骨架與根基!”
“剛剛就說過了,老板沒了,話事人沒了,高層也沒了。現如今骨架和根基也沒了。那你說盛會還有好嗎?也就隻剩下徹底坍塌了吧?”
對麵的中層下屬聽完,互相對視了一眼,跟著道:“應該不會這麼嚴重吧?”
“對啊。”另外一名中層繼續道:“我相信肯定還會有不少人反抗成功的。”
“畢竟大家在一起彼此共事了這麼多年。你這能不聲不響的給我們傳遞消息,讓我們反應過來,然後一起努力乾掉這混蛋。那其他人也就都有機會!”
“無論是高層亦或者中層再或者說是基層,都有機會!”
“你說的沒錯,確實是所有人都有脫身機會!”說到這,這名高層突然笑了起來:“但你如何確定他們當中誰是真脫身,誰是假脫身呢?”
“且不說其他,如果是你,你這次被我騙來了。然後發現我要帶人殺你,完了你九死一生,逃過了這次劫難!那你還會相信我,相信這個組織嗎?”
“那肯定不會啊。”中層下屬簡單直接。
“那同樣的道理!”這名盛會高層繼續道:“你再明知道自己身邊的所有人員都會麵對和你一樣處境的時候。然後突然這其中的某一個聯係你。說要見你。那你會去見他嗎?哪怕就算是他說他成功脫身了,你能相信他嗎?”
“那肯定不會完全相信,多多少少也會做一些防備!”下屬頓了一下,繼續道:“再或者說,直接就不去見他!選擇無視!”
“那不就完了嗎!”這名盛會高層無奈的笑了起來:“大老板失聯了。話事人和眾多核心高層都被害了。剩餘的一小批高層以及中基層也都在互相猜忌,互相提防,不敢信任!那盛會接下來能有好嗎?就隻剩下垮台這一條路了吧!”
“然後這種時候,最重要的也已經不是複仇了。而是逃命,保命!”言罷,這名盛會高層深深的吸了口氣:“爹死娘嫁人,個人顧個人吧!”
此話一出,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對麵三名心腹下屬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片刻之後,他們一起開口:“鳴哥,那咱們就沒有其他選擇了嗎?”
“你說還有什麼選擇呢?”鳴哥嘴角微微上揚:“難道要靠咱們幾個人來拯救整個盛會嗎?你知道王焱手上有多少這樣的死士嗎?你知道風雲會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動作嗎?你知道自己身邊誰可信誰不可信嗎?你知道咱們接下來還可能會麵對什麼嗎?”鳴哥越說越絕望,他不停的搖頭:“這麼大的攤子,根本就不是咱們幾個能整明白的,王焱和風雲會也不是咱們幾個能對抗的。不然我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言罷,鳴哥再次歎了口氣:“這是真沒轍了!”
站在中間的下屬略加思索,跟著開口道:“既然鳴哥都做出如此選擇了。咱們也就隻能這樣做了!”說著,這名下屬話鋒一轉:“因為鳴哥的選擇,肯定不僅僅代表你一個人的選擇。定然還代表著其他脫困高層的選擇。”言罷,這名下屬也歎了口氣:“然後,所有人都這麼乾的話,盛會必定會徹底垮台!”
“是的。沒有其他可能了。”另外一名下屬歎了口氣:“真的是太可惜了!”
“對啊,這王焱的手段也確實太狠了。從上到下,殺的殺,挑的挑。短短兩三天的時間,就把整個組織搞得分崩離析。他怎麼就這麼厲害呢?不可置信!”
“沒錯,確實是不可置信,不可思議,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咱們也必須得趕緊跑,儘快跑了。不然一旦這邊的事情傳回去。接下來還不定會麵對什麼呢。”
“那就趕緊走吧,一秒鐘都彆耽誤了。離開這裡,脫離盛會。自立門戶!”
“可是自立門戶也是需要本錢的啊,咱們拿什麼自立門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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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拿什麼,自然是現在手上所掌握的所有盛會資本了。”說這話的不是彆人,正是鳴哥,他眼神閃爍,一字一句:“反正組織都已經垮了。那咱們不先動手,也肯定會有彆人動手。所以與其等著彆人拿,不如自己先動手搶!”
“搶組織?”對麵的中層下屬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鳴哥,你認真的?”
“都這會兒了,這裡也沒有外人,我能和你們瞎說嗎?”
“這要是被發現了。咱們會掉腦袋的!”
“被誰發現啊?你從哪兒掉腦袋去啊?”鳴哥簡單直接:“現在保不齊我就是幸存的盛會最高級彆的人員了。你們還有啥可擔心的。”
此話一出,對麵三人瞬間都不吭聲了,再次糾結片刻後,三人統一的點了點頭:“鳴哥,那你說具體怎麼做吧,兄弟們都聽你的。”
眼看這三人相繼表態,鳴哥深深的吸了口氣,跟著道:“從現在開始,咱們分頭行動。行動方式主要分為兩步,一是先把自己掌握的組織資產轉移到自己的名下。二是選擇一些靠得住的下屬跟著咱們一起走,另立門戶!……”
土市,盛會分支的老巢內。數名盛會的基層人員聚集在一起,正在吃飯。
一名年齡較大的男子一邊狼吞虎咽,一邊不緊不慢的嘀咕著:“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兩天有點不對勁兒。”“哪裡不對勁兒了?”對麵的一名同伴笑嗬嗬的問道:“想娘們了?”“彆廢話。”這名年齡較大的男子打斷同伴:“我說的是認真的。”“那具體是哪兒不對勁兒呢?”“我也說不出來具體是哪兒,反正就是不對勁兒!”“行了,彆疑神疑鬼了,趕緊吃飯。一會兒值班呢。”
隨著同伴這話說完,另外一名男子跟著道:“實話實說,我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是也具體說不出來什麼!”“對對對,就是和之前不一樣了!可是具體哪兒不一樣,一時半會還說不出來!”“你們這是都被鳳凰山莊的事情給嚇到了吧?放心吧,不都說了嗎,這隻是個意外。不會影響大局的!”
“你這話說的。就算是真的影響了。也不可能告訴咱們這種角色啊。”
“是唄,就算是上層直接垮了,人家也不會說的。然後也輪不到咱們上,所以啊。咱們就做好自己該做的,彆沒事兒瞎琢磨就行了!”
“那琢磨琢磨也沒有壞處吧。不然天天閒的乾嘛?”“那也彆瞎琢磨啊。”
“也未必就是瞎琢磨。”就在這會兒,另外一名男子喝了口水,跟著說道:“就剛剛那會兒,我看見大洪背著個書包,從舵主辦公室裡麵出來了。”
“大洪?舵主辦公室?你沒搞錯吧?舵主今天都沒有來啊!”“是啊,所以我說不對勁兒呢!你說這舵主沒來,大洪是怎麼進去的呢?那可是舵主辦公室啊,尋常人就算是有事兒都不讓進的地方。大洪怎麼說進就進去了呢?”
“對啊,而且大洪級彆很低,和舵主都說不上話,舵主也幾乎從來沒有找過大洪。他怎麼還能獨自進辦公室了呢,還背著書包,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肯定沒看錯。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調監控!”“我調什麼監控,大洪不就是監控室的嗎!他還不會自己刪嗎?”“哦,對了,大洪是監控室的。”另外一名男子跟著道:“那他是監控室的,不好好從監控室待著,跑舵主辦公室乾嘛去?”“誰知道打!”“那這事兒可就真有意思了啊。這孫子該不會去偷東西了吧?”“他瘋了啊?跑到舵主辦公室去偷東西。他腦子是有病嗎?他怎麼不直接跑到咱們正廳去偷那尊金關公呢!”
“哦,對了,你要說這金關公。我還真想起個事兒。”“啥事兒。”
“我剛剛路過正廳的時候,好像沒有看見這金關公。”“真的假的?”
“真的唄。這我還能亂說麼。不信的話你們也過去看看!”
此話一出,幾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片刻之後,他們統一的放下碗筷,直奔大廳。當他們到達這裡的時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因為大廳中央矗立許久的那座小型金關公,還真的就沒影了。
眾人眼神中皆是不可思議,片刻後,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去監控室看看!”緊跟著所有人員就全都奔向了監控室。他們站在監控室門口一頓敲門,但卻沒有任何回應。也是實在有些不對勁兒了。幾人當即開始打砸大門,不會兒大功夫,他們就把監控室大門撬開了。然後,監控室內空空如也。一個身影都沒有。這一下,眾人也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最起初說話的男子趕忙衝入監控室內,目不轉睛的盯著監控室的屏幕,片刻之後,他突然抬手一指:“你們看,又是大洪這狗崽子!他去財務室了!”
此話一出,眾人二話不說,立刻就奔向了財務室。到達門口後,帶頭的男子掏出武器就打掉了財務室的門鎖。接著一腳踹開大門就衝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