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計劃中推演的過程一般發展著。
“我倒真是有點好奇，你為何會為女王推薦這兩個人類。”
興味的聲音從黑色的斷柱背後傳出。
送走曼多拉她們的黎灰腳步微頓，精準地看向那道從陰影裡走出的身影，不答反問：“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一個渾身反骨，看似處事自由隨意，卻懷揣著奇怪堅持的人類少年，另一個性格雖然更契合女王這一方，但卻如同一把雙刃劍，使用不好，就可能紮傷自己，隨時都會反水的人類女孩。”
俊美又帶著一絲陰柔的五官暴露在朦朧微弱的光線下，目光意味深長。
黎灰唇角微勾：“我觀測到的命運軌跡中，這兩個人類原本是和仙境有關聯的。不過因為‘她’的存在，兩人的命運被改變了，走向了一個，似乎連我都無法精準卜算到的未來。”
“想要讓我們的計劃少一些變數的話，隻需要將偏離命軌的棋子，再重新拉入這盤棋局即可。”
銀灰色的發絲在光線黯淡的環境裡仿佛在發著光，星塵眼裡閃過了然，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之色：：“又是‘她’的原因嗎？”
他眼底閃過晦暗的幽光：“既然她如此礙事，憑你的本事，為何不將她直接放逐，還要彎彎繞繞的，隻讓夢公主令她陷入沉睡？”
“這個啊...”
黎灰的唇角的弧度加深，半掩在陰影中的俊美五官蒙上一層陰翳，笑容無端也顯得扭曲了幾分。
“因為...舍不得啊...”
黎灰的聲音隱隱顫抖，眼眸深處升起幾抹狂熱的情緒。
“你知道嗎？當我看見，她竟然是千千萬萬世界中唯一的存在時，我有多麼驚訝嗎？”
“大家明明同樣身處命運的棋盤上，早已被譜寫好了既定的命運。可隻有她，立於命運的棋盤上，卻超脫命運的規則之外。”
“她是唯一的啊。”
黎灰用詠歎的語調說出最後一句話。
曾經因為窺視命運，而被反噬的星塵眼神微暗，聲音莫名：
“唯一的嗎...那倒是能理解你為何如此大費周章地，隻是困住她了。”
......千千萬萬個平行世界中唯一的奇跡，超脫命運規則的存在。
像他們這種人，又怎麼會忍心殺死對方呢？
“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妥當。她絕對不會礙事的。”
收起眼底有些扭曲的激動情緒，黎灰又變回了那從容的模樣，帶著安撫和篤定意味地開口。
星塵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聽到這話，他嘴角輕微地抽搐了下。
“我覺得你還是彆說的這麼肯定。你上次說這句話的時候，和上上次說這句話的時候，都出意外了...”他不想這次也被反向預判中。
黎灰：“......”
他半握著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那些過程都不重要，反正目的達到了就行。”
星塵不置與否。
他腦中閃過月瓏的身影，在黎灰移開目光，掠向地麵的空隙，他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疑惑。
說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那次在封印之地是第一次見那位月瓏仙子。
但他總覺得，他似乎很早以前就見過她？
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