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輝坐在原位,目不轉睛的盯著江華。恍惚間,他發現江華似乎突然蒼老了許多。然後,剛剛還烏黑發亮的雙鬢,竟不知何時冒出了數茬顯眼的白發。
一時之間,往日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在腦海。他越想壓抑,越想越糾結,片刻後,段輝深深吸了口氣,隨即淡淡說道:“先把執棋和執棋的口供交出來。”
“都在劉洪君那,我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投降,把人和口供都送過來。”
此話一出,段輝立刻掏出手機,遞給江華,眼瞅著江華打完電話後,段輝收起電話,繼續道:“再把你所了解的一切,從頭到腳的和我複述一次!”
江華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便開口道:“那就從田野開始吧…….”說著,江華拿起支煙,緩緩點燃,一邊抽煙,一邊回憶,極其配合。
然後,隨著江華再次複述完了整個事件經過,又按照段輝的要求,交代了很多問題以及細節以後。段輝這才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完了先後至多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牢房大門打開。
申金以及數名男子,帶著沉重的手銬腳鐐走了進來。
看見江華之後,眾人的表情都有些起伏不定。
而江華則是徑直站起,自顧自的倒了杯酒。
接著,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兒,一飲而儘,然後便衝著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兄弟們,我和王焱的這盤棋,徹底結束了!”
他眼含熱淚,字字肺腑:“對不起,連累你們了!”言罷,江華再次深鞠一躬,跟著道:“接下來一切就都按照輝哥說的來吧!我服了,也認了。最後,也累了。”說著,江華又搖起了頭,極其壓抑的開口道:“王焱啊王焱,算你狠,這可真是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被鷹啄了眼啊!……”
太陽緩緩升起,陽光普照大地,一處戒備森嚴的豪華彆墅內,王焱靠在床頭,正在吃早飯。
兩名身著白大褂的男子,圍在王焱左右兩側,不停的詢問王焱的身體狀態:“小焱,你確定沒有其他不舒服了,是嗎?”“沒有,李大夫。”
“頭部也沒有任何不適應,對吧?”“是的,之前那會兒有點暈,現在也沒事兒了,都挺正常的。”“身上的骨頭關節啥的,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活動受限什麼的,對吧?”“沒有,都挺正常的,就是有點疼。”
聽完王焱的回答,兩名大夫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笑了起來:“那你這抗擊打能力還真是挺強的,滿身鮮血,鼻青臉腫,看起來傷的那麼重,完了還居然都是皮外傷。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是啊,換成尋常人,保不齊都得丟了命!”“哈哈哈,可能是打小就練,造就的。”“怎麼著?打小就練?你練功夫嗎?”“不是,是挨打。”“真的假的?哪有打小練挨打的。”“是被迫的啊。”王焱兩手一攤:“所以抗擊打能力就強,跑的也快!”
王焱話音剛落,屋子裡麵的人便全都笑了起來。
顯然,大家都認為王焱是在開玩笑。而王焱,也沒有解釋什麼。
然後,正在屋內歡聲笑語之際,大門打開,段輝走了進來。
他徑直衝到了王焱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焱,隨即道:“怎麼樣,小焱,感覺如何?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有就說,送你去做詳細檢查!”
“沒事兒,輝哥,都是皮外傷。養養就好了!”王焱活動了活動筋骨,隨即看向段輝:“你那邊怎麼樣了?一切都順利嗎?”
一聽王焱這麼問,段輝當下並未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周圍其他人。
眾人心領神會,趕忙離開。
很快,房間內就剩下了王焱和段輝兩人。
這一下,段輝也沒有任何顧慮了,當即便開心的笑了起來,徑直道:“還得是你小子,不佩服真不行啊!”
眼瞅著段輝這態度,王焱當即靠直身體,整個人也嚴肅許多:“沒出岔子?”
“沒有!”段輝笑嗬嗬的坐到了王焱身邊,然後順勢給王焱扒了個橘子:“所有的一切都和你預料的一模一樣!包括江華的各種反應,也都大差不差!”
聽到這,王焱瞬間精神了不少:“那這老不死的最後妥協了嗎?”
“妥協了!”段輝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中也帶著一絲僥幸。
“具體是怎麼妥協的呢?”王焱繼續問道。
“就是按照你教給我的方式,完了我又添加了一些自己手段。最後終於把他逼的妥協了。”言罷,段輝又長出了口氣,隨即發自內心的感慨道:“實話實說,整個過程還真的挺艱難,這江華,也是真的不好對付!”
“那你給我具體說說唄,所有細節都說到位。我聽聽到底是怎麼個事兒。”
“大體就是你告我的那些。”
“所以我才要聽呢。”王焱眯起眼:“輝哥,你就給我說說吧。”
眼看王焱如此堅持,段輝也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就想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