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對視什麼深情原作裡有這個劇情嗎
“而後,冷酷霸氣的伯爵大人一揮手,一群侍衛一擁而上將那個不知死活的醜陋東西拖走。伯爵大人冷冷對那個東西說道誰敢動我的女人”
這是什麼有點眼熟霸、霸道伯爵嗎
菲利克斯思緒陷入紊亂,整個人都麻木了。
“高大俊美的伯爵大人伸手將柔弱無骨的玫瑰少女攔腰抱起,嬌美少女摟著伯爵的脖頸,他們深情對視”
等下等下等下不對不對啊伯爵他是有婦之夫啊露絲也不是嬌弱美人啊他們
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啊
菲利克斯眼神放空,緊緊咬著唇,為王爾德的提議而努力壓抑著內心的尖叫。
“要強勢要有壓迫感,要有控製欲,要散發著獨占的氣勢要深情專一,獨獨隻要那一個女人,隻為一人心動,隻為一人瘋狂”
瘋狂
菲利克斯懷疑自己已經瘋了。
“柔弱純潔、懵懂天真、嬌小白皙、明眸紅唇的玫瑰少女露絲輕咬著貝齒,一顆晶瑩的淚珠滴落下來,捏著小拳頭輕輕敲在”
菲利克斯盯著天花板神情恍惚。啊,今天天氣真好
“這個夫人身體很差啊,要不就讓她來推動兩位主角的感情吧。不被愛的這個女人屢屢阻撓,屢屢受挫,觀眾們會更心疼露絲的,也會更加讚美伯爵對露絲的深情專一、不離不棄。等到故事的最後,這個女人直接被伯爵的冷漠打擊到病倒,在痛苦中死去觀眾們絕對會感到大快人心的。伯爵與露絲就能夠毫無阻礙的順利在一起,幸福美滿地生活下去了,多麼完滿的大結局夜鶯一部悲劇愛情,永恒一部喜劇愛情。哦我的上帝,整個市場都會被我們一網打儘”
菲利克斯悲憤難忍,簡直氣成燒水壺,蒸汽蓋子嘟嘟嘟
耳邊王爾德的一聲歎息就像個開關,一下解脫了菲利克斯壓製的情緒。
他這時候卻喊不出聲來,隻能憋出一句“不是這樣的”
他心思急轉,努力想出一句劇本中的台詞“倘若永恒改成這樣麵目全非的故事,那它又與市麵上那些,當下已經流傳著的為愛私奔、為愛偷情、為愛廝殺的戀愛故事又有什麼區彆呢您既然更喜歡那樣廣受喜愛的情愛故事,為什麼不直接去改編那些故事呢”
瓊斯導演突然直白插了句“因為你們的作品莫名大火,他研究市場多年,不服氣。”
泰勒編劇麵紅耳赤“可是這就是違背市場規律的啊市場就喜歡這樣的故事,就喜歡這樣滋味的戀愛。他們的作品甚至不賣黃\腔,也沒有任何一點水到渠成的情\事,愛情不像愛情,淺淺浮於表麵,毫無令人怦然心動的要點”
王爾德歎息。他今天雖然還是一副花孔雀一樣的浮誇打扮,卻不像往常那樣樂嗬嗬地欣賞“美”,而是一次又一次沉靜的歎息。
他說“既然不符合你對人們喜好偏向的認知,那麼你認為,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是所謂的市場突然犯了錯,還是說”
泰勒編劇的臉色煞白。
“還是說,是你犯了錯呢”
劇院辦公室裡寂靜了一陣。
瓊斯導演第一個開口打破凝結的空氣“你要還拍這個嗎”
他這話是對他的好友、同伴、合夥人發出的提問。
“當然啦失去了對市場風向的認知與把控,就好像在汪洋大海中失去定位與目標方向,這可不能行。”泰勒編劇的臉上重新掛上熱情洋溢的
真誠笑容,“兩位尊敬的創作者,我已經知錯了。為我膚淺單薄的錯誤認知,以及無禮傲慢的擅作主張向你們真誠道歉。非常抱歉希望兩位能夠原諒我。”
菲利克斯繃著臉,轉頭看向王爾德的方向。
王爾德也看向他,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又像是是在鼓勵他表達自己的想法。
菲利克斯本來是真的很生氣的,可是現在泰勒編劇好像也是真的認識到錯誤,誠懇地道歉了。
生氣的情緒一下子變成無根浮萍,無線風箏,眨眼就跑得沒影了。
菲利克斯想了想。
起碼他還是很希望看到夜鶯與玫瑰在大熒幕上出現的。
於是他道“那你要嚴格遵循原作的中心主旨來改編,不能隨便亂來。”
泰勒編劇臉上的驚訝差點把笑容擠飛“您還願意交由我們來製作電影嗎”
菲利克斯老實道“起碼你對電影和當前市場的小說是有長年累月的鑽研的,隻是道有點偏。看在泰勒先生剛剛沒有說要在夜鶯和永恒的電影中加入些床\戲之類的橋段,也不是不能再給你一個機會。”
素來教養嚴格的菲利克斯說話都開始不客氣了,可想而知剛剛氣成什麼樣。
他再朝泰勒編劇問道“你帶紙筆本子了嗎手機備忘錄也可以。”
等到泰勒編劇拿出手機,他就開始劈裡啪啦一頓輸出講解,把他對兩部原作的個人理解一股腦灌輸過去。
“我建議你改編夜鶯與玫瑰電影的時候不要從改編過一次的歌劇出發,最好從起初的原作短篇童話原文出發,那原文上對青年學子的刻畫更露骨、諷刺”
“這裡麵其實包含了三種愛情觀一種是虛榮現實的,一種是自私虛偽的,還有一種是理想浪漫的”
泰勒編劇手忙腳亂的飛快打字做記錄,試圖努力跟上菲利克斯說話的速度。
說起永恒之愛的時候,菲利克斯說話的速度就放慢許多了,他有點不好意思給人做自己作品的分析,磕磕巴巴地說了沒兩句,就說“要不泰勒編劇自己再看看原作吧。”
泰勒編劇咬著大拇指的指甲,提議道“要不這樣,我有些疑問,我問,您回答”
菲利克斯點點頭。
“如果你不打算讓男女主在一起,為什麼要這樣設置情感呢您既然讓伯爵與露絲都愛上彼此,那為什麼不讓他們在一起呢”
“因為這不是愛情小說啊另外,首先有一點非常重要,你為什麼老說男女主,這個故事的主角要麼就隻有露絲一個人,要麼就加上夫人和伯爵兩人,變成三個主角。如果你不打算把夫人算入主角,伯爵也不該算入,他們差不多對等。”
“好的,不、不是愛情小說怎麼就不是了呢咳咳,那麼,下一個問題,夫人的人物塑造得這麼好,身份又是伯爵的夫人,是否會令觀眾對伯爵、露絲兩人的愛情感到不齒”
“為什麼一定要抹黑一位溫柔善良的女人呢就隻因為她是所謂的愛情絆腳石嗎可是如果說,無論是對露絲而言,還是對伯爵來說,夫人才是那個更有分量的人,那麼夫人她還是所謂的絆腳石嗎至於不齒,他們隻是各自小小的心動了一回,從頭到尾沒有在一起的打算,也沒有相愛、相互靠近、加深愛情的意願,今後也即將分開距離。老實說,他們可以為了成就各自的崇高鞭撻拷問自己,我們又有什麼立場去指責兩個被荷爾蒙或多巴胺暗算了一下的倒黴蛋呢”
heihei等等,什麼暗算荷爾蒙怎麼了他們不是相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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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為我的愛情觀與王爾德先生有點差彆。我這裡的愛情從生理角度來看就好。欣賞、讚譽,對美好崇高靈魂的共鳴,以及一些些來的不是時候的激素、信號物質等大概就是這些構成了異性之愛,額,”菲利克斯說到異性之愛的時候看到了前生同性之愛搞得當地人儘皆知的王爾德先生,卡殼了一下,換了個勉強搭邊的詞,“或者說,愛\欲,欲\望之愛。”
“我覺得市麵上愛情戰勝一切的故事已經非常豐富了,那我就寫了個愛情被戰勝的故事。王爾德先生的夜鶯中,現實的權勢財寶可以戰勝愛情。我就寫了個其他種類的愛戰勝愛情。”
“什麼其他種類的愛”泰勒編劇實在迷糊,根本聽不懂這位小作者在說些什麼東西,聽上去簡直像是什麼玄而又玄的玩意兒。
“對露絲而言,她與夫人之間如親人如摯友般的愛,以及她對自己的愛,都是那點男女之情無法打敗的;而對伯爵而言,他與夫人、孩子之間如親人一般的愛,以及他對自己的愛,也同樣會輕易壓倒那點男女之情。”
“啊、啊什麼為什麼偉大的愛情會被這些東西擊敗啊”泰勒編劇哀嚎聲中滿是無法理解、不可置信。
“為什麼不可以呢為什麼女人們非要為了愛情撕來撕去才是正常的為什麼男人們非要為了愛情放棄一切才是符合預期的感情總有濃淡深淺,如果友情更重,友情勝利;如果親情更重,親情勝利。難道不是嗎至少那些失戀後哀痛欲絕的男男女女最好記得愛自己。自愛被破碎的愛情擊敗後,下場相當可怕的啊。”
在泰勒編劇於菲利克斯的叨叨中艱難痛苦地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時候,一旁默不作聲的兩人不知何時湊到了一起。
瓊斯導演“安心交托給我們吧,我們會認真對待的。”
王爾德“我知道你,野心不小的導演。我相信,你不會為了眼前短暫的曇花一現,背棄來日的理想與野望。”
瓊斯導演“謝謝。”
王爾德感慨“他居然不相信命中注定、浪漫唯美的愛情。我從來沒想到他的愛情觀竟然是這樣奇怪的。難怪寫出的東西我怎麼看,怎麼感覺字裡行間都透出沒來由的特殊氣質。”
瓊斯導演頷首“是獨身氣質麼他這個愛情觀,真的會去談戀愛嗎不會一輩子單著吧”
自上回將兩部作品打包交給瓊斯導演與泰勒編劇也過去一段時間了,幸運劇院裡這兩部戲劇仍舊火爆。
在王爾德的建議下,兩個小劇團的演員們都簽署了新一版合同,各項待遇都大大提高。
菲利克斯還在蕭伯納的幫助下重新規劃了新的獎金製度,以及新的休假製度。
除了原先就有的禮拜日,國家規定必須放假的各大節日,非排演戲劇期間的每周加起來固定一天半的休息日,每年20天的請假額度重大情況的病假除外,這次還增加了非演出季期間即淡季的“旅遊假休養假”,用來給e人i人演員們補充能量,修整精神用,最長可達一個月。
而另外的各種補貼製度也在參考過演員們的意見後,正式規整到小劇團的固定條例中。其中就有餐補,即工作日的飲食補助,由幸運劇院直接與唐人街的某家生意火爆的中餐店統一訂購早餐和午餐。而“下午茶”,菲利克斯則回想起劇院開張前,他恰好遇到莎士比亞先生時所在的那家新開不久的甜品店,於是他去那家甜品店簽訂了長期訂購下午茶的合約。
演員們顯然都很是高興。
其中那位飾演夜鶯的女士笑道“放心吧,小老板。我們都是嘉利信得過的老家夥了,能來到幸運劇院繼續發光發熱,已經很滿足了。不會再貪想其他有的沒的。”
確實也有彆的劇團來找過他們,想要挖角。可是他們已經不願意再奔波了,這裡的氛圍就很好了。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也不必諂媚討好,不必提防誰誰。隻需要安安心心、快快活活地展喉高歌,爽快自在。
菲利克斯想狄更斯先生的擔憂,看來沒有成真呀。
休息日,安心的菲利克斯心情愉快地收拾好桌上的紙質文件,立起來在桌上輕叩兩下,把它們弄得更加整齊。
他的耳朵忽然微微一動。
熟悉的喧囂混雜環境聲裡突兀混進了不一樣的聲音。
一陣翅膀拍打的微小聲音傳來。
緊接著帶來的是一股帶著魚腥味的水汽氣味。
菲利克斯眼神一變,當即放下手上的文件,走到辦公室的窗戶前打開了窗。
遠處一隻褐色的貓頭鷹越過兩條街的屋頂,正朝這個方向飛來。
“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
菲利克斯隻看了一眼,便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起東西來。
“先前喂野貓剩下的小魚乾放在哪裡了來著”他小聲嘀咕道。
翅膀撲楞的聲響終於到達這裡,魚腥水汽也隨之停了下來。
菲利克斯從櫃子角落站起身,拎著一小袋小魚乾走到窗邊。
窗框上正停著一隻大咕咕雞,棕褐色的羽毛,上麵有著黑色斑紋、黑色條紋和較細的波狀橫斑,尖尖的耳羽簇就好像兩隻小小的尖耳朵這是一隻褐漁鴞。
它見到菲利克斯走過來,抬起一隻爪爪示意他。
菲利克斯就將那一小袋小魚乾打開放在它邊上的窗框上,伸手到貓頭鷹爪爪下。
一顆泥球落到他手心。
他掰開泥球,取出裡麵一張小紙條。
鐘塔召集。
菲利克斯看完紙條,抬頭對這位信使道“不吃小魚乾嗎好像聞起來是有點不夠新鮮。下次給你帶一條鮮活的魚吧。這次還請見諒。”
貓頭鷹淡定地叫了一聲以示回應,俯身挑挑揀揀叼了一根小魚乾。
一陣慌亂的響動從後門處傳來,有淩亂的羽翅迅速拍擊聲響,還有蕭伯納慌裡慌張的叫聲。
菲利克斯眨眨眼對麵前這隻淡定的褐漁鴞解釋道“蕭伯納先生是新人嘛,第一次,還沒有經驗。不過王爾德先生適應得還挺快的。”
褐漁鴞與他對視著,鳥喙開閉,叼在口中的小魚乾沒兩下就進了肚子。
辦公室的門下一刻打開。
“菲利克斯,快來看看我帶來了什麼”門口傳來王爾德難掩興奮的聲音。
站在窗前的菲利克斯一回頭,就瞧見渾身上下照舊打扮得精致非常的王爾德先生,小心翼翼抬起的手臂上站著一隻紅色橫紋的橫斑林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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