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這話一出，段輝下意識的起抬頭：“不是，小焱，你這是又改變主意了嗎？”
王焱認真的點了點頭，跟著笑了笑：“輝哥說的沒錯，我現在的狀態確實是有問題，所以我得穩下來，才能思考事情，才能做事情。然後，既然輝哥都已經給我想的這麼周到了，還幫了我這麼多忙，那我也不可能再讓輝哥為難了。就等著吧。”說到這，王焱壓低語調，喃喃自語：“隻要我哥沒大事兒就行。等著金哥醒過來了，再說吧。”言罷，王焱再次深呼吸了口氣，隨即起身衝著段輝，深深的鞠了個躬，隨即滿是懺悔的開口道：“輝哥，不好意思，剛剛有些過分了。”
“好了，都是自己人，客套什麼！”說著，段輝拍了拍王焱的肩膀，繼續道：“然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說其他了，這也正好順了我的心思。”言罷，段輝衝著王焱微微一笑，話裡有話：“需要什麼權限，需要什麼支持，都儘管開口，我這個人，什麼都敢乾，也什麼都敢扛，我不要過程，也不看過程，總之把事兒做好了就行。我就看結果。你懂我的，對吧？”
王焱聽完，也跟著笑了起來：“放心吧，輝哥，我可是深有體會。”
“哈哈哈哈！”此時的段輝，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他輕輕的拍了拍的王焱的肩膀，跟著道：“小焱，此事事關重大，全都靠你了！”“放心吧，輝哥！”
“行，那就這樣。”說到這，段輝突然皺起眉頭，話鋒一轉：“不過還有個事兒，你可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什麼事兒？”“金核那些人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呢，完了這幾個家夥各個都是好手，還都有前科，現在對你也是恨之入骨，所以你可一定要小心。”“知道了。輝哥，我會小心的。”“成，彆的就沒有了，接下來就是隨時保持溝通聯絡吧。”“好，我這邊有任何進展，也會及時通知你的。”言罷，王焱站了起來，衝著段輝微微欠身，隨即轉身離開。而段輝，則坐在了王焱之前的地方，滿臉糾結，心事重重。然後，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個聲音突然傳出：“咱們這樣做，對小焱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段輝聽聞，頭也沒抬，跟著道：“具體點，哪裡不公平了？”
“你知道的，小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常琛！然後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方設法的套路他，騙他為你去拚命，玩命。這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他為的不是我，而是這個國家！”“但細節到個人不就是你嗎？你沒私心嗎？”
這話一出，段輝又陷入了沉默。片刻後，他坐直身體，搖了搖頭：“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有私心，但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誰沒私心呢？你就沒有嗎？而且再換句話說，事已至此，也確實是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不僅全程參與，知曉一切，還聰明伶俐，足智多謀！最主要的，是他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徒哥的朋友圈。所以現如今如果還想把這個事情做好，就隻能靠他了！”
“段輝，你現在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連這種話都能說出口呢？”男子：“嗬嗬”一笑，跟著道：“那是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徒哥的朋友圈嗎？”“不然是什麼？”
“那叫一隻腳已經邁進了棺材！”男子聲音不大，一字一句：“徒哥這群人是什麼人你心裡麵沒數兒嗎？那可各個都是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極難對付！徒哥他們這個組織是什麼級彆，你心裡麵沒數兒嗎？那可是好幾個境外勢力一起費儘心血組建起來的間諜機構！這恐怖的背景與勢力，是小焱這種沒有接受過任何專業訓練的人能抗衡的嗎？然後其實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說到這，男子頓了下：“最主要的是小焱之前已經用田野算計過徒哥一次了。完了你現在居然還打算把小焱再往徒哥那邊推。去順藤摸瓜。這不就等於讓小焱去送死嗎？”
男子這話說完，段輝長出了口氣，跟著搖了搖頭，然後道：“首先，不是我想要把小焱往徒哥那邊推，其次，就算真的推過去了，也未必就是送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你還能是誰？而且這不是送死，還能是什麼？”
“你彆激動，聽我給你說。”段輝簡單直接：“徒哥他們這個間諜組織的名字叫八幡宮。是由八支境外間諜勢力挑選各自精銳力量秘密組建而成。他們資源共享，相互合作，長期在各個國家從事間諜工作。這其中，也就包括了咱們。”
“然後其實早在十年前，相關部門就已經知曉了這個組織的存在，也知道他們已經把手伸進了咱們內部，隻不過由於知道的太晚，對方根基深厚，太過狡猾，極難對付，所以一直沒有什麼好辦法。但雖說沒有什麼好辦法，卻有始終關注。”
“完了田野這次的事情，能把他們牽扯進來，其實也是意外中的意外。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相關部門也加入了此次行動。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說，不是我想要把小焱往那邊推，而是人家指定要讓他繼續上的。你說的是春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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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輝深呼吸了口氣，然後平靜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們。”
“那你難道沒有告訴他們，小焱已經拿田野的事情騙過徒哥一次了嗎？”
“這其實就是我剛剛說的，也未必就是送死的原因所在。”輝哥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男子，繼續道：“我剛剛就說過，八幡宮是八支境外勢力組成的間諜組織。這樣一來，雖說可以資源共享，互相幫助。但也就不可避免的涉及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誰是老大的問題。畢竟隻有老大才能真正整合所有資源，拿到一手情報。那八家各有千秋，都想做老大，完了誰也不服誰怎麼辦？總不能內鬥或者抽簽吧，所以經過一番商討，大家決定輪值。但輪值這塊開始行，時間一久，也就容易出問題。”“什麼問題？”“每個輪值宮主的能力都不一樣。這就使得，同樣的事情，如果碰見一個非常厲害的輪值宮主，那可能就會有意外驚喜，如果碰見一個比較厲害，或者一般厲害的，就可能不如輪值宮主帶給組織的利益大。這樣長久以往，也是麻煩事兒。所以後期八幡宮再次改製，八個宮主一起做主，遇見大事兒投票解決，少數服從多數。”“這種方式開始的時候還不錯，但日子稍微一久，弊端也就顯現出來了。這其中最危險的就是八人投票做主，這就不可避免的會經常性的聚集在一起，或者彼此之間進行各種溝通交流。如此一來，一是增加了暴露的風險。二是容易被一窩端。所以這種製度很快便被作廢。那這麼大的情報組織，也總得有個人出來拿事兒吧。完了再又是一陣激烈的探討過後。這八個組織決定公平競爭，能者上崗！”
段輝這話說完，身旁的男子皺起眉頭：“這種事情，怎麼公平競爭？”
“能怎麼，自然就是事先做好各種加分項與減分項。然後每個組織推薦一名有能力的人員，以年為任期，擔任宮主。八個組織就是八年。最後哪個組織的宮主在任內獲得的分數最高，就由哪個組織的人員就來掌管八幡宮。分數第二的。就做二把手，也就是副手。而分數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的，就要承擔一些其他組織不願意做的事情。這樣公平公正，也省的扯皮。路子基本上就是這麼個路子。這個提議最後也獲得了所有成員認可。在那之後八幡宮就進入了這個模式。”
言罷，段輝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就根據春蠶那邊現在所掌握的情報資料來看，這八幡宮在今年，應該是已經進入了最後一個組織的任期。這屆結束以後。整體排名就要見分曉。完了誰能真正的掌控這艘情報界的“航空母艦”，誰就能為自己國家帶來極大的利益。且不說其他，單就掌控全局，一手情報。就可以讓自己的國家比其他人先一步得到消息。這其中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
“然後呢？”“然後如果春蠶這邊推算的不錯，徒哥他們這些人，應該是這屆宮主麾下的骨乾力量。完了他們這次所做的事情，也可能會影響到八幡宮的最終排名。這基本上就等同於是說，這麼多年的努力，就剩下這最後一下了。”
“完了咱們雖然沒有掌握八幡宮製定的具體加分減分項。但不用想都知道。咱們這邊的情況，再這些間諜眼中肯定都是大加分項。但同樣。如果出點事兒。也一定是大減分項。如此一來就會使得現在的徒哥備受煎熬。因為他這次行動的成敗，很可能會關係到他們這一脈這麼多年的努力與付出。或許都有可能是成了上天堂，敗了下地獄。”“應該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至於。”段輝點了點頭，跟著道：“但凡能加入八幡宮的，就肯定不會是普通勢力，這些勢力推選出來的人，也肯定不會是普通人。更彆提還有他們身後的國家級組織。所以這些人之間有差距正常，但一定不會過大。不然的話也就不會存在誰也不服誰的情況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類似於田野的這種事件，才可能決定最後的左右手。”說到這，段輝頓了下，刻意加重語調：“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說王焱也未必是去送死。”
“畢竟對於現在的徒哥來說。他們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所以就算是心裡麵不相信，骨子裡麵也要強迫自己去相信。哪怕看到絲毫希望與可能，都會去努力爭取。這其實就是王焱的機會。”
“另外你所謂的王焱利用田野欺騙徒哥，其實也不準確。因為田野是在王焱交給徒哥之後“失蹤”的，這是徒哥他們自己的問題，而不是王焱的問題。這裡麵涉及的事情很多。王焱雖有重大嫌疑，但卻不是唯一嫌疑。還有就是王焱與江華之間的事情也早就已經都傳開了。現在所有人都清楚江華入獄了。和王焱你死我亡了。甚至於還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所以現在田野這事兒，就不存在什麼欺騙。而徒哥他們呢，之前在田野身上投入這麼多，後麵又在王焱身上投入了這麼多。現如今肯定還要麵對身後組織的壓力。他其實也沒的選了。這就使得他一定會鋌而走險去做很多事情，拚很多事情。那這其中，就一定會有漏洞，會有縫隙。哪怕王焱看不到，也可能會被春蠶看到！”“那也包括對付王焱吧？”“是的，確實是這樣。如果真的徹底走投無路，他是可能做任何事情的。”
“那我聽你這意思，你讓王焱去審訊田野，也是為了給徒哥撒餌，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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